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雷昊便捶开了七楼的门禁,还是上次那小子当班,见雷昊怒气冲冲的,屁也不敢放一个,开了门就退得远远的,生怕找他的晦气。
去了林子木的办公室,宋晓辉居然也在,脸色就有些难看,估计昨晚甩膀子离开后,阮志军应该跟他汇报了雷昊现他们俩搞雷昊的事情。
“宋师爷也在,那再好不过了。”雷昊冷笑着说,“林总,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其实昨天雷昊刚一到就看出这些人不是那种医闹了,所以雷昊拍了照片给大斧让他认认是谁,大斧也敬业,把照片在朋友圈了一下,立即就有人认出来其中一部分,是一帮闲散小杂碎。而雷昊怀疑阮志军,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第一遍打电话给雷昊,我打车都到了,警方还没有到,这不符合红空警方的特点啊,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故意来晚了,为什么故意?这里面的猫腻不用想就知道了。
为了确认一下,雷昊拿了阮志军的手机,阮志军也没想到这一点,没有删除通话记录。
“宋师爷因为欧阳莆的事情对我有偏见,没问题,舌头有时候还被牙咬呢对吧,我又不是美金,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我,可是看我不爽,明刀明枪的来啊,你可以跟我公开竞争嘛,我还觉得是条汉子,可是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算什么,打我一顿又能怎么样?这可是败坏了公司的声誉啊,昨天围观的人有很多,传扬开来,志业这块牌子是不是被砸了我不敢说,但起码会受到影响吧?我是志业的一员,我就以公司为家,什么叫爱厂如家呢?”雷昊义愤填膺,都没想到说的这么顺溜。
林子木的脸色也挺难看,于公于私,雷昊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宋晓辉损公不肥私,这事做得的确太操蛋了,所以林子木神情阴了一阵,猛地一脚将宋晓辉踹倒在地,跟着又连踹了好几脚。
雷昊冷眼旁观,没阻拦也没叫好,一直到宋晓辉一头一脑都是血,整个人都蜷在了地上,林子木才住脚道:“李部长,这个交待你满意吗?”
雷昊笑了笑:“林总,你误会了,我只是向你陈述这件事情,免得宋师爷跟我之间的事情影响到公司,毕竟我们都是志业的人,不是要你给我一个交待,至于你怎么管束下属,我不方便插嘴。宋师爷这个样子,要不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林子木张口结舌,这么说宋晓辉这顿打是白挨了?
雷昊走到酒柜前,随意抽了一瓶酒:“林总,其实我最主要的目的是顺瓶酒喝喝,不会小气吧?”
林子木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道:“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雷昊笑了笑:“林总怎么说怎么好,我听你的。”
“滚,自己去医院。”林子木冲着宋晓辉喝了一句,这小子刚刚还像条死狗,现在倒是跑得比狗还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林子木搂着雷昊把酒开了,倒上递了一杯给雷昊:“通过昨晚的事情,我觉得公司的安保人员素质很有问题,一点正义心都没有,这个事呢跟你没关系,但是吧你毕竟是公司安保部的负责人,所以我打算送你出国去学习学习人家的管理经验,俗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这样你也更专业一点,将来即便不在公司了,有在国外镀金的经历,应聘别的公司也会容易点。”
雷昊看着林子木:“林总,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奴家除了以身相许,实在无以回报啊。”
林子木被雷昊逗笑了:“行了,别叽叽歪歪的了,其实最主要的是缓和一下你跟晓辉之间的过节,让你去放个大假,到时候玩得开心点,公司全报。”
“我就说嘛。”雷昊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对了,去哪儿学习?”
“美国,不过时间还没确定,等我通知好了。”林子木拍了拍雷昊的肩膀,“不过呢,你告诉我,是怎么把百合花搞定的?”
“想学经验啊,拿好处来啊,起码也得请我吃顿饭吧?”雷昊勾了勾手指。
“我拷,你连老板的竹杠都要敲。”林子木夸张地叫了。
“敲老板竹杠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当然不能错过了,怎么样?请还是不请?”
“请,今晚我让晓辉摆一桌给你陪个不是。”
雷昊哈哈大笑:“你也挺会敲竹杠嘛。”
“等我电话。”
出了林子木的办公室,雷昊双手插兜,心情愉快之极,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的,正如林洛洛所说,林子木确实不简单。
上次在他的酒柜里雷昊放了一个窃听器,居然什么东西都没听到,证明在他的办公室里是装了反窃听装置的,现在跟他还没翻脸,既然这东西没什么用了,就不能再放着,所以借拿酒的时候把窃听器取了回来,位置没动,可能林子木还没现,只不过他提出要送雷昊出去学习,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让雷昊的心情大爽,毕竟雷昊只是一个安保部的部长,在位置的重要性上怎么能比得上他的心腹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只是这么蛾子出在哪里,雷昊却是想不通透。联想到林子木让宋晓辉找人打劫我,雷昊在怀疑,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事,觉得林子木对自己的怀疑不大可能与当年孤儿院的事情有关,毕竟雷昊的身份是李兆龙,他就是再有能耐,也打听不到雷昊的真实身份,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十来年了,现在的雷昊与当年的那个小孤儿的关系不是谁都能打听得到的。
砰砰砰。
有人敲门。
雷昊把脚从办公桌上放下来,道:“进来。”
进来的是娘娘腔,贼头贼脑的:“李部长,出什么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雷昊心知肚明,阮志军他们三个都住在公寓里,估计阮志军会跟他们说起来,搞不好娘娘腔是求情来了。
“阮志军啊,昨晚回来就收拾包裹,说是要回越南,不在公司干了。”娘娘腔说,“我们问了很久,他才说是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