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丑闻意味着没有办法对付应正齐。
“他有什么家人?”李飞白转而问道。
南宫山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费礼,你是说从他家人下手?”
“王爷,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应该说从他家人身上寻找契机。”李飞白朝着南宫山不断眨眼。
“对,对对对,寻找契机,我堂堂大卫皇子,怎会无故去害别人?”
一旁的莫富贵和林天冲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插话。
自从这白费礼来到府上,自家主子脸皮有长厚的趋势。
“王爷,根据我们的情报,应正齐家里仅有一妻一妾,一儿一女,妻妾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无什么契机可寻。”莫富贵回道。
“那他的儿女呢?”李飞白问。
三人面面相觑,虽然南宫山有自己的眼线,但始终不如青衣司那般全面。
虽然大致知道应正齐家里的情况,但是细节之处,难免遗漏。
“他的儿女,我们还不甚了解。”南宫山无奈低头说道。
伸出两个手指,李飞白直接说道:“两天,王爷,两天时间内,必须查清楚应正齐儿女的所有细节,我们再从长计议。如果两天内查不出这些,那应正齐便会如期上任,到时想要陛下收回成命,就很难了。”
圣旨一出,应正齐一上任,除非他自己犯了事,否则很难从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把他拉下来。
相反,如果在应正齐上任前,名声受损,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一咬牙,南宫山站起身道:“行,费礼,三天时间内,我把应正齐儿女的情况,如数报给你。”
隐约中,李飞白不仅成了南宫山的贴身医官,还成了齐王府的幕僚,南宫山对他已经有些言听计从的迹象。
一切朝着李飞白意料之内发展,他显露自己,目的就是引起南宫定的注意。
但有一个度,他必须掌握好这个度,如果过头了,引起的便不是南宫定的注意,而是深深的怀疑。
所以现在的李飞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宴席散后,李飞白借口离开王府。
由于林天冲刚从青衣司归来,南宫山属意让他休息,因此跟往常一样,派了两个齐王府修为较高的护卫跟随。
此行目的,便是为了兑现方庆的那二十坛鲁记竹叶青。
李飞白先是假意到医馆探望方圣手,两人东南西北扯家常,聊了半天,他走出医馆,朝鲁记酒馆的方向走去。
见不是回王府的路,其中一个护卫开口问道:“白先生,咱们不回王府吗?”
“我叔父让我去帮忙买二十坛鲁记竹叶青。”李飞白头也不回答道。
“可王爷吩咐我们,尽早护送先生回府,以免出意外。”
转过头,李飞白盯着两人,神情有些不满,说道:“这是什么地方?靖麟城,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刺杀齐王府医官不成?”
“这……”两个护卫对视一眼,脸色犹豫。
“况且王爷是让你们来保护我的,不是来监视我的,难道我的行动还要经过你们同意不成?”李飞白继续质问。
“小人不敢,白先生请。”护卫连忙点头躬身,让开一条路。
李飞白自然清楚,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已经成了青衣司注意的目标,说不定南宫定头脑一热,派人将他刺杀了也说不准。
但他有昆仑镜,大不了将时光倒流,让自己脱险,仗着这一点,他才有恃无恐的走在长街上。
算着日子,小赵也应该到了,为何迟迟未出现?他心中暗道。
鲁记酒馆传承已经四十余年,是靖麟城的金字招牌,老板名叫鲁大成,一手祖传酿酒秘方,酿出的酒香醇绵软,让人欲罢不能。
特别是酒馆的招牌竹叶青,以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酿制而成,具有暖胃舒肝、益脾活血、消食生津之多种功效。
竹叶青的香气独特,芳香醇厚,入口甜绵温和,余味无穷,因此被列为卫国皇室的御酒。
正是有了这重身份,竹叶青的身价水涨船高,每坛二十斤,售价高达百两,非权贵豪门喝不起。
有趣的是,鲁记酒馆的酒,有三不卖。
烟花之地不卖,江湖帮派不卖,酒馆客栈不卖。
鲁大成认为,鲁记酒馆的酒到了烟花之地,会被那的污浊气息污染,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而江湖帮派,大都牛饮胡喝,根本不懂得品尝酒的滋味,卖给他们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卖给酒馆客栈,是因为怕他们扰乱酒的价格,影响鲁记的名声。
一脚踏进鲁记,李飞白环顾一眼,根本没人搭理。
因为伙计都很忙!
“小二,买些酒!”无奈,李飞白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叫嚷什么?没看到前面这么多人吗?等着!”伙计不耐烦地回复。
摸了摸下巴,李飞白无奈一笑,敢情金字招牌的服务态度都是这么好的。
前世如此,今世亦如此。
两个护卫脸色一冷,上前抓住那伙计领口,出言道:“敢这么跟我们家先生说话,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或许是常年跟权贵打交道,那伙计居然面不改色,回呛道:“无论你们是什么人,都得排队等候,这里哪个不是豪门权贵,凶什么凶?”
护卫待要发飙,被李飞白阻止:“算了,反正无事,等等也无妨。”
伙计鄙视地看了一眼那护卫,随后口中高喊:“王家家主购两坛。”
“陈家三坛。”
“天宏书院购五坛。”
酒馆里伙计的声音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轮到李飞白。
“我要……二十坛!”
“二十坛?”一个长得甚是精明的中年汉子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盯着李飞白。
他便是鲁记酒馆的老板鲁大成。
一坛二十斤,售价一百两,二十坛便是两千两。
寻常富贵人家所购,顶多不过三坛五坛,这人一出口便是二十坛。
倒是阔绰。鲁大成心中暗道。
“是,二十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