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从头顶浇落下来。
姜卿卿浑身狼狈的拼命挣扎,嗓子疼到发哑。
可是,她还是无法阻挡御司廷,被撕扯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的尊严。
御司廷就像是失控的猛兽在钳制着她,居高临下的猩红目光,盯着她被热水洗刷过的每一寸。
在这种情况里,也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强势的手段,看到姜卿卿的身体。
不是带着暧昧的审视,而是充满着羞辱的视线检查。
“御司廷,不要……”
热水冲到眼睛里是难以承受的刺痛,可这远远不及她心里被撕裂的疼痛。
姜卿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就像现在,她的泪水并不重要,他也看不到。
在这个时候,御司廷确实是在检查她。
他能看到姜卿卿是身体在瑟瑟发抖的挣扎,像是白瓷般,没有任何的瑕疵,也没有任何他不想要看到的痕迹。
可是这一眼,他看着姜卿卿就像是移不开视线的被吸引。
他不想被姜卿卿看到自己的失神,眯起眼眸笑,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沙哑说道:“倒是没有留痕迹,学聪明了,不像新婚夜那次,会被我直接看到身上的吻痕。”
“如果你说的背叛是指我和霍景宸发生亲密举动的话,我没有……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
姜卿卿实在是没办法任由着御司廷这样说。
她的辩解,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是因为她不想再被御司廷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伤害。
明明之前还是那样亲密温馨,转瞬间,就像是全部摧毁的崩塌。
倏尔,御司廷的视线慢慢抬起来回到她的脸上。
本来他是保持着距离,继而欺身,贴近她的耳畔处,像是亲昵耳语。
“我不相信,姜卿卿,你已经没有能让我相信的解释机会了。”
因为他高大身躯挡过来的姿势,从头顶落下来的热水被他阻挡大半。
此刻,姜卿卿就像是短暂浮出水面落水动物,急促的深呼吸。
但是被钳制的危险没有解除,甚至是变成了另一种暧昧窒息的危险。
“你的身上,就应该留点记号,是属于我的。”
“不……御司廷,不要……”
姜卿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非常的惊恐,带着绝望的。
今晚,她被卓骏骗,是因为她在游艇里救人**还被威胁,已经是血淋淋掀开了她的伤疤。
而她好不容易逃出差点被卓骏和餐厅服务员强行拖走的危险,早已经是看不见浑身伤痕的狼狈和破碎。
如果今晚霍景宸送她回沈家学院,她再回到御家,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自我治愈好内心,是要偷偷的,躲到御司廷的身边。
可是现在,被御司廷抓回来的惩罚仿佛就是将好不容易劫后余生的她,重新推向地狱里。
他是御司廷啊……
是救过她,是对她也可以很温柔的御司廷。
而不是会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折磨她,甚至是强要她。
因为有喜欢的感情,所以不能这样践踏她。
“姜卿卿,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今天御司廷的愤怒都是来自姜卿卿的抗拒和不乖。
他已经生气了。
明明是她先隐瞒欺骗,是她错了,她应该要认错示好。
不应该拒绝,不应该躲避,她的身体就是属于他的。
“姜卿卿,你再这样挣扎的话,弄疼了你,我可不会心疼的。”
直到这个时候,御司廷欺身的姿势其实都在替姜卿卿遮挡着热水的冲洗。
他故意没有关花洒,这种周围慢慢氤氲着雾气的迷蒙感,也是流转的旖旎暧昧。
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对姜卿卿下手了。
无法解释,也不想深究,这到底是因为愤怒的惩罚,还是一场预谋已久的侵略。
“不要……”
姜卿卿没有想到御司廷真的会这样做。
这一瞬间,她的情绪崩溃了。
不是因为被惩罚的恐惧,而是这颗心仿佛被凌迟般的撕心裂肺。
她的哭声,就在御司廷的耳边,深深的,揪住他的心。
原本御司廷是一直都钳制着姜卿卿唯一能挣扎的手臂,他突然松开了,就像是给她挣扎的机会。
可是,姜卿卿浑身颤抖着早就没有力气,只能用手掌抵着他的胸膛。
热水已经将两人都彻底打湿了。
姜卿卿不知道这是御司廷已经在心软的信号,只是他的手,还是紧贴着她没有放开。
“御司廷,你答应过给我一次免惩罚的护身符,不要这样对我,放开我……”
她听到自己是在哀求。
是她已经走投无路的向他哀求,可这也不是认错。
她没有力气了,她根本就阻挡不住御司廷的强势,如果他想要继续,她就会落在他的手里。
这一刻,御司廷的心软终于等到姜卿卿给出“合理拒绝”的理由。
他会不会放过她,不是看她说了什么,而是他心里的决定。
在这样亲密的距离里,御司廷是能清清楚楚感觉到姜卿卿从心里到身体上的痛苦和崩溃。
好像是因为他……是在提醒他,是他正在摧毁她。
倏尔,御司廷在这个时候克制着紊乱的呼吸,松开对她的钳制,顺手关了花洒。
他没有继续碰她,不是因为想到沈如晚,而仅仅只是……他不想摧毁姜卿卿。
这一瞬,姜卿卿浑身僵硬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恐惧是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
御司廷还要冠冕堂皇的掩饰自己其实是心软的顾虑,猩红幽暗的目光看着她,声音沙哑的说道:“姜卿卿,现在我放过你,可是你今晚犯的错,我并没有原谅你,你要因为说谎和背叛承担怎样的后果,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心软是一回事,对今晚的事情生气是另一回事。
御司廷浑身湿透的走出浴室,换了衣服,他是直接离开了卧室房间。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怎么能因为姜卿卿有这么柔软的地方。
直到听到御司廷的脚步离开了。
僵站在浴室里的姜卿卿还是背脊紧贴着墙壁,热水停了,身体好像突然被寒冷吞噬。
冷到她徒然脱力,整个人就跌坐到地上,蜷缩起毫无遮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