“你……你还不快些运功疗伤……真的想死么?”秦茗玥终于有些耐不住,看着楚离歌道。要是还不快疗伤的话,她那三掌,怕是不死的话,也足足够他在床上躺两个月的,而且后果也相当严重,还会终身烙下心伤。
“要是死了……玥儿是不是就不恨我了……”楚离歌闭着眼睛,轻声道。
恨?秦茗玥的心里一震,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那日在右相府,她是告诉他,她恨他的。当时是真的很恨很恨的,如今么?
“咳咳……只要玥儿不恨……死了也好……”楚离歌轻声道。似乎说话越来越艰难,脸色更加的白了不成样子。
“你……”秦茗玥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冷硬的心,看着楚离歌受伤颓败的样子,眸子划过一丝不忍,但依旧冷声道:“于你!何来恨?”
“没有爱……咳咳……就没有恨了么……”楚离歌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握着秦茗玥的手也紧跟着一颤。
“我对你,不过见了两面而已,何来爱?更不会有恨。”秦茗玥挑眉,淡淡的道。
“只是两面么……唔……咳咳……咳咳……”楚离歌似乎再难以承受,右手连忙捂向心口,猛的咳了起来。
“还不快起来运功疗伤!”秦茗玥还没来的及消化楚离歌的话,但见他咳了起来,急声道。
“唔……咳咳……我……咳咳……”楚离歌似乎睁眼看了秦茗玥一眼,身子一歪,软软的靠在了秦茗玥的身上。
“喂!你……”被靠了个正着,秦茗玥一愣,楚离歌没声音了。
“喂!楚离歌!楚离歌!喂!”秦茗玥伸手轻轻的晃了他两下,依旧是没一丝声息。只见嘴唇紧紧的抿着,唇色不再是粉嫩鲜红,而有些微微的紫,面色白如纸,贴着秦茗玥的身子烫的厉害。
秦茗玥看着他,有些慌了:“楚……楚离歌……你的医术不是很了不起么……你……你快起来疗伤啊……”晃了半响,并不见楚离歌有半丝动静。
秦茗玥小脸有些白了,连忙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半响松了一口气,气息微弱,看来是昏迷过去了。手臂垂落,看着怀里面色苍白,昏迷过去的人,秦茗玥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
暗骂自己没事儿打他干嘛?真是自作孽!而且这个妖孽还不还手。打的不但没意思,而且如今……天!伸手去抚额头,现手被楚离歌死死的攥着,微微一愣,抽了两下,还是未抽出来。
秦茗玥有些无语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人,宁愿被打,也不松手,如今人都昏迷过去了,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放。
只是因为一个解释么?解释什么呢?她秦茗玥最恨的就是解释,从前世,到今生,虽是简简单单的一曲凤求凰,可是她从中似乎看到了背叛。
两个人的背叛,李毅,楚离歌,所以那****才会那么恨的当场不在乎所有的打了他,今日才会一听他提起那日,才会再次的出掌打了他……
她秦茗玥,天生的骨血里,或者说是深入灵魂,就有一种嗜血的疯狂,老头子师傅教她嬉笑怒骂,教她怎样的逍遥过活,教她去少室山的藏书阁学经书,教她修身养性,也教她过医术,可是天生嗜血,且俱血的人,对医术无论如何,都无知无解,对修身养性,还是那么容易冲动。
如今……
看着被她打伤,昏迷在她怀里的楚离歌,苍白的容颜,染血的薄唇,退却了妖娆美态,此时的楚离歌虚弱的向个孩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秦茗玥不知道是不是该恨。
似乎这样的楚离歌,她恨不起来,即使恨起来,也不会太恨,最好的是把他给忘了,他是一株有毒的罂粟花,只可远观,不可靠近。可是,看着如今被紧紧的攥着的手,秦茗玥蹙眉。
“主子!四小姐!左相府到了!”车外那个车夫的声音传来。
这么快就到了?秦茗玥一惊,车已经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楚离歌,他依旧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冰及神功的寒冰掌,他不躲不避生生的受了下来,不死也是重伤,而且是三掌,秦茗玥紧咬着嘴唇看着楚离歌。一双眸子有些复杂。
“主子?四小姐?”听不见车内的声音,车外的人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秦茗玥使劲的掰开楚离歌的紧紧的攥着的手腕,眼底一瞬间换上了冷漠的神色,一把的推开楚离歌,秦茗玥伸手掀开车帘,就要下车。是死是活,管他做什么?
于他,她秦茗玥从今以后,就是两不相干的路人。
“玥儿别……走……”忽然她的手腕再次的被一只手握住,拽回了秦茗玥刚要下车的身子,楚离歌的声音沙哑无力,但是手上的力道很足。
秦茗玥一顿,停住了身子,掀开帘子的手就那么的顿住了,回身看着躺在车内的楚离歌,他因为说话,嘴角再次的涌出了鲜血,面色似乎更加的白了。
“从那日……在京城的郊外……你把我……把我从树上打下来……我……我一眼就认出了你……那双眼睛……我想念了三年……原来你叫……玥儿……我好高兴……”楚离歌的声音轻轻的,沙哑无力,嘴角轻轻的蠕动,若不是耳力好,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是秦茗玥偏偏是那耳力好的人,一双眸子瞬间涌上了惊色。
“可是你……我……不怪你……认不出我……咳咳……唔……痛……玥儿……别……别……走……”楚离歌攥着秦茗玥的手忽然的松开,头一歪,再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