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姜卿卿是真的想带着野种去找亲生父亲?!
御司廷对她提出质问的时候,仅仅只是猜想,便已经是怒不可遏。
“姜卿卿,你想都不要想,绝不可能!”
“可是御先生,孩子是无辜的……”
姜卿卿的第一反应是,孩子也是生命。
是在她肚子里,坚强又脆弱的生命。
“你舍不得?那你是想生下来?是要求我为你保守秘密,还是这个孩子你想还给亲生父亲?”
御司廷延续着白天的怒意,他竭力想要控制,可是他发现已经失控了。
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是对姜卿卿的试探和质问。
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姜卿卿给出让他满意的态度和回应。
“我……”
姜卿卿是真的没有想好。
孩子来的太突然,而且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
尤其是,她要面对的压力不仅仅是解决出现的问题,还有来自御司廷的掌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了。
“姜卿卿,过来。”
在这个时候,御司廷懒洋洋的交叠着长腿,靠着沙发眯眸审视她。
面对今天连续两次将自己的情绪逼到极点的男人。
姜卿卿保持了距离。
可是,她的脚步也不得不听话的走过去。
御司廷拿着姜国良签字的手术同意书,像是循循善诱的对她抛出诱饵。
“我可以安排你母亲转到御家的私人医院进行手术,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康复的几率也会更高。”
听到这句话,姜卿卿轻不可见的眸光微颤。
“御先生又是要和我做交易吗?”
“呵,等价交易最公平,不是吗?我们也不能谈感情。”
御司廷眯眸睨着姜卿卿浑身僵硬的反应,知道她这会身体还是不舒服。
下一瞬,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带到怀里。
姜卿卿猝不及防的跌坐到御司廷的腿上,顷刻间,她就被他的强势气息包围了。
不是温柔,是他的危险禁锢。
“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
那也不能是坐在他的腿上谈。
姜卿卿敢怒不敢言。
事实上,御司廷用这种近乎偏执的举动在完成和姜卿卿的亲密接触。
越是亲密的距离,越是能填满心里觉得远远不够的占有欲。
御司廷的手臂圈紧怀里侧坐的姜卿卿,目光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是将她的反应和感受全部掌控。
“姜卿卿,姜家现在有一周的缓刑期,这是我送给你,不需要你付出代价的福利。至于姜家是不是能度过破产难关,我也不想再听到。”
这是他为她做的事情,心情莫名其妙的,就是想要说出来让她知道。
御司廷似笑非笑的掩藏着自己的傲娇。
闻言,姜卿卿怔了怔,才知道御司廷是说要她交出真心来爱他的交易取消了。
她也不是真的想求他救姜家,同意书拿到了,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御先生,如果我想要同意书安排妈妈到御家医院做手术的话,是要我打掉这个孩子做交换吗?”
“我要你打掉这个孩子,更要你知道,你这辈子都要乖乖的留在御家。”
直到现在,御司廷知道姜卿卿还没有打消想要逃跑的念头。
这场婚姻就像是她的卖身契。
姜卿卿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在越陷越深的处境。
“我肚子里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御先生不生气吗?”
“姜卿卿,你觉得我还不够生气吗?”
这句话刺激到御司廷的目光瞬间变得阴鸷危险。
倏尔,姜卿卿转身看着他,眼瞳里是互相倒映着对方的面容。
“御先生在新婚夜的时候说过我不干净,现在我还怀孕了,我应该是让你很不满意的残次品才对。我能理解,御先生要我打掉孩子,因为你也不可能真正被我绿,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我留在御家呢?不觉得嫌弃吗?”
姜卿卿是故意诋毁自己的试探他。
一句话能激怒御司廷。
不是因为姜卿卿的挑衅,而是御司廷的心虚。
从姜卿卿来求他救姜家的时候,他要的就是她的心,是要她全身心的属于他。
他反省过自己,却没有让两人关系变得亲密的机会,是因为野种出现了。
“姜卿卿,我知道你想逃跑,我是不会同意的。”
“御先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嫌弃我吗?”
姜卿卿是猜不到御司廷的想法,所以她固执的想要追问探究。
可是,御司廷的自我防御非常的敏锐,他不答,继而对她反问道:“与其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更在意还没有结果的事情,比如,你和这个野种的父亲还有联系吗?是陌生人还是前男友?这也决定着你对这个孩子的态度。”
御司廷假装自己不在意。
其实,他心里非常介意,猜忌丛生。
“公平交易,你回答我,我也会回答你。”
他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解释。
姜卿卿没有说过谎,她只是有能说和不能说的隐瞒而已。
“如果御先生会相信我,我不知道他是谁,更不可能和他有联系,我也不想联系……”
有一瞬间,姜卿卿是真的在想,她要不要找到那个男人?
可是噩梦的恐惧让她瞬间就打消了念头。
她是疯了吗?
那是强行毁了她清白的混蛋。
而且,之前卓骏的冒认顶替也让她有了心理阴影。
这件事情好像很复杂,她想过查,但是卓骏失踪断了线索,便也没办法了。
姜卿卿的反应像是很抗拒意外怀孕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倏地,御司廷在凝视着她的时候,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相信你,所以,我可以原谅你。”
确定不是霍景宸的孩子。
确定姜卿卿心里没有想着那个男人。
那么,她是不小心,或是喝醉酒怎样导致这个孩子的出现,都不重要了。
他不想深究,是不想纵容自己嫉妒的介意。
“姜卿卿,只要你打掉这个孩子,解决问题,那么我可以对这件事情既往不咎。”
御司廷不是在说服姜卿卿,他是在说服自己。
从头到尾,他都在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他就是放不开姜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