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句话激的两人头皮发麻。
苏折一时间人都裂开了,根本没想到闫观沧能听出来,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
小甜甜,
还钱!
说失败,对方听出来了是声音夹。说成功,但还被人认出来了。
但好在不是绝对,闫观沧现在看不见,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本人,世上就没有苏折这个人。
眼看着气氛要降到冰点,闫母忙开口,“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苏折。”
闫观沧:“你见过苏折?”
闫母眼皮一跳,顿时乱了阵脚,苏折抬手一把稳住对方,闫母看他一眼这才开始调整语气,“当然没有,我都不知道这个人,只是这孩子不叫苏折而已。”
自从闫观沧接受公司后,她就和老公去世界旅行了,根本没怎么去过公司,在这之前也根本不知道苏折,还是后来让人打听这才找到对方。
闫观沧沉默一瞬,对另一个方向问道:“你不是苏折?”
苏折本人,“不是,苏折是谁?不认识。”
空气再一次陷入沉默,见闫观沧不再发话,两人对视一眼,打算先开口说些什么,势必打消闫观沧对两人的怀疑。
苏折思来想去一阵,“但听苏折这名字挺特别的,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他啊。”闫观沧抬手掩住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
毕竟是上司的评价,苏折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想想他身为牛马近五年……
闫观沧:“他是个回家批苞米的农民。”
苏折:……
苏折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
眼看着苏折笑容僵硬,闫母一把拉着对方,疯狂摇头。
低声在人耳边道:“别,打残疾人犯法。”
“……”
苏折安抚性的拍了拍闫母,回了个“我懂”的眼神。
不为自己,也为了义务费想想。
况且他也算是对方名义上的干舅舅,心中拿出中国的八大真言。
还是孩子,算了吧。
闫母时刻观察着闫观沧的神态,毕竟之前也说过请护工的事情,都被他一口拒绝了,作为母亲也知道他自尊心强,不想依靠别人生活。
家里的帮佣和家政只要闫观沧一句话,就没人敢一直跟在左右,照看对方的状况,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但医生说短时间内眼睛还无法恢复,过几天她还要飞国外,根本不放心闫观沧。
随后试探开口,“这孩子经验挺足,妈特意让人找的,之后你养病的这段期间,就他来照顾你了。”
闫观沧语气不耐,“我说我要了吗?”
闫母心急,“那一直没人照顾怎么行?!”
“我自己不是人?“
闫母气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比兜,“你眼睛看不见,万一磕到碰到怎么办?!”
“不可能”男人话语十分坚定,“我对这个家了如指掌。”
拒绝的意味表达的十分明显,男人不愿再多说什么,猛地起身迈步离开。
下一刻,只听“哐当”一声,两人眼睁睁的看着闫观沧撞上了门框。
苏折:……
这是揍嘛啊。
最后在闫母的一再坚持下,闫观沧才臭着张脸敷衍答应。
闫母欣慰的看着儿子,“这不就对了嘛。”
临走时,将苏折拉到一旁嘱咐。
“弟弟,这段时间就辛苦了。”
苏折还是那副儒雅的微笑,“应该的。”
“有什么事记得给姐姐打电话。”随后想到什么,再一次道:“其实姐姐觉得你现在变的声挺特别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观沧怎么听出来的。”
苏折笑出强大,“……可能闫总耳力惊人吧。”
师父教他的,几乎全都用上了,果然没有一样是不需要的。
闫母点了点头,“观沧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差,长了嘴,目中无人,还挑食……”
苏折:……
真的一个优点也说不出来吗?
“我会照顾好闫总的。”
“行,你在我放心,你也不用什么事都尽心尽责,像是打扫卫生这类的会有帮佣和家政阿姨来弄,你也照顾好自己。”
“哦,对了,导盲犬我已经跟当地部门申请,过几天证件就能下来,到时候会让人发消息给你,到时候麻烦你去领一下。”说着为难道:“其实观沧从小就不太喜欢小动物,因为……“
苏折接过话头,“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也不是”闫女士笑笑,“他从小就没什么爱心。”
苏折:……
是真的没有优点了吗?
