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的功力不能入天池山的最早点玉雪峰,那么五年后的今天,她冰及神功大成,总也能上去了吧!秦茗玥看着那座高耸入云的玉雪峰,忽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青影说老头子埋在了玉雪峰,那么玉雪峰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仅仅是关于老头子,也许是关于她。犹记得五年前,她初到天池山和老头子学艺,半年里她现老头子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总有一天会上玉雪峰,而且是一待就是一整天。
且每次回来都会神伤一段日子,她练功的时候,老头子偶尔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是怜惜,还有叹息。总是让她感觉怪怪的,想着也许是关于她这个身体的。
毕竟老头子是从她醒来之后不久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要她拜师的。
那时候她很好奇上面有什么,想上去看看,可是她的功力连半山腰都攀不上去,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而老头子每每也只是说一句话,你冰及神功大成的时候,便可以上去了。
那时候她就撇撇嘴,冰及神功大成的时候,她怕是十几二十年之后去了。还上什么山?老头子只说了一句不会。便任她再软语相求也不带她上去。
后来秦茗玥知道没指望,也就渐渐的淡了好奇心。毕竟那时候对她来说也只是好奇心而已。她是她,这个身体既然给了她,那么她从今以后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所以,上玉雪峰的事情执着了没两天便淡了。如今么,从那日看到那封信上的内容,她便再也淡然不了,当我非我的时候,当一切自己认为的天地都颠覆的时候,从那开始便不再一样了……
同样的一件事儿,如今便是两个心境。
本就想将一切当过一阵清风吹过而烟消云散,可是老头子似乎懂她的心思。那封信的末尾有着一句话……人寿几何?逝如朝霞。时无重至,华不在阳。
还是老头子了解她啊!秦茗玥轻叹了一口气,她可以毁去那封信,但毁不去心头的阴影。怀里的玉佩,和头上绾着的梅花簪子,总是提醒着她,那座玉雪峰里有着老头子留给她的一切。
而且更知道的是也许这一切会从此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一阵清风扫过,枝头有着冬雪簌簌飘落,红梅满园幽香,白崭娇美的小手伸出,一片花瓣和一片雪花同时的落入了手中。雪花沾染了温度,很快的便随风飘散了。而梅花依旧绽放着鲜艳的光泽。
这一瞬间,秦茗玥心头的沉重顿时消散。原来很简单的道理不过。还是她太执着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这个世界是一个大舞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她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有属于她的戏,总是要登台亮相的。
轻轻的吐一口气,手中的花瓣飘了出去。秦茗玥浅笑着回身,看见郝莲正站在不远处的梅树下看着她,蓝衣踱上了一层清晨的光华,如雪似莲的容颜清雅的绽开着,比这满园的梅花都晃人的眼睛。
人比花娇啊!这人是她的。秦茗玥看着郝莲,笑的开,感叹道:“有夫若此,妇言何求啊!”
“有妻若此,夫无所求!”郝莲温润的声音清润悦耳。
“呃……哈哈哈……”秦茗玥一愣,紧接着便大笑了起来,清风吹起衣角,青丝飞扬,笑颜晃了满园的梅花,郝莲果然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可人儿。
郝莲看着秦茗玥,笑的温暖温柔。他说的是真心话,有妻若此,夫无所求。能跟在玥儿的身边,他已经觉得很是幸运。所以不求其他。
渐渐的止住了笑意,秦茗玥看着郝莲,缓步走了两步来到他的身前,如水的眸子清澈见底,藏着一抹很深很浓的温柔,伸手理了理郝莲的衣领:“等我回来!”
郝莲看着秦茗玥,抿了抿唇角,不语。
“不是我不带你去,那座玉雪峰我自己怕是都很难上去。如果要你在山下等,我又不忍心你冻着。”秦茗玥看着郝莲紧抿的唇角,轻声问:“就留在这里等我一日可好?”
“嗯!”郝莲抿着的唇角扯开了一抹弧度,点了点头。
“乖!来亲一个!”秦茗玥贴近郝莲去吻他的唇角。郝莲的俊颜一红,但没躲开。
“玥小姐!早饭好了!”福伯的声音传来,人也跟着出现在了小院的门口。
贴过去的身子猛的顿住,秦茗玥不满的蹙了一下眉。这老头来的真不是时候。嘟着嘴转过头,不高兴的道:“福伯!这么早吃什么饭啊!”
“早?”福伯立即抬头望了一眼洞房,太阳已经露出了个头,回头看着秦茗玥笑道:“玥小姐,天不早了,太晚吃饭对身子不好。”
心里猛的抽搐了一下,秦茗玥看着郝莲,郝莲笑的暖暖的。顿时无语:“果然是不早了啊!吃饭!”说完拉着郝莲的手往外走去。
“玥小姐,我昨日去了西院。那位宸公子房门都锁着,看起来不在。”福伯跟在二人的身后。
“嗯!”秦茗玥应了一声,脚步不停。似乎在不在根本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说的对,他可能是真的找错人了。”福伯为难的声音继续在身后传来:“不过这两幅画我该怎么还给他呢!”
秦茗玥不语。那人要是真想要回画卷的话,必然会来找福伯要,所以在埠城她根本就不能久待。或者是今天去了天池山,最慢的话,明天就必须离开。
这个人,她还是不见为好。
埠城虽然在天池山脚下,但也距离天池山不下一百里地。原因嘛!秦茗玥想着当初建城距离一百里也算是明智之举,估计是怕有个雪崩什么的,也影响不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