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东看到陈鹿兵搬了一箱子茅台进来,有些意外。
“你这是打算喝死吗,怎么带这么多酒,这酒还算是不错……”林泉东拿出一瓶看了看说道。
陈鹿兵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就是个很普通的小饭馆,还是开在医院旁边,一般别的地方这个点早就打烊了,也就这里能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
陈鹿兵观察到林泉东的精神不错,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很高兴的样子,一猜就知道有好事,否则他哪有半夜出来喝酒的闲情逸致。
“怎么,有进展了?是剪刀王还是曹海涛?”陈鹿兵问道。
“有纪律”。
陈鹿兵听到这三个字,也就不问了,剩下的就是忙前忙后的伺候林泉东喝酒。
虽然是喝酒,可是林泉东并未喝几杯,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但是一大早他就得去找领导汇报事情,所以不能喝的酒气熏天的去找领导汇报事情吧。
林泉东说的最多就是以前的事情,当然了,也提到了和秦务农之间的情谊。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唐氏集团现在的状况。
“你小子和我说句实话,秦菲儿是不是参与了唐冰的新公司,这事我听说了,所以,想问问你真实情况,这里没别人,你就和我说句真心话”。林泉东问道。
陈鹿兵没瞒他,这事也瞒不住,早晚都会有人知道那家公司的股权结构,只不过现在有唐冰这个焦点人物在前面顶着,后面吴桐雨和秦菲儿都不显得那么突兀。
“有这回事,她找了自己的一个同学,来帮着唐冰把公司建起来了,还有唐氏集团的那两张金融牌照也到了新公司里……”
陈鹿兵简单得把这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林泉东点点头,说道:“怪不得呢,我们局里接到了通知,要求关注关于唐氏集团那两张金融牌照的舆情,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你找我来就是问这事啊?”陈鹿兵笑笑问道。
“也不是,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曹海涛交代了几年前那个女学生的事情,当时他就在房间里,当时给那个女学生喂了药,但是没想到刚刚把人家的衣服脱干净了,女孩子就醒了,慌乱之间,没搞清楚哪是门哪是阳台,结果就掉下去了,当然了 ,这只是他说的,我们还得调查,不过有一点,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我们还得再查”。林泉东说道。
“果然和这家伙有关系,那这怎么判 ,会不会判死刑?”陈鹿兵问道。
“我不知道,依据现在的证据来看,还够不上,就看我们接下来能查出来什么来了,也看法院怎么判”。林泉东说道。
但是不管怎么判,曹海涛一时半会出不来了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是这家伙推卸责任?这事就是他干的,人也是他杀的?”
“还得找证据,他推卸责任的事多了,他的手下被我们抓了个干净,所以接下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都得仔细甄别,毕竟这事涉及到曹正山,所以,还得有的查呢,我能给你说的也就这些了”。林泉东干了杯中酒,用手捂住了杯子,不让陈鹿兵再倒了。
“不喝了,现在还不是喝庆功酒的时候,等等吧,我叫你来,一个是曹海涛的事,还有一个,就是秦菲儿,你要看紧她”。林泉东淡淡的说道。
陈鹿兵闻言一愣,林泉东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咋了,林局长,有啥事你和我直说,别这么猜谜语好吧?”陈鹿兵说道。
“那个公司把金融牌照拿走了,说到底,你认为这是合法的吗,我知道他们背后的关系,但是这个关系会一直在吗,将来万一有人查到这事了,秦菲儿怎么脱身,而且我听说,这前前后后都是秦菲儿在跑这事,就算是唐冰也是被动和你们合作的,这事你知道的比我多,这里面的风险,你们就没找律师问问吗?”林泉东皱眉问道。
林泉东的话让陈鹿兵心里一凉,他是搞司法的,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可是所谓富贵险中求,要是没有冒风险的魄力,那就只能是认真工作,出卖自己的体力和脑力维持温饱。
看看那些亿万富翁,哪个屁股底下干净,把他们的发家史拎出来,都是一部部惊心动魄的商战史,所以,这所谓的风险就看值不值得去冒险了。
“她的事我管不了,当我知道这事前后都是她张罗的时候,我也劝过她,毕竟唐氏集团那么多人盯着呢,这样干无疑是火中取栗,可是她不听啊,还把我教训了一顿,让我少管她的闲事”。陈鹿兵苦笑道。
“你劝过了?”林泉东有些意外的问道。
“劝过了,没用,她说我是小屁孩,不知道赚钱的重要性,还说这次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翻身的机会,还教育我说,要成熟一些,做事要不要瞻前顾后,还告诉我她的做事准则,好几句呢,叫啥来着,我想想……”
陈鹿兵想了一会终于回忆起秦菲儿当时是怎么说了:
从利益出发要不要做,从风险出发该不该搏,从能力出发该不该干,从结果出发划不划算……
当时陈鹿兵被训的一愣一愣的,再然后见识了吴桐雨的人脉关系,也就把这里面的风险自动淡化了,现在林泉东又把这事提起来,陈鹿兵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像是他说的那样,现在不出事,吴桐雨的关系会是一道封印吗,能将悠悠之口永远封住?
“这个秦菲儿,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秦务农在里面管不了她,你这个当弟弟的要动点心思,提醒着点,有风险也帮着化解一下,我不希望看到她最后进去和她老子作伴”。林泉东说道。
“啊?不至于吧?”陈鹿兵被这话吓了一跳,问道。
“很多事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回去打听一下吧,这几天有不少人到了天州,唐氏集团的事情,市里不希望闹太大,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所以,这就意味着很多事只能是在桌底下完成”。林泉东悠悠的说道。
天亮了,陈鹿兵回到了齐鸿雁家里,齐鸿雁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帮假寐,听到陈鹿兵进门的声音,立刻就醒了过来,起身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