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嘉赶回驿站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不少消息,其中一个人带回来的消息尤其有用。
带回消息来的人叫王新义,也是勋贵之后。这次他被家族派出来跟着刘昊嘉,算是对刘家表示投靠的一种方式。
王新义个相当机灵的人,他知道在街面上有些消息是打听不到的,只有在衙门里的人才能掌握第一手的消息。所以他很干脆的买通了一名差役,让他以求人办事的名义将孟县令的师爷请到了酒馆。
双方见面后王新义先是亮出身份威胁一番,随后又安抚说,他只想弄明白孟县令为什么如此怠慢钦差副使,而且还保证不会为难他。随后又丢出了五十两银子当做谢礼。被这样又打又拉的,又有银子收买的情况下,这个师爷干脆利索的说了实话!
原来前几天往来于泌阳县和京师之间的八百里快递送过来一封信。按照平常来说,这种快递急脚是不能送私人信件的。只是这封私人信件来自即将出发的钦差,所以自然是可以破例的。
信件上的内容很是简单,就是宁百强将刘昊嘉说成了一个幸进之徒,要他不要理睬刘昊嘉,限制住他的行动,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泌阳县内即可。等他赶到了自会处置。
而且他还直接在信中直接说日后准备弹劾刘昊嘉,让孟县令和他划清界限。等孟县令做好这一切,日后他回京后自然会帮他说话。这时候师爷才知道,宁御史和孟县令还是同年的关系,只是孟县令官运不佳,双方才疏远了。
刘昊嘉听完消息之后哈哈大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等刘昊嘉笑完了,张佩蓝说道:“二哥,这么气人的事儿,你怎么笑的出来呢?”
刘昊嘉说道:“这才叫不作不死呢!本来有天大的功劳能落在他们身上,可是这功劳我就不准备分给他们了,咱们自己领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眼睛发亮,他们都想知道天大的功劳是什么?于是纷纷向他追问,可是刘昊嘉却闭口不言,反而吩咐说道:“今晚休整一晚,明日都上街去采买,一天之内东西必须备齐,等到后日我们就深入疫区。”
说完他掏出一张单子来分派下去,让张佩蓝五个人各自领着一名家丁去采购物资,其他几个人则负责整理他们带来的物资。众人接过单子简单商议一番就各自睡去。
第二天忙碌一天后,第三天一早,刘昊嘉他们就带着几辆大车直接出了县城。孟县令被刘昊嘉抢白一顿,得知消息也只是当做不知道,任由的他们离开。
他觉得只要心思正常的人都不会往天花泛滥的地方过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刘昊嘉他们偏偏就是朝着被封闭中最远的一个村子,清河村去的!
就在刘昊嘉他们靠近清河村的时候,在大路上驻守的士兵就看见了一队奇奇怪怪的人马。若说他们是送物资的,押运的人却多了一些。但是若是说他们是巡查的人,又还带着七八辆大车!
看到这种情况,负责值守的军官就站在路中央准备拦住这个队伍。可是等到他能看清这队人的服色后,他就觉得自己腿肚子转筋!因为来的人穿着大红袍服,虽然看不清补子,但是能穿大红的袍服,还带着武器的人肯定就是锦衣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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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想来这些人应该是上面派来巡查的,所以急忙指挥手下士兵整理好队伍和衣甲,好给上官留个好印象。
等到这队人马走到近前,军官确认来的是锦衣卫,但是他心中的疑惑更加增加了!因为这对锦衣卫太奇怪了,拉着的几辆大车上堆满了东西,而且居然还有大缸,浴桶等东西!最离谱的是,队伍里面居然还有十头耕牛!
刘昊嘉看到前头有值守的官兵,就指挥队伍缓慢行进,自己带着两个人策马上前。军官见有三个人跑过来立刻站到路边躬身等候。
刘昊嘉在他面前勒住战马说道:“你是这里值守的军官吗?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没有?”
军官躬身说道:“没什么事情,一切正常!只是不知大人是什么人?”
刘昊嘉说道:“本官是京师派来的钦差副使!”
军官早就知道朝廷要派人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慌得他急忙带人下拜。刘昊嘉叫他起来问道:“这几天清河村里面可有什么变化没有?”
军官说道:“没什么变化,还是每隔两日来领一次粮食,药材。”
刘昊嘉说道:“粮食药材是怎么送进去的?”
军官指着二十余步意外的一块平底说道:“东西送来的时候,下官就让放在哪里,然后就撤回来。到时候村民就会自己把粮食和药材搬回去。我们隔着不远,能看到的。”
刘昊嘉问道:“那村里现在有多少病人了,你可知道?”
军官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很久了,从没和他们搭上话。”
刘昊嘉接着问道:“那整个清河村里面有多少户,一共多少人你们总该清楚吧?”
军官摇晃着脑袋说道:“这个下官也是不知!我等只是被上官派在村子周边禁止人员出,其他的事情并不知晓。”
刘昊嘉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果答案差不多都是不知道。看来这个军官已经被天花吓破胆,根本就不敢靠近村庄,也不敢和村民交流。所以刘昊嘉放弃了努力,直接说道:“把路障打开,本官要带人进去。”
军官闻言吓了一跳,立刻大声说道:“这可不成!上官给的命令是不得任何人出入!”
刘昊嘉说道:“你的上官再大还能大过本官不成?而且这里的人并不是全部进去,进去的人也不会再出来了。赶紧动手!”
军官心中暗暗叫苦,苦劝刘昊嘉不要进去。可是刘昊嘉哪里会听他的话,硬是逼着他让开道路,带着十个人走了进去。另外留下五个人。这五个人直接在路旁边扎下帐篷,和士兵的帐篷紧挨在一起,看起来是准备持久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