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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艰难求活的儒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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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正文卷第二百六十八章艰难求活的儒家人他硬着头皮学了一段时间的“新儒学”,又参加了两次新的乡试。

最后不得不绝望的承认,自己真的不是学新儒学的那块料,想在新朝当官的路,基本上是走不通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得知浙江的三位高官大员,要办东山学院,以抵制朝廷科举新制,为他们这些苦读四书五经的学子们讨个公道,顿时大喜。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赶到了栖霞岭,结果嘛……人在殷州,现在刚下船。

那兵士听了严向东的请求后,先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是冷冷一笑,讥讽道:“你以为你现在是谁?还是大明朝的士子老爷?我呸……”

“你们现在是流放的罪人!知道啥叫流放吗?皇上不杀你们,已然是太大的慈悲,至于你们自己……冻死、饿死活该!居然还敢问我们要物资?呵呵……”

这兵士的一番话,听得严向东脸上青红交替。

却是不由得愤怒的道:“正是因为皇上仁德,才把我们发配到此,也是想留我们一命,我们若是在此冻饿至死,你们便是违抗皇命!”

“哈哈!”这士卒被严向东这一番歪理给气着了,正要说话,就见那些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犯人们,呼啦啦全涌了过来,口中狂呼大喊不止。

“给我们粮食,给我们御寒的衣物!”

“对!给我们物资,我们若是死在这里,你们就是违抗皇命!”

“物资!给我们御寒过冬的物资!”

这个季节的美洲大陆,本来就严寒无比,这些流放的犯官家属,也是心里面一百个不乐意,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已,故而只能把心中的不满死死的藏在心中。

此刻,有了严向东这个带头的,顿时让他们胆气大增,将心中的怒火爆发了出来。

眼瞅着这些流放的罪犯骚动起来,还在船上的士卒们也听到了动静,迅速下船列队,组成战阵。

说是组成战阵,其实就是先下来五千名士卒举起火器对着天上放空枪。

如今驻扎在美洲的大明军队,基本上已经把冷兵器放在第二批次了,作战,模式,基本上先是火枪上前,把火药弹丸放完,敌方实力大损,士气跌落的差不多了,再上冷兵器厮杀。

听着那响亮的枪声,不少人心中的恐惧这才又升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这帮流放的犯人,进自然是不敢进的,可是退下去,那必然是冻饿而死,妥妥的死路一条……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对峙起来。

“都特么吵吵什么!”忽然,一个粗犷不耐烦的声音从船上响起。

就见胡大海阴着脸,顺着艞板下来。

这位大都督此刻心里很不爽,说话更不客气。

“刚才在船上,本官听得很清楚,有人说你们死在这里,我们就是违抗皇命?放特娘的屁!”

胡大海勐地提高声音,一指脚下土地,高声道:“这是哪里?这里是离大明万里之遥的殷州!”

“别说死几个人,就是你们全死在这里,本官回去报一个土着作乱,将流放犯人屠杀殆尽,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们信不信?”

海外殷州的风很冷,但是胡大海的声音更冷。

一时间,刚才还吵吵嚷嚷的犯官卷属们,都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也都明白,胡大海没有说谎。

是的,他们的命,现在就是这么的不值钱,死了,和死一只猫,一只狗,没多大的区别。

见所有人都不闹腾了,胡大海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对闹事的这帮人,不爽归不爽,但也不是真的想把这帮人弄死。

毕竟,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把这帮人弄来美洲,就是为了带来先进的生产力,搞大开发的,不是为了把他们杀了,埋在这里肥地的。

忽然,又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胡大都督,然则此时此刻,天寒地冻,我等物资实在是不足,不足以够我们生存下去,不知道大都督可有救我等之方,若有,我等感激不尽!”

胡大海抬头望去,说话的居然是南孔的家主,孔明德。

当年攻下浙江的时候,孔明德也曾亲自去朱元章的大营,上过贺表,当时的孔明德,富贵典雅之气,简直能让还是个丘八的胡大海自惭形秽。

但今天一见,胡大海差点儿没认出来,实在是这位南孔家主太凄惨了点儿,也是,家都被抄了,阖族流放到这蛮荒之地,孔明德就是心再大,这会儿也是有些魂不守舍。

想到这里,胡大海呵呵一笑:“这不是孔家主吗?”

孔明德一声苦笑:“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家主不家主的,胡大都督,还请你给我等指一条明路吧。”

胡大海点了点头:“其实,刚才那个后生有一句话倒也没说错,那就是,皇上仁德才将尔等发配到这里,若是真个让你等死在这里,未免伤了皇上的仁德之心!”

“只是,我也不瞒你们,此番渡海而来,我们也只带了自家的粮草,那些粮草是万不能动的,再无多余的!”

听到这里,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绝望之色。

不料胡大海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嘛,这殷州之地虽然乃是蛮荒,到也算是物产丰富,这一片有一条大河,鱼鳖虾蟹不可胜数……”

“森林群山亦不少,虽然偶有勐兽,但獐鹿雉兔更多,只要你等愿意渔猎倒也不至于饿死!”

“至于御寒嘛,我这船上尚有不少帐篷,虽然说不可能你们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但总算是于你们有些用处,再去林中伐些树木,燃火取暖,总归不会让让你们冻死!”

胡大海滔滔不绝的说着,有人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总算是能活下去了的。

也有人露出了不满之色,这胡大海说了与没说一样,还得自己渔猎,那自己与土着野人还有什么区别。

胡大海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

当即就知道那些脸上不满的人,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神色一冷:“老胡我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但我知道,还是有人不满!”

