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虽然不想承认,但也知道耶律大石说的是有道理的,真正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也只有那几个人,在帝国建立初期就册封了皇位的那个几个皇子,至于其他的皇子根本就没有机会。
“不要看陛下正是壮年之时,但正因为如此,日后必定会有诸位皇子夺嫡之争,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算是陛下也阻挡不了。”耶律大石轻笑道。
“陛下不是定下了分封之制了吗?日后诸位皇子必定能有封地。”虞允文强笑了一笑,实际上,他自己都没有说过自己,成为一个王能够统治多少地方,就算是有万里之遥,但相当于中原的如画江山,其他的地方都是蛮荒之地,否则的话,金人也不可能想着夺取中原之地了,那些皇子们也是这么想的,都想着得到中原如画江山,不管李璟怎么安排的,夺嫡之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恐怕先生自己都不相信这一切吧!”耶律大石看着虞允文说道:“当初大皇子离开燕京,前往草原,加入军队的时候,已经说明大皇子之心,陛下当时并没有阻止,这就说明实际上陛下是允许大皇子这么做的,秦王是不错,但不到最后,谁知道秦王一直贤明下去呢?就算是陛下也不敢如此,所以才会有诸位皇子争夺皇位的事情发生。虞大人,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耶律娘娘也为陛下生了十二皇子,那耶律大人也是支持自己外孙的了?”虞允文看着耶律大石,耶律大石的女儿耶律普速完为李璟生下了十二皇子李定星。
“同样是皇子,那十皇子和十一皇子是同年同月同时出生的,谁是十皇子,谁是十一皇子出生的,大家都没有一个定数,为什么两人还要争夺谁是十皇子呢?看看,一个是广阳郡王,一个只能称呼为十殿下,这就是差别。”耶律大石忽然笑道。十皇子广阳郡王李定峰是扈三娘所生,和他同时出生的李定乾也号称自己是十皇子,不过是王鹭所生,就算是李璟也不好分辨。朝中大臣有的时候只能称呼对方一个广阳郡王,一个为十皇子来分辨。
虞允文面色一愣,十殿下和十一殿下可是有差别的,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十皇子以上的人才封了王,封了郡王,就算李定乾认为自己是十殿下,在李璟心中,他仍然是排名第十一,以前还有一个王穆,现在王穆倒台了,想要册封诸王更加困难了。
十一皇子尚且有问题,更不要说十二皇子了,想要封王是何等的困难,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什么光景呢!耶律大石若真是有其他的念头,也不是一般的困难。
“那此事?”虞允文迟疑了一阵。
“上奏天子,请天子定夺,我们快些回京。”耶律大石认为虞允文已经同意自己的建议,顿时露出喜色,说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不管涉及到何人,老夫认为都是皇家的丑闻,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传播的好,弄不好,陛下心中已经有数,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try{ggauto();} catch(ex){}
“既然耶律大人这么认为的,那就上奏天子吧!”虞允文心中虽然有些不愿意,但看着耶律大石的模样,也知道对方已经打定主意了,只是这个谢家真的是与王家有关系吗?虞允文并不这么认为的。事情若是如此简单,王家恐怕会被灭了上百次了,就算宫中有再多的美人也没有任何用处。圣明的天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敢于谋害自己儿子的人。
“建康暗卫指挥使牟遥、建康知府李孝扬、建康都尉孔彦舟勾结扶桑浪人,抢劫兵器盔甲,阴谋刺杀秦王,其罪当诛,立即锁拿。等候天子诏书,满门抄斩。”耶律大石又说道。
虞允文点点头,不管这件事情与三人有没有关系,但扶桑浪人千人进攻石头山,若是说三个人不知道,虞允文是不相信的,但三人背后是谁?难道真的是谢氏吗?虞允文心中一阵怀疑。索性的是,这三人暂时不用杀,恐怕要杀的话也会等到李璟的圣旨前来,甚至李璟还会亲自询问。
“大人,东厂刘公公已经让人李孝扬和孔彦舟下了大狱了。”外面有衙役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听说正准备对两人进行严加拷打,甚至连两人的家眷都给锁拿了。”
“放肆。”耶律大石面色一变,忍不住拍案大声吼道:“这是谁给他们的权力。”无论是暗卫也好,或者是东厂也好,也只是有侦查的权力,而没有抓人的权力,这是大唐公认的,否则的话,在大唐建立初期,这些功臣们恐怕也不会允许暗卫的存在。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杜兴、陈龙、乔郓哥三人都不敢不教而诛,都不敢擅自抓人,一个内侍真是好大的胆子。”虞允文脸色也变了,这是在践踏朝廷律法,权力的制衡并不是后世就有的,在华夏古代就存在了,东厂和暗卫权力太大,若是再集侦查、逮捕、审判于一生,那将是大唐的悲哀,无论文臣武将都会受到东厂的威胁。
“这下你知道老夫为什么想着尽快结案了吧!”耶律大石冷哼哼的说道:“一群阉人他们只需要结果,而不是过程。这样的匕首用的好自然是好,但用的不好,不仅仅会伤害别人,也同样能伤害自己,暗卫可以保留,但东厂一定要裁撤。”
“不错。”虞允文也是面色凝重,不管耶律大石是什么心态,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大家都是文明人,都是文官,做事情也是有规则的,东厂的做法显然就是践踏了这种规则,现在是如此,日后还了得。
“用钦差的令牌,将两人关押在大牢之中,除非陛下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要审问,连面都不要见了。”耶律大石见虞允文同意了,心中一松,从怀里取了令牌,丢给亲兵,大声说道:“谁敢反对,格杀勿论。”这不仅是耶律大石的诉求,更是整个文官集团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