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乔道:“不懂。”
傅苒噎住,男人去只是说了这两句后就离开了,去了书房,谢国平今日也在家,父子两人想必是有事商量。
傅苒放下笔,恹恹的看了一眼画,还是没舍得扔掉,最后放到了她来时的那个大箱子里,拿出速写笔开始勾画服装草图。
傅苒养伤期间,谢斯乔没有与平日有什么不同,反倒是谢斯钧,带着朵朵过来了好几次,傅苒高兴的直接喊谢大少活菩萨。
谢斯钧只是笑着应下,偶尔会陪她出去散步,或者把朵朵留下陪她。
谢家的两位老人也极喜欢朵朵,无论整个谢家里面是怎样一番光景,对于孩子,或许大部分的老人都是一样的。
这段时间以来,相较于谢斯乔,傅苒反而是与谢斯钧接触的时间更多了,她越来越喜欢这位谢家大少了,女儿可爱,大人也温文尔雅,简直不知道比谢斯乔那道貌岸然的家伙好多少。
或许是这段时间朵朵来的次数多,这天晚上谢斯乔回家吃饭,秦琳就在餐桌上不冷不淡的道:“我们家到现在还没添新人口,斯雨工作忙,斯乔你既已结了婚,也该考虑一下了。”
谢斯乔平静道:“我们还年轻。”
谢国平却接话道:“不年轻了,也该要孩子了。”
傅苒的脚养了一段时间,已经好多了,平日里也不需要拐杖,作为事情的主角,她一时有些尴尬,只得沉默,把问题抛给谢斯乔去处理。
秦琳看着她沉默,心里越发不痛快,只是忍着没多说,但这个话题也已经提了起来。
秦琳的目的达到,没有多逼迫他们。
饭后,傅苒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这段时间她还是睡在床上的,怕是等她脚好了,又该睡地铺去了。
哎,钱不好挣啊。
傅苒洗好澡,就躺被子里去了,谢斯乔何时上的床她是不知道的,只是第二日醒来,对方就已经不在了。
傅苒脚伤好彻底以后,先是约了季优逛了一天的街,手上提满了购物袋,然后晚上胡吃海喝一顿,接着醉醺醺的给谢斯乔打了个电话,报备晚上晚归,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听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耐心的说着什么。
傅苒这些日子憋坏了,当即酒精一刺激,脑子一热,就利索的挂了电话,然后和季优勾肩搭背的去KTV唱歌了。
季优还叫了她酒吧以前和傅苒相熟的几个朋友,一伙人在包厢里狼哭鬼嚎,玩的好不热闹。
最后快十点半的时候,包厢的门直接被人打开,经理陪着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傅苒醉眼朦胧的看到不是谢斯乔,顿时放心了,嚷嚷道:“谁啊谁啊!打扰本小姐玩闹要你好看啊!”
其他众人也跟着吆喝,一看就是喝多了。
徐东皱眉,旁边的徐经理人精,忙叫身后的两个女服务员上前将傅苒扶了起来,笑着说:“我们把四少太太扶到车上去。”
徐东只思索了一秒,接着就抬手制止了,他接过傅苒的身体,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和碰触,扶着傅苒往外走。
KTV门口,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安静的停在那里,只有车灯在闪烁。
谢斯乔开了车窗在抽烟,袖长的手指架在玻璃上。傅苒被扶着,眯着眼就看到了那只手。
白皙,袖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傅苒眨了眨眼,徐东轻咳一声,把傅苒扶进车里。
傅苒还在迷惑,她浑身的酒气,一进车里就扑到了谢斯乔身上,笑嘻嘻的说:“帅哥,哪里人?去哪儿玩儿啊?”
谢斯乔面色冰冷,掐了眼扔到车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把女人给甩开了。
车子这时还没动,徐东和司机都不敢开口,幸而中间有挡板,徐东心思转的快,立马按下按钮,阻挡了前后座的视线。
傅苒困惑了朝前看了看。谢斯乔甩开她后,理了理衣领,冷冷道:“玩够了?”
傅苒老老实实道:“没有。”
接着神情一喜,又往他那里爬,一边兴奋道:“要一起去玩么?我有很多朋友介绍给你,季优,我跟你说可漂亮了,虽然离过婚了,但是巴拉巴拉了……”
谢斯乔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本是开了一晚上的紧急会议,会议结束时徐东才告诉他那通电话的内容。谢斯乔本不想理会她,傅苒对于他,本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利益合作伙伴,甚至算不上能与他比肩的合作伙伴。
但车子往谢宅开了不到十分钟,谢斯乔便沉着脸让调转车头,往傅苒去的那所KTV去。
司机和徐东都是知道自家四少和那位傅小姐的真正关系的,司机脑子稍笨一些,没往深处想,倒是徐东,坐在副驾驶上,沉思了一会。
到了KTV,徐东去把人带出来,谢斯乔眯着眼看着外面,不知为何,心里竟多了一丝烦躁。
这种烦躁来的很快,却消失的不那么快,直到徐东把女人带出来,他看到傅苒满身酒气一脸色眯眯的扑向自己时,脑子里那根从方才起就不知威慑紧绷着的神经就“啪”的一声断了。
谢斯乔面上瞧不出什么,可声音冰冷的,车厢内气氛也十分压抑。
“去哪里玩?”谢斯乔声音沉沉问。
傅苒还不知大难临头,男人要变罗刹了。她伸出手指勾住谢斯乔的小手指,挑逗道:“酒吧,会所……随你挑。”
谢斯乔默了一瞬。前座的徐东和司机杜锋互相看了一眼,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岁听不清楚后面的动静,但这么安静,总归是觉得不安。
杜锋咽了咽口水,没说话。徐东也是面色严肃。
谢斯乔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平静道:“很想我跟你去?”
傅苒笑着点头,呼吸喷在他脸颊,带着浓郁的酒香。谢斯乔闭了闭眼,道:“为什么呢?觉得我长得帅?”
“啊?哦,不是的……”傅苒下意识的反驳,她今晚喝了很多酒,人都说兴奋和难过时皆容易醉。
傅苒就是前者,她脚好了,太高兴了,玩了一天根本不尽兴。
她迷迷糊糊的说:“你好像我家的摇钱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