“我只想告诉你们……记住了!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天起,你们就是罪人,能活到今天,你们就该感谢皇上的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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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殷州虽然是蛮荒之地,亦是大有作为之地!当年我华夏先祖,于黄河两岸立国之时,又何尝不是以渔猎为生?”

“彼时,他们尚且只能一步步探索着活下去,此刻,你们却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你们的条件,比我华夏先民可是要强的多了的!”

“若是如此,你们还是活不下去,那便死在这里吧!”

胡大海这一番言语,可谓是振聋发聩,严向东与孔明德等人都受听得怔怔出神,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听下去了,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向着胡大海拱手一礼,反正是不敢得罪胡大海。

胡大海见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旋即把手一挥,立刻有军士上传,将一些破旧的帐篷,甚至是生锈的长矛、大刀搬了下来,都丢给了这些犯官家属。

帐篷虽然破旧,但多少能御寒。

长矛、大刀虽然锈迹斑斑,对付野兽也是足够了的。

也有士卒向胡大海进言,把这些武器丢给了这些犯官家卷,万一要是他们作乱……

胡大海只是冷冷看了那士卒一眼:“一帮平日里锦衣玉食的老弱病残,若是能凭着几把上了锈的武器都能把你们打败……呵呵,那你们不如就地自刎好了!”

帐篷和低劣的武器都不多,很快就分完了。

帐篷基本上是做到了一户分一个。

至于武器,基本上只有好几个家庭才能分到一两根矛,或是刀。

但已经很不错了,总比没有的好。

一万余人,分完之后,就按家族,或是亲近关系,分开来了。

原因很简单,这种地方,这种情形,最危险的反而不是动物,而是人。

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天知道会不会半夜里割了你的喉咙,扒了你的衣服御寒,抢了你的口粮充饥。

很快,一万人,便四散而去,只有南孔一族还留在原地。

南孔全族三百余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会儿正眼巴巴的看着孔明德这位家主。

孔明德望着分到的东西,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次流放的所有犯官家卷中,就数南孔的人最多,故而在分帐篷的时候,还多分了两顶帐篷。

至于武器,则是分到了三口缺刃的长刀,两柄上锈的长矛,仅此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然是颇为照顾南孔了。

忽然,一个激动的声音道:“可是南孔,明德先生吗?”

孔明德一愣,转身望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己。

孔明德皱眉分辨了一会儿,才惊喜的道:“你是……你是严生?”

却原来,当年严向东求学之时,曾亲自往衢州登南孔大门,向孔明德请教孔学精义。

当时严向东对儒门之学那如饥似渴的态度,给孔明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特意勉励了他几句,不想今日两人竟然又于此地相见,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严向东咧着嘴道:“正是学生!只是……明德先生,你乃圣人苗裔,孔氏正宗,如何也到了这蛮荒之地来了?”

孔明德一声叹息:“我与那侯方乃是亲戚,这次组建东山学院亦有我的分,皇上仁德,饶了我一家性命,这才流放至此,倒是严生你,如何也到了此地?”

严向东亦是长叹:“学生自幼苦攻五经,本欲科场之上一展身手,岂料当今圣上竟是不用圣人之学……”

“我一身四书五经的功夫无处去使,听说侯、张、刘三位大人要建立东山学院,为天下犹自苦学圣人之道的学子张目,便来投奔他们,岂料……”

严向东说到这里就睡不下去了,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孔明德拍了拍严向东的肩膀:“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此刻我们的境遇虽然险恶,但我们对圣人之学的信心,不可丧失!”

孔明德的鼓励,倒是让严向东振作不少,他努力的点点头:“明德先生所言甚是,学生定要在这蛮夷之地,将圣人之学光大!”

孔明德大喜:“好!你有如此志向,何愁孔门不兴!”

两人独自说的起劲,孔家的老管家终于忍不住了,愁眉苦脸的道:“老爷,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族人该如何安排,还请老爷示下!”

孔明德顿时一囧,无奈的道:“前方乃是一片老林子,我们今晚先去那里寻些枯枝落叶,生火过夜吧!”

说着,又转头看向严向东:“严生,我看你也是一人至此,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严向东父母早亡,也没什么亲戚,故而此次流放,他就是一人至此。

刚才他上前搭讪,其实倒也未必是因为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更多的是想和人结伴而行,至少找个熟人结伴,要安全不少。

此刻见孔明德主动提出来,不由得心中暗松一口气,赶忙道:“多谢明德先生!”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彻底落山了,孔氏族人借着夕阳的余光,紧赶慢赶,总算是入了林子。

接下来怎么办?

先搭帐篷……

这一大家子人,平时在家中不说是锦衣玉食,那也是饭来张口、以来伸手,搭帐篷那真是第一回。

一帮人磕磕绊绊,搭了半天也没搭成,最后还是严向东看不下去,主动帮忙才算是把帐篷搭了起来。

孔明德一脸羞赧:“向东啊,这次多亏了你跟着我们一起,要不然今晚南孔一族,只怕要冻死人啊!”

这位南孔的家主,感激之下,也不喊严生了,直接喊起了向东。

严向东则是连称不敢:“学生在家,因为养不起仆役,故而只能时常自己动手料理家务,让明德先生见笑了的!”

孔明德又是一番赞誉:“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向东颇有古圣贤之风啊!”

这是孔明德,拿孔子赞扬颜回安贫乐道的话,来赞扬严向东,一时间倒是让严向东有些不好意思。

帐篷搭好了,但是又面临着新的问题,即便是两个帐篷,但孔氏三百余人,根本塞不进去。

无奈和,便让女卷挤一个帐篷,老弱挤一个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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