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头~莫回头~莫~回~~~~~”
头还没唱出来, 声音便戛然而止。
回尼玛。
闫观沧面色复杂,好像突然知道闫东临是怎么在公司给他丢脸的了。
苏折被刚才的歌声激得头皮发麻,简直是魔音入耳,但碍于对方的好心还是尴尬地笑了笑。
闫观沧闻声, “你觉得怎么样?”
苏折舔了下唇, 口吻迟疑, “挺好的。”
闫观沧:“你可以说实话。”
苏折:“报听。”
闫观沧:……
“但谢谢先生放给我听, 这首歌我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虽然难听,但十分上头, 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现在苏折满脑子都是那句莫~回~头~。
“是吗?”闫观沧不信。
虽然是亲哥,但他不是聋子。
苏折硬着头皮往下讲, “能听出来小闫总是有一些歌唱功底的。”
说着开始反问, “小闫总以前得过歌唱方面的奖项吧。”
本以为对方会答不上来,谁知闫观沧思索一番,“确实有。”
苏折:!
难道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其实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许多奖项会被人托关系拿走,这点在社会上好像是默认的潜规则一样。
以闫观沧的性格不屑于那么做,但闫东临就不一样了, 虽然看着无忧无虑,但除了吃喝玩乐外什么都被人牵着走, 一些大事他可能也没办法决定,毕竟像闫家那般有声望的家族,内部斗争根本不是闫东临这样的二世祖能参与的,闫家在乎名声, 也可能给一些纨绔子弟镀金。
苏折突然明白为什么闫观沧让权后会指定闫东临接位, 对方有本事也有能耐护他这个弟弟一辈子, 但人终究是人,不是谁温室里的花朵,而不是谁手中的提线木偶。
闫东临需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碰到什么事了回来找闫观沧。
闫观沧虽然面上冷漠,但背地里对闫东临的溺爱也十分庞大,苏折和闫东临只见过几面,但这几面无疑都是闫东临来找他哥哭诉。
而闫观沧一句话也不会过问,就去给人收拾烂摊子。
只要不触及法律,闫观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直这样下去闫东临确实可以踏踏实实过一辈子,但可能就是因为眼睛失明后闫观沧突然领悟到了,他也有可能有护不住或护不了闫东临的时候。
他眼疾限制了他所有的行动,而闫东临也不可能一直活在他的羽翼下。
苏折至今还记得闫东临之前被灌酒找他哭诉,这是职场中十分常见的恶劣的酒桌文化,但闫东临却从未体会过,别人搞他也是在他哥没法出面的时候。
由此可见他哥之前把他保护的多好,但在闫观沧意识到后其实也挺狠的,把一个二世祖放公司高位,一会有不少人敌对闫东临,甚至声讨,毕竟那些老古董都是老狐狸,瞧不上闫东临这样的,苦头一定不少吃,二就是压力,他每次见闫东临仿佛对方都要被压的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苏折心中怜惜几分,果然有得必有失,现在口头夸夸他吧。
苏折:“是很高的奖项吧。”
闫观沧轻描淡写,“一等奖。”
苏折好奇,“是什么奖啊?”
难道是国家级的?
只见闫观沧声音平稳的吐了了几个字,“幼儿园团体大合唱。”
苏折:……
还得是你闫观沧。
真是好大的奖。
苏折昧着良心笑道:“没想到小闫总这么有天赋。”
闫观沧:“不用这么说。”
苏折:?
闫观沧:“我丢不起这人。”
苏折:……
是亲哥,确认完毕。
话落,周遭再一次回归安静,闫观沧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苏折则窝在沙发上看了眼连绵细雨的窗外,天雾蒙蒙的像似被打翻了的水墨,苏折身体放松眼皮有些沉,这样的天气十分适合睡觉。
闫观沧听着电视,手边是放在一旁的手机,经过几天的计时下来,他白天眼睛短暂性复明后没有一次看见小护工长什么样子,大致分为意外和狗为。
总会有莫名的事情打破他的计划,就像上次金毛狗头的突然出现。
中秋节小护工还要回家,要是今天看不见那还得等段时间,然而对于小护工样貌的好奇,每天都在他心中胀大,就好像一直在充气的气球一样,被撑到极限但却不涨破,而是开始超越极限的挤压。
闫观沧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特仑苏。”
听到这个称呼苏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也很快回道:“怎么了,先生?”
闫观沧掩饰性地咳了咳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拍张照。”
苏折转头看了眼外面已经从小雨转成的瓢泼大雨。
苏折:……
瞎子就不要装能看见好吗!!!
