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样的痕迹,明显看起来就是被人捆绑鞭打过的。
这样的痕迹出现在孙沈川的身上,南桃属实没想到,她还以为从来都只有他虐别人的份儿,没想到……
孙沈川利索的整理好了衣领的扣子,又扣上了袖口上的盘扣后看了眼南桃:“是不是没想到我也会被打?”
“是谁打的你?”
南桃不是假装关心的,是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世界上能鞭打孙沈川的人,说不定就是孙小宝说过的,他上面的人物。
不管她此刻的多问一句是出于什么心态,总之是让孙沈川很受用就是了,所以他笑了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南桃默了默,知道他这是在敷衍,应该从来都只有他虐打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吧,哪还有被别人虐的。
不过他不多说,南桃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就沉默了。
孙沈川继续开口,“小桃子,你应该多问一点,装作关心也要有始有终……”
南桃心里颇为无语,既然知道她是装作关心,还要她多关心一点,他对表面功夫也这么享受吗?但是还是顺从着开了口,“什么样无关紧要的人敢打你?我已经知道秦妙妙的事儿了……”
对于孙沈川来说,秦妙妙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孙沈川笑了笑,对着镜子正了正自己的领带,“秦妙妙,就是那个冒牌的路知知?”
南桃嗯了一声。
“怎么,心疼她了?”孙沈川从镜子里看着南桃的反应,没有看到他希望的喜色,皱眉,“我以为你会高兴,她那样的人,死了就死了。”
“那也是一条生命,孙沈川,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人是死了就死了,你不为一条无关紧要的生命伤心,她还有亲人,朋友,他们会伤心流泪。”
南桃说完,定定的看着孙沈川,希望他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只是孙沈川却一笑,手指刮了刮南桃的鼻尖,“那你现在进入我的世界了,需要时间来是适应我的世界里的规则了。”
“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你,没有谁是重要的,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
谬论。
南桃心里冒出来的只有这一个词。
孙沈川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让侍者替自己穿上外套。
这件外套袖口很紧,侍者见到孙沈川微微皱眉,吓得赶紧去拿另一件。
“你去国外的时候,我回了趟隐国。”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南桃一愣,嗯了一声,在他提醒的目光下又问了一句,“你就是在那里受伤的吗?”
孙沈川点头,“我们婚礼的时候他们会来,不要怕,他们不吃人。”
不吃人么?连孙沈川这种厉害角色都吃得死死的,不吃人也能叫人心惊胆战吧。
南桃微微垂眸后又问了一句,“那,隐国的人,跟那个组织有关吗?”孙沈川知道她与白缪跟姜媛交好,应该也知道姜媛告诉她组织的事儿。
“有关。”
孙沈川两个字斩钉截铁的回答,南桃还愣了愣。
“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答我。”南桃默了默,“我以为你生气了之后就不会再跟我说这些事儿了。”
孙沈川笑出了声,摸了摸南桃下巴,“你是犯错了,但是你已经受到惩罚了,所以不必担心,以前我们怎么相处,现在就怎么相处。”
“好的。”
南桃乖顺的点了点头。
这次购买婚纱,南桃选了三套礼服,孙沈川也选了三套。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
再从城堡里走出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彩霞绯红了。
婚礼小镇里还是这么多人,熙熙攘攘的,南桃挽着孙沈川的手从人群里走过去,忽然,肩膀被碰了一下。
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从她身边擦过去的穿着婚纱的换了新娘就往她的手里塞了个东西。
南桃扭头看去,那飘扬的白纱,飞舞的秀发,已经走远。
边上都是祝福的人,还有好几个小花童在撒玫瑰花。
花瓣漫天飞舞,好美。
孙沈川注意到她脚步踉跄,“怎么了?”
南桃不做痕迹的将手掌紧握,满是向往的眼眸眯了眯,“就是觉得他们好快乐。”
“你也会这么快乐的。”
孙沈川回答。
南桃抿唇笑了笑,“希望吧。”
然后握紧的手掌细细的摩挲了一下,感受着手掌里的东西,是什么呢?
那个女孩儿给她的是什么?
同一个西城。
汀兰苑里,暮色四合之下,陆野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顾七匆匆进屋:“老板,孙沈川带着南小姐回国了,今天他们还去了婚礼小镇挑选婚纱。”
说完送上一大叠照片。
照片是他们的人拍的,有在城堡里南桃站在镜子前替孙沈川系领带的,有南桃穿上婚纱对着镜子微笑的,也有两人挽着手踏着暮色从城堡里走出来的。
每一张照片里,南桃都是带着笑的。
不管真假,她笑起来真的很美丽,顾七看得都生气了。
老板为了她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睛了,她还这么高兴,真是没良心。
陆野看着照片,只专注着照片里的南桃,完全忽略了站在他身边看起来很是般配的孙沈川。
而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了动静。
陆野飞快将所有照片压在了文件底下,朝楼梯那边看去。
陆一一抱着足球跑下楼:“爹地,我去外面踢足球去了。”他欢快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就跑了出去,开心快乐的模样倒是让陆野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后陆野才收回视线。
顾七也看到了,感叹,“小少爷最近还挺开心的,似乎不受影响。”
“南桃跟他联系过。”肯定安抚好了他,“孩子开心就好。”
这小小简单的愿望,也很难实现的。
重新抽出照片来看,这时,禾木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板,林园那边来消息了,孙小宝醒了。”
陆野闻言,放下手里的照片,示意顾七收好。
起身,“去看看。”
“好。”
车子就停在外面的车道里,陆野上车,禾木开车直接从后门就离开了,没有注意到陆一一的胖胖身影正悄悄的往隔壁的别墅里走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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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