闫母离开后,苏折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二楼给他安排的房间里。
虽然是客卧,但是这里一个卫生间都比他家大,照顾人不可能穿着身西装,苏折匆匆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便来到一楼打算看看闫观沧在干什么。
此时对方正站在桌前喝水,身姿高大挺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玻璃杯,就算眼睛缠着纱布也没有影响到这位大老板身上的一丝气魄。
苏折不免打量几眼,其实此时眼睛被纱布挡住也算好,毕竟对方长着张全公司公认的家暴脸。
不是说对方多丑,相反闫观沧的长相十分俊朗优越,外加身材的先天比例加持,几乎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
但可能女娲捏人的时多弄了些泥点子,外加上对方平时给人的感觉也是十分暴躁不好惹形象,以至于别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
艹,这坏逼好特么的帅。
第二反应就是:他不会给我一拳吧。
也不知道他们大老板的爱人是什么样的表示,虽然苏折根本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毕竟闫观沧十分注重个人**,从未透漏过。
但对方到底是出身名流,身处的圈子也**颇多,想必身边也应该是有陪着的人。
等苏折走进后才发现,男人一旁还站着位已经有些年岁的帮佣阿姨。
这位他见过,之前来送文件时都是这位帮忙拿进去。
显然对方看见他也十分意外。
“特……”
苏折眼皮一跳,还未等对方那句“特助先生”说出口,忙摆手打断对方。
帮佣阿姨以为对方不喜欢她这么叫,便换了种方式,“苏……”
苏折刚才那口气还未松,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帮佣阿姨忙闭口,然而闫观沧虽然眼睛瞎了,但是耳朵还是正常的,十分警惕的侧首面相一旁传出声响的苏折。
“她刚才叫你什么?”
身为这么多年特助,面对不可控状态下,苏折保有着一贯的沉着冷静,就算没有,装也得装出来。
苏折夹着嗓子,“在我叫名字。”
闫观沧:“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苏折面上笑的和善,不慌不忙的给帮佣阿姨打了个手势,阿姨见后退步离开。
“我身上别了名牌。”
“那她叫你名字怎么磕磕绊绊的。”
苏折笑道:“可能我的名字太特别了吧。”
闫观沧:“你叫什么?”
苏折硬着头皮,“特仑苏。”
“……”
诺大的餐厅沉默几秒。
闫观沧干巴巴道:“是挺特别。”
苏折的笑容保持着最后的礼貌,毕竟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
“先生,以后可以叫我小苏。”
闫观沧放下杯子,“没有以后。”
说着便走出餐厅。
苏折跟在其身后,“先生,前方有障碍物。”
闫观沧声音不耐,“用你说。”
然而径直迈步的路线当即拐了个弯。
苏折:……
朝夕相处五年,当怨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闫观沧的坏脾气早已习以为常。
毕竟对方的嘴和石头砸在一起,受伤不见得是嘴。
闫观沧走到客厅坐下,长腿交叠,“你叫特仑苏是吧。”
苏折站在一旁,“是的,先生。”
“哪里人?”
苏折知道撒谎越多,圆谎越难的道理,除了身份外,其他都按照本人实际信息来,“是从市边的乡下来的。”
“年龄。”
“二十七。”
“做这行几年了?”
“今年是第五年了。”
闫观沧手指有一点没一下的点着,“闫女士为什么选你。”
“因为眼光。”
闫观沧了然:“她眼光一直不怎么样。”
苏折:……
逆子!
你就不怕我跟你妈告状!
闫观沧叫人拿来纸和笔,开始盲写。
“你是闫女士找来的,但显然我这里不需要你的存在,我会给你字据开你笔钱,你拿着这笔钱离开。”
说着便让苏折自己看。
看到纸张上的那一串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零后,苏折露出了不知足的嘴脸。
“先生,我不会离开的。”
闫观沧皱眉,“为什么?”
因为没你妈给的多。
苏折笑道:“因为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况且我十分热爱我的工作,这是我毕生的事业,我要是离开就想鱼离了水,人没了空气。”
闫观沧抬手又加了个零,比闫女士给出的还要多几百万。
“够你这辈子的了。”
然而苏折根本不为所动,“先生,我不会离开的。”
闫观沧有些不耐烦,声音中也带上了烦躁,“理由。”
“视金钱如粪土。”
因为签了劳务合同,你这钱不够三倍违约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