苏折委婉拒绝,“不了,先生。”
闫观沧直接反问,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拒绝,“为什么?”
如果今天下午一点他短暂性复明又突发意外,无法查看小护工的样貌,那也可以看照片。
但对方好像有些不想拍。
苏折抿唇,“我丑。”
闫观沧:“没事,我瞎。”
苏折:……
这坏逼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
苏折开口,“先生还是改天吧。”
闫观沧虽然是劝说,但口吻却充满了命令,这就是他平时和人交流的诟病,脾气差没什么耐心,但大环境却没有敢违背他的。
这样的说话方式和性格估计后天想改都很难改变。
闫观沧:“今天天气好。”
苏折:“先生……“
闫观沧:“怎么了?”
苏折:“外面下着雨呢。”
闫观沧:……
可能是觉得丢人,闫观沧听后没再强迫苏折去拍照,但也没和人再说什么。
雨一直下到晚饭后,用过晚饭闫观沧陪着金毛玩了会,苏折则在楼上收拾行李,检查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行李箱放在房间门口,随后去了趟便利店打算买一些纸袋,这期间魏敏给他寄来一些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合同,行李箱里没位置放了。
苏折拿了纸袋放到收银台,还没等开口,收银员甩了两袋阿尔卑斯放到一起。
可谓十分熟练。
苏折:“谢谢。”
收银员:……他已经不想在听喜马拉雅山了。
便利店中秋也搞些促销,买月饼送假花。
但别说这假花看着还挺真,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假的。
苏折顺手买了一盒,明天回家时顺便给小甜甜送过去。
也是希望对方中秋节不要再吃鸭子了。
你好我好鸭子好。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苏折便抬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闫观沧原本皱着的眉宇更深了。
苏折见人坐在沙发上,心中思绪有些复杂,这段时间虽然有些精神紧绷,但他也过得挺愉快的。
苏折不自觉开口,“先生,我要走了。”
话语中带着留恋,但一千万在跟他招手。
听人叫他,闫观沧这才傲娇的站起身顺着声音走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
苏折看了眼别在月饼盒上的假花,摘下来递给闫观沧,“等着花枯就回来了。”
闫观沧拿在手中没再说什么。
苏折:“我会想先生的。”
闫观沧有些脸红,臭着脸“哦”了一声。
苏折又跟家里帮佣和做饭阿姨打完了招呼,随后拿起行李箱出了门。
他今天穿了一身西装,像半年前的每一天一样,琼兰玉树,风度翩翩。
踏着秋色离开了闫家。
玄关传来关门声,闫观沧大手一挥,“把这花插进花瓶里。”
帮佣见了面上不可思议,一朵小假花?
下一秒,闫观沧冷笑一声,“不放水。”
话落回了客厅,这样枯的能快一些。
但由于苏折的离开,闫观沧这一天怎么过怎么憋闷,心里不畅快。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闫观沧宽阔的背脊一僵,连忙走到玄关,估计是这小护工忘了东西。
开门——
闫东临:“哥,我给你带了月……”
哐——
看着紧闭的房门,闫东临:……
干嘛这么对人家!!!!
闫东临走进门将月饼递给帮佣,“哥,你心情不好?”
闫观沧:“没有。”
闫东临:“那你脸怎么跟涂了灰一样。”
闫观沧:……
说完闫东临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是最近精神紧绷快神经病了,才有胆子调侃他哥。
怕他哥把他丢出去,赶忙转移话题,“哥,那个每日一歌我今天还没唱呢,我现在唱给你听。”
说着咳了咳嗓,百灵鸟张开了他的嘴。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哦哦哦吼吼~~~~”
闫观沧:……
哐——
闫东临站在秋风中凌乱。
闫东临:……
“哥!你开开门啊!开开门啊!!!!”
公司碰壁,他哥这也一样,闫东临一时间欲哭无泪,干嘛一个两个都这么对人家。
按理来说中秋三天假期是公假,但业内内卷现象十分严重,公司大部分员工只选择休一天,然后领加班费。
前一天中秋回家或者出去狂欢,第二天起床难免疲惫。
以至于公司打卡现象再一次争分夺秒。
艹艹艹!
不会真的要迟到了吧!
女职员脚踩黑色高跟,细跟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上班为什么一定要打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女职员快步通过自动打卡门。
“等等还有我!”眼看着距离最近的电梯即将闭合。
来不及了。
这时电梯内却猝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女职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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