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也很为难,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她缓缓的将当初的那些事儿说了出来,也就是五六年前,有过一周的时间,孙沈川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脾气暴躁且反复无常,十分暴力,对还在襁褓里的孙小宝也能动手殴打。
张婶那段时间只能把孙小宝带回老家乡下去,等再回来的时候,孙沈川已经恢复正常了,甚至对之前的那些事情闭口不提,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张婶也不知道孙沈川到底是怎么了,有过自己的猜测,但是不能证实的东西也不好讲给南桃听。
南桃听完张婶的话,想起了之前把自己从床上拉起来要施暴的孙沈川,那个时候的他确实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他有人格分裂症?
想不明白,南桃皱眉,没有再纠缠张婶。
回房间的时候路过了孙沈川的房间,就算隔着隔音效果十分好的木门,她也能隐隐的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孙沈川的嘶吼声,就像是野兽要挣脱牢笼一样,十分恐怖。
南桃赶紧回到房间锁上了房门,不敢上床睡觉,干脆把被子抱到了门口就在地统领就了一晚上。
钟文的葬礼在一天后举行。
这么快举行葬礼,并且一切从简,据说是因为钟家人找到了钟文的遗嘱,按照遗嘱上的条例去办的。
孙沈川带着南桃出席。
从孙家出来的一路上南桃都在观察孙沈川,发现他斯文儒雅,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在察觉到南桃的打量后,他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掀眸问她,“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南桃赶紧摇头,“不是。”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到,“孙沈川,昨天凌晨你回房间后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那样的嘶吼声,正常人是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的吧?
孙沈川微微颦眉,“昨天凌晨?”
南桃点头。
孙沈川说没有,“我好像睡得还不错,不记得发生过什么,是怎么了吗?”
南桃闻言,“就是我们从钟家回来之后,你好像不太高兴。”
“钟家的宴会回来后吗?”
“是后面……钟文去世了,钟家人请我们过去问一些事情的,你不记得了吗?”南桃惊讶的看着孙沈川,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儿了,怎么可能呢,他们可是坐了那么久的车,然后钟家的场面又那么激烈,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孙沈川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简单几句话表示自己昨天凌晨回来后就睡下了,没有发生过什么,让南桃不要再问了。
光是不要再问了这句话就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在其中了,是原来的孙沈川绝对不会展露出来的。
他让不要再问了,南桃只能闭嘴。
钟家。
气氛一片低沉。
负责丧事的是钟文的舅舅们,南桃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钟夫人跟周先生,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之前的那一批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面具,悲戚是假的,关心是假的。
南桃知道这群人都是组织里的人,都是表面人模狗样背地里却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更是觉得窒息,随便跟孙沈川说了几句,她便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是路知知打来的视频电话。
南桃赶紧寻了个回廊坐下来接听了电话。
视频那边,路知知正身处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身后是蓝天,微风抚动她的头发,看起来无比惬意。
“桃儿,我到斯皮茨了。”
路知知的声音在风里显得很缥缈,听到她到地方了,南桃松了口气。
“那边天气好像挺好的。”
“是呀,大晴天。”
“西城这边阴雨连绵,今天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只是配合着此情此景,这雨点就像是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南桃的心头一样,让她心情低落。
好在无论有多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总还是有好消息传来的,孙沈川在答应放过路知知之后,南桃就跟她联系上了,拜托了她一件事儿。
“桃儿,我现在就在钟文跟秦妙妙种树的那个山坡上,我还没上去,给你看看他们种的那棵树。”
视频里镜头转换,一个盛满阳光的山坡就映入眼帘,山坡顶端有一颗茂盛的香樟树,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下摇摇曳曳,十分美丽。
南桃看得心醉,难怪那些记忆占据了钟文的心这么多年,主要是太美了,谁经历过都会心之向往吧。
“我从钟文之前住的地方拿出了他们之前的信物,这就去埋在树下。”
因为路知知熟悉那个小镇,也熟悉钟文跟秦妙妙之前的过去,所以南桃就拜托她去将两人之前的信物都埋下。
很快,路知知就在那边忙活完了,叹了口气,“真是恍若隔世呀。”
“是呀,恍若隔世呀,”
南桃借着路知知的视频镜头看到了蓝天,树叶,微风,总觉得钟文如果灵魂还没有走远的话,一定也可以从她的手机里感受到那份平静的。
两人的视频电话一直接了很久,一直到南桃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钟家大门口走了进来。
是陆野跟一一。
她立刻挂断了手机,赶紧起身迎着一一走了上去。
“一一。”她只是答应孙沈川会远离陆野,但是一一是她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动过要远离的心思,更别说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的正常见面了。
她走过去张开手臂就要拥抱,只是一一却脚步收起来站在了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目光带着疏离的看着她。
“一一。”南桃被一一这样的目光弄得失落不已,不解的看着他,“妈妈可以抱抱你吗?”
陆一一抬头看了一眼陆野,陆野摸了摸他的脑袋,点头。
然后他才伸手轻轻的抱了抱南桃。
紧接着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南桃手中。
“妈咪,大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我不能去参加,提前送你新婚礼物可以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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