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 但男人依然没有将巧克力点心盒子送出去的举动。
苏折瞧了,语气带着惊讶,“先生不信我的话?”
眼看着这小护工要伤心, 闫观沧面色僵硬 , “没有。”
“那先生为什么不将点心盒子给我?”
闫观沧:“不信品尝书的话。”
苏折:……
还得是你。
质疑不了他就开始质疑别的。
苏折上前一步,“先生剩下的明天再吃吧。”
闫观沧有些犹豫。
苏折再接再厉,“先生,这是生日礼物, 你知道生日礼物的含义吗?”
闫观沧:“什么含义?”
苏折:“礼物要活到生日当天。”
闫观沧:……
闫观沧根本听不进去, “我不在乎。”
他平时吃甜的机会并不多, 也就吃饭的时候能拿所谓的盐罐往碗里放些糖,还是隐瞒众人的情况下。
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毫无顾忌的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难得的机会就像是煮熟了的鸭子一样,自然没有让它飞了的道理。
见人不松手,苏折一时间瞧了有些头疼, 他小时候还好, 长大后吃颗糖有时都觉得齁腻,而对方一下子吃这么多……
苏折低头瞧了眼点心盒里空缺的位置,再继续估计就得配胰岛素吃了。
第二就是,这巧克力是生日礼物,他也是头一次见生日礼物活不到生日当天的。
那这巧克力和平常的礼物有什么区别!
苏折想了想, “那也行, 那我明天再给先生做顿饭当生日礼物吧。”
话落, 原本男人拿在手中的点心盒子瞬间送了出去。
苏折:?
闫观沧:“明天再吃。”
苏折:……
很好, 对方不吃了,他也高兴不起来了。
在苏折的印象里他觉得他自己做的饭一向不错, 高中时期短暂的给苏诞做了几顿饭。
每次苏诞那小子都含泪吃两大碗。
这说明什么?
相当好吃了好吗!
不然那小子自虐吃两大碗。
而苏折不知道是, 苏诞之所以含泪吃两大碗是是因为被难吃哭了。
当时的苏诞只有两条路, 吃饭味蕾受折磨,但不吃只有饿死这一条路。
吃两大碗一是因为不想浪费粮食,苏诞当时很难不怀疑他哥是把他当成猪崽子喂,每次做的量都极大。
但有可能不是,毕竟他哥做的饭隔壁大娘家的猪崽子都不吃。
二就是哄他哥,他哥每天除了上学还要打工,每天早出晚归的像个进入社会已久的大人,也就在这方面幼稚些,他不吃都觉得对不起他哥。
苏特助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自己的优越感,什么事情都看的无比清醒,是个大明白,但在做饭这方面却优越满满,谁来都劝不住。
闫观沧将巧克力盒子让出去本以为小护工做饭这事也就过了,谁知第二天一早下来就听见厨房那边乒乒乓乓的一阵吵杂。
帮佣阿姨见闫观沧下来忙迎了上去,“先生,生日快乐。”
闫观沧听后一愣,帮佣阿姨也是壮着胆子上来说的,毕竟今天一早小苏就跟她说先生过生日,希望她能跟先生说句生日快乐。
说完帮佣阿姨不敢再看闫观沧,而是忙转移话题。
“先生先坐吧,早饭一会就好了。”
按照以往他下来的时间长,早餐早就已经做好了,今天却又些意外。
帮佣阿姨开口,“小苏说今天先生过生日要给先生做道菜。”
闫观沧高大的身影一僵,“谁?”
帮佣阿姨:“小苏。”
闫观沧听后面容复杂,苏折从厨房出来打算喝口水就看见了闫观沧。
“先生,早上好。”
闫观沧:“早。”
苏折:“先生,生日快乐。”
闫观沧:……
一时间有些快乐不起来。
听着人的脚步声仿佛要离开,闫观沧警觉开口,“你要去厨房?”
苏折回头看他,“嗯。”
闫观沧头皮一麻,“你昨天不是说不做饭了吗?”
苏折:“是啊。”
闫观沧听后心头一松,那你进厨房干嘛?”
苏折:“做菜。”
闫观沧:……
一时间男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苏折转身走进厨房,进去时还不忘开口,“先生咱们吃完早饭歇一会就去取生日蛋糕,正好当散步了。”
闫观沧根本没听进去对方说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护工要给他做饭这件事上。
没一会做饭阿姨出来摆放餐具,看见闫观沧后开口,“先生,生日快乐。”
闫观沧“嗯”了一声。
做饭阿姨看向闫观沧目光微微带着怜悯,随后开口道:“小苏知道今天是先生生日,给先生做了道菜,是道硬菜。”
闫观沧听后原本紧皱的眉宇微微舒展,但还是难免有些头疼,“你没劝劝他?”
