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和薛家是多年故交。
吴凯前往薛家拜访,薛家的人自然欢迎,本意是让他在那边等薛擎山回去,但吴凯满脑子都是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唯恐突然暴毙,哪里愿意等待。
他从薛家得知薛擎山眼下的位置后,便带人,火急火燎赶过来。
见到薛擎山,一开口便是希望对方帮自己去对付杨牧。
之前,吴凯一到天海市,便去薛家拜访过一次。
对他,薛擎山并不陌生,道:“你带的这些保镖,都拿对方没办法?莫非,找你麻烦的是一名古武者?”
“是不是古武者,我不清楚。但只要薛爷爷你们这边愿意帮我,对方就是土鸡瓦狗,根本不值一提!”
吴凯一脸笑容,顺势拍了个马屁。
薛擎山道:“放心吧,以我和你爷爷之间的交情,能帮的忙,我自然会帮。你到我们薛家的地盘,自然没有让你被欺负的道理!”
吴凯大喜,心中冷笑,那小子虽然能打,但在真正的古武强者面前,不过就是狗屁。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杨牧跪在他面前求饶的画面。
“吴……吴少!”
这时,吴凯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衣服,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女秘书。
女秘书脸色怪异,拉了拉吴凯的衣服,手指着前方。
除了他之外,吴凯的几个保镖神色也颇为古怪,眼中带着畏惧之色,像是老鼠见到猫。
怎么回事?
吴凯不解地顺着女秘书手指方向看去。
他看到正笑眯眯望着自己的杨牧,以及面无表情,眼中带着厌恶的武烟媚。
吴凯心中咯噔一响,表情凝固,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薛擎山察觉出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看了眼杨牧和武烟媚,又看眼吴凯,疑惑道:“你们认识?”
杨牧讥讽道:“确实认识。他跑去找我的人麻烦,被我收拾了一顿!他口中的麻烦,指的就是我。”
吴凯后退一步,指着杨牧,对薛擎山道:
“薛爷爷,就是这混蛋。快!你快帮我收拾他,我要他跪下给我磕头,不然的话,我决不罢休!”
话一说完,场面彻底安静下来。
吴凯发现,薛擎山脸上原本温和亲切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望着自己的眼神,变得冷漠。
谢正卿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望着吴凯。
要知道,小神医刚刚才救了薛擎山一命,更被当成整个薛家的恩人。
而你不过是薛擎山故人的孙子,竟然要求人家帮你对付恩人,简直就是疯了!
根据先前杨牧提出的要求,现在薛家可还欠着杨牧一个大人情呢。
“薛……薛爷爷?”
吴凯见薛擎山没半点表示,薛家之人望着自己的目光也变得疏远,他心中咯噔一响,有种不妙的感觉。
“面前的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整个薛家的恩人!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神医在你身上做了手脚,那自然是你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若是人家要你的命,早就直接动手,而不是去做手脚。只要你老实认错,答应人家的要求,我相信神医大人有大量,不会继续和你一般计较的。”
薛擎山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吴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特么说的是什么啊,他在我身上做手脚,就代表着是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你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得出这结论!
什么狗屁逻辑!
吴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哪里还不明白,与其说薛擎山是在帮两人说和,倒不如说,他选择完全站在杨牧的那一边!
压根就没有要出手帮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不“识相”,可能还要帮对方收拾自己。
没听到吗,这可是整个薛家的恩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吴家和薛家渊源不浅,若与杨牧发生冲突的,是吴家家主,那么薛擎山或许还会有几分为难。
至于吴凯?
一个在薛家不受重用,被迫跑到天海市这边来发展的小喽啰罢了!
吴家家主的亲孙子可是有好几个,吴凯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废材,压根就不受吴家家主器重。
若平时,看在两家交情,薛家还会对他照拂一二。
但若是要和杨牧这位恩人相提并论,那么吴凯压根没有资格!
“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想活命,就把经营的场所转到媚姐的名下。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去想办法来对付我,不过,你的动作千万要快一点。”
杨牧看了下时间,淡淡道,“再过两个多小时,如果还不将你的毛病治好,你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冷漠的声音,像是死神低语,让吴凯不寒而栗。
从小到大,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让别人感到绝望,他也享受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这一刻,轮到他品尝绝望的滋味!
女秘书心神震动,本以为吴少过来这边,是猛龙过江,顶多就是这边的大家族能够给他造成些阻碍,哪成想,最终会因为要收购一家酒吧,导致落到这种局面。
现在看来,吴少只能灰溜溜返回省会了。
吴凯看似还有两个选择,但他根本不敢拿自己的命继续冒险,最终老实打电话让人将各种协议带过来,当场将名下的各种场所,转给武烟媚。
之后,杨牧才用银针,让吴凯身体恢复过来。
一切结束后,杨牧语气阴森:
“你可以滚了。这一次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但如果以后你还敢招惹到媚姐,那么我不仅会让你死,而且还会让你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道道暧昧的目光,看向武烟媚。
谁都能从杨牧的话语中,听出他是多么在乎武烟媚。
更何况,他先前还将武烟媚直接称为“我的人”!
武烟媚微微红着脸,但并未像害羞的小女孩般低下脑袋,一双妩媚清澈的眸子正望着杨牧。
等吴凯一行人离去后,杨牧看向薛青山一行人,像他们先前那般拱了拱手,回答薛擎山之前的问题。
“我叫杨牧天,从小在天海长大,并非外地来的。”
薛擎山等人心中狐疑,这等人物,竟然并非外地来的,怎么会一直默默无名?
他们心中有许多问题想问,比如杨牧的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的?
不过,见杨牧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都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拿到杨牧开的药方之后,薛擎山带着众人告辞,说后面会有人过来估值谢神医房屋的损失并且进行赔偿和修缮。
走出大门前,薛擎山回过头来,看向杨牧:“杨神医,我心中有个问题,不知道能否请你为我解答一二。”
“你说。”
“如果,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家伙,过来之后,见自己孙女受了委屈,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出手教训你,那么你要怎么应对?”薛擎山笑问道。
武烟媚同样好奇地看向杨牧。
她之前就担心,来的人蛮不讲理,直接动手,那样自己这边大概率就要吃亏。
若是杨牧能提前确保,他一定能治好薛擎山的身体,一切自然不成问题,但在见到薛擎山之前,根本就不存在“绝对能治好”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杨牧的做法是很鲁莽和自大的。
一旦对方蛮不讲理,且无法治好薛擎山的身体,那么今天怕是都无法安全离去。
但武烟媚又有种感觉,认为杨牧并不是这么鲁莽的人。
可她实在想不出,杨牧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薛擎山也同样想不出来杨牧的依仗是什么,他心中暗道,终究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根本不会思考要如何面对最坏的结果。
问杨牧这个问题,也是好心提醒他,以后做事前,要做最坏的打算!
杨牧却是笑道:“你讲理,那么我有讲理的办法;如果你不讲理,我自然也有对付你不讲理的办法!”
“对付我不讲理的办法?什么办法?”薛擎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