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霓虹与江风交织的沿江风光带。
在风景绝佳的湘江一桥脚下,耸立着好几栋巍峨高耸的楼宇,其中位置最好的当属万大公馆一号栋,此时此刻高月美正在一号栋的顶层等待林之诺的到来。
一般人很难想到堂堂湘南地产界龙头高云集团的董事长居然会住在别的地产公司的楼盘里,但白秀秀真就是住在万大公馆,而不是高云自己开的高档绝版别墅“麓山公馆”,也不是高云才推出的号称世家传承的“湘江一号”。
这其实也是件颇为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窗外夜色深沉,高月美手中拿着手机,穿着粉色的hllo ktty棉质睡衣,在白秀秀的卧室里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看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白秀秀,神态焦急。
看上去白秀秀跟睡熟了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正如林之诺所说,不管高月美出多大的响声,甚至轻轻摇动白秀秀,白秀秀都全然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翻动一下,这种状况跟林之诺所描绘的“中邪”一模一样。
时间缓慢流逝。
正在高月美六神无主之际,她收到了成默的信息,说已经在专属电梯的门口了,叫高月美启动一下,高月美才连忙走进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繁星点点,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只有她的脚步声在轻响,这让一向根本不怕看恐怖片的高月美都忍不住背脊凉,她飞快的将客厅里的灯全部打开,才感觉好过一些。
高月美心慌意乱的走到玄关处,通过视频监视器看到了站在专用电梯门口的林之诺,紧张的神态才略微放松一些,在和林之诺通话之后,高月美帮林之诺开启了电梯,她也不敢回到白秀秀的卧室,就站在玄关处等待着林之诺的到来。
往常觉得一晃而过的一分钟,被拉的无限长,终于在监视器里看到成默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高月美悬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高月美飞快的打开门,立刻扑进了成默的怀里? 紧紧的抱住了成默的腰,她的手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林之诺? 吓死我了? 我嫂子真的中邪了? 怎么也叫不醒,你一定得救救她!”
成默看着高月美白瓷一样的脸颊上闪烁着晶莹的眼泪,她的四肢有些僵硬? 躯干像羔羊一样战栗? 完全没有平时在学校里的那股酷劲,心中颇为歉疚,但眼下并不是他怜悯其他人的时刻。
成默没有立刻推开高月美? 拍了拍高校医的后背道:“没关系? 我来了? 今晚过去? 就会没事了。”
今晚过后确实可能就不会有事情了? 也许他作为林之诺的身份将消失在高月美的生活中? 成默当然清楚高校医喜欢“他”,可林之诺这个身份不仅是虚假的,作为载体林之诺连是不是“人”都很难解释,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份喜欢呢?
更何况他实际上还未成年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来有能力之后回报高校医。
听到成默的安慰,高月美安心了许多? 点了点头? 擦了擦眼泪? 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今天的经历? 说她按照成默的吩咐,穿了成人纸尿裤,带了水和一点点可以补充能量的食物? 在下午四点,佣人出门买菜,白秀秀还没有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躲进了白秀秀的卧室。
原本她是准备躲在白秀秀的床底下的,然而白秀秀的床底下居然是金属实心底座,根本没有地方躲人,她只能设置好闹钟在一点半响,躲进了衣帽间,在枯等了十个小时,终于到了一点半的时候,她鼓起勇气走到衣帽间的门口,贴着耳朵听卧室里的动静。
这个时候高月美其实依旧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个有趣的事情。
但在隐约听见了闹钟还在不停的叫,高月美才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她小心翼翼的从衣帽间走出来,然而白秀秀床头的闹钟始终在放肆吵闹,白秀秀却平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随后,高月美有些慌乱,开始尝试叫醒白秀秀,当然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她赶紧了微信给成默。
成默透过纱幔看着躺在床上的白秀秀,安慰了高月美几句,他假装四下探查了一下白秀秀的卧室,房间很大,白色调为主,三面都包了菱形的拉丝皮质软包,在灯光下闪耀着彩色的光泽,原本可能是大面积的落地窗的位置,被改成了飘窗,窗户还分为了两层,不仅玻璃中间有肉眼难以看的见银色金属线,两层玻璃中间,还有人眼看不到的红外线。
看样子应该是报警装置。
“高小姐,得麻烦你出去一下,现在我开始要施法,驱赶白董事身体里的邪气,并探查对方的位置。”
高月美“哦”了一声,这个时候她也没有精力去计较成默还是叫她高小姐,高月美往门口走了几步,踌躇了一下问道:“我不能呆在里面吗?我保证不说话,也不动!”
“做法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为了我和白董事的安全,你还是出去等着为好,放心要不了多久的。”成默轻声的说道。
高月美自然不敢在这个关键的档口任性,点了点头,走出卧室的时候说道:“那你小心一点....”
成默“嗯”了一声,关上了厚重的金属门,和平常的居家木门也不一样,这扇门也是完全由金属制作的,但成默认为这扇门依旧挡不住载体,也许这扇门里还有什么别的蹊跷。
白秀秀的安全措施做的可谓是足够完备了,只可惜成默利用自己在拍卖会上竭尽全力的表现,给白秀秀制造了思维误区,让她以为自己一心一意的想要通过这个途径和白秀秀见面,然而实际上,成默一直都是在计划利用高月美。
成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在网上买的防擦伤金属手铐,走向了白秀秀躺着的大床,这是一架简欧宫廷风格的大床,白色的纱幔在空气中微微飘荡着,成默掀开纱幔,白秀秀躺在泛着珍珠白的锦缎薄被里。稠密的青丝在白色的枕头上散乱的浮着,白皙的脸颊像是柔软的积雪,睫毛如同长河边的芦苇,她像婴儿一样睡着。
成默爬上了白秀秀软和的床榻,将白秀秀身体挪的靠在了床背上,接着将白秀秀用两只手铐在床头。接着把锦缎拉了起来,盖在了白秀秀斜倾着的身体上面,用针轻轻的刺了一下白秀秀的指尖,直到一滴鲜红得血从那圆润指尖上渗出来,慢慢的滚到被子上。
片刻之后,白秀秀的身体轻颤了几下,瞬间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