做饭阿姨语气惋惜,“劝了。”
闫观沧:“那他为什么现在在厨房?”
做饭阿姨:“没劝住。”
闫观沧:……
做饭阿姨看着男人的面色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往下开口,一时间双手忐忑的握在一起,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闫观沧脾气不好,家里的佣人都知道,所以平时也没人敢上前说话。
做饭阿姨内心焦灼,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闫观沧:“你先下去吧。”
做饭阿姨听了忙转身回了厨房。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再说些什么,要说不吃,这小护工保不准又在哪暗自神伤,随后趴在他耳边可怜巴巴的磨人。
做饭阿姨都肯定了对方做的是道硬菜,那是不是就说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遭。
十分钟后,男人拿筷子戳着像铁块一样的狮子头。
闫观沧:……
没想到硬菜的意思如此表面。
闫观沧拿筷子戳半天,硬是一块也没戳下来。
真他妈是道硬菜。
苏折时刻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先生喜欢吗?”
对方声音充满了期待,好像满心欢喜的等着他的答案,闫观沧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半天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但却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喜欢。
“先生喜欢吗?”
对方又问了一遍。
犹豫半天,闫观沧才想起来自己没必要顾忌对方的感受,“我要说不呢?”
苏折:“哦,先生喜欢就好。”
闫观沧:……
闫观沧:“我说不……”
苏折:“我知道先生口是心非。”
闫观沧:……
他就知道这小护工有一套说辞。
两人用过餐后,闫观沧照常听了新闻,见新闻播的差不多了,苏折拿起牵引绳给金毛套上。
“先生,咱们出门去取生日蛋糕吧。”
闫观沧没有语言,说走就走。
毕竟蛋糕是甜的。
晌午的太阳灼热,两人贴着树荫凉快的地方走,路过一处公园看不见不远处两三个大爷在那边下象棋。
大爷们看上去都有些年纪,头发鬓边泛着白发,估计是退休了,每天来公园溜达。
大爷们身边不远处还停着辆自行车。
苏折刚才看见一个正在下棋的大爷从自行车上拿下来个红袋子,想必这辆自行车应该是这位大爷的。
两人从大爷们身边路过,然而苏折不经意的一回头就瞧见个人在大爷那辆自行车旁边狗狗祟祟。
苏折瞧了皱眉,几乎是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果不其然,那人趁大爷们下棋下的专注便想骑自行就跑。
周围一个女孩也注意到了顿时间大喊,“抓小偷啊!!!!”
苏折猛地转身,闫观沧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耳边道:“先生,你告诉下大爷他车被偷了,就在你左手边。”
说着便要追上去。
闫观沧心头一跳,“你自己去?”
刚才那女孩叫声不小,闫观沧自然也听见了。
但那小偷身上不知道有没有凶器,但既然光天化日出来偷东西,身上可能会带些东西傍身,他这小护工胆小怯懦,柔弱不能自理,要是追上去别说制服歹徒了,估计受欺负跑都跑不了。
再则之前这小护工晒个太阳都要贴着他影子走,说日光晒的皮肤疼,不是一般娇气,这要是受了伤不得哭死。
闫观沧脑海中几乎是瞬间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一个火柴人泪崩街边。
虽然他一直不想留这小护工在身边,想赶人走,但那也得完完整整的走。
他伸手想将对方拉回,他去,全然忘了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件事。
苏折迈步。
闫观沧不知为何心都跟着颤了下,“特仑苏!“
苏折开口安抚,“没事的先生,我刚才看见前面的路口有交警。”
说着就追了上去。
对方就像似虚无缥缈的云,根本抓不住,就算抓住了,也不会老实,一不留神就跑了。
男人想要拉人回来的手停在半空。
知道这小护工不听话,没想到这么不听话。
一时间徒留一人一狗在大爷身边游离徘徊。
闫观沧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干巴巴的道:“大爷你车没了。”
大爷耳背没听见。
闫观沧一时无言,随后加大了些音量,“大爷,你车没了!”
那位大爷抬头瞧了闫观沧一眼,“小伙子你这就不懂了吧。”
闫观沧:?
大爷:“他的兵暂时吃不了我的车。”
闫观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