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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秋夜18C的礼物(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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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110000101001”的万赏,上一章的章节数弄错了,应该是八十九章,如果大家对“光照会”感兴趣的话,推荐大家看看丹·布朗的小说《天使与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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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Ur Luv》银河骑士李老板】

成默进屋又调了两杯金汤力,回到阳台上的时候,白秀秀又恢复了开始慵懒的坐姿,横在沙上,像一只秋日午后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猫咪,半闭着眼帘,吹着微凉的河风,无形的风荡起了她额前的几缕丝,轮廓优美的瓜子脸更显得如刀削斧凿一般浑然天成,蓝色的蜻蜓盘扣沿着起伏的身线向下,一直到深蓝色的旗袍下摆垂在膝盖侧的位置戛然而止。

成默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那白腻圆润的小腿和涂着红色蔻丹的纤足,默不作声的将金汤力放在了白秀秀的面前。

白秀秀自然注意到了成默有些飘忽的视线,起身将放置在沙扶手上的薄毯子扯了下来,盖在身上,藏起了那双娇俏的双足,淡淡的说道:“成默,你这是在玩火,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了,有些话说一次就可以了,不要消费我对你的好感。”

成默听出来了白秀秀不是在开玩笑,比之上次在长安直接踹他,很明显这次白秀秀是真有些生气了,成默也不慌,女人生气也不见得是坏事,假设她对你生气的想法都没有,反而更糟糕。

成默端着自己的杯子,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单座的小沙上,看着阳台周围盛放的花朵,说道:“白姐,人们常说女人就跟花一样,不管多漂亮的花,都是需要人欣赏的......我不觉得我欣赏你有什么不对!”

白秀秀冷笑道:“我不需要你的欣赏,你应当表现出来的,是对我的尊重。”

成默点了点头,“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小处男,是个距离成为天选者遥遥无期的小屁孩,像我这样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应该在你的面前表现出谦卑和恭敬,实际上能叫一声您这样的大人物一声白姐.....已经是您青眼有加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白秀秀淡淡的说道。

成默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金汤力,同样以一种淡然的语气说道:“正如你所说? 也许我还达不到那种看透人心的境界,但我还是很明白自己应该如何表现才能讨人欢心的,只是大多数时候? 我不愿意而已。”

“成默? 别告诉我是一个介意说谎的人? 就算你想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你也应该清楚,在我们当下的世界? 有自身的运转逻辑? 你的这种‘诚实’,本质是一种放肆和缺心眼,同时也是一种自大.....”

“我知道? 我也懂? 我之所以不诚实? 是因为很多人不配我用诚实的态度对待? 但在您的面前我想保持一种纯粹? 说真心话? 我可以在您面前虚伪的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然后转头把对您的情绪泄在高校.....”

白秀秀直起身子,盘腿而坐,用一种寒冷彻骨的声音打断成默,“你这是在威胁我?”

成默沉默了一下? 忽然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叔本华说? ‘女人总是喜欢花? 却不知道它是植物的生zh器’......”

“怎么? 你这是想要嘲笑女人无知?只配做花一样的繁殖工具?”

成默摇头,“虽然说花确实是植物的繁殖器官,但人类与花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11700年前的某个夏天? 有一群生活在新月沃地的尼安德特人,他们当中不幸有几位意外去世了。虽然在上古时代,死亡也许本来就不算是什么意外——但这一次,活着的尼安德特人决定用某种更为郑重的方式来埋葬他们:他们建造了一个墓穴,然后采集了许多美丽清香的野花,包括薄荷、锦葵、矢车菊、葡萄风信子之类,把这些花儿铺满了逝者的身体周围......”

白秀秀没有想到成默的思维如此的天马行空,居然一下扯到了一万一千七百年前,语气悠然的说起了花的历史,白秀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听下去,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让成默控制节奏,娓娓而谈。

但偏偏成默的声音和他所说的内容有一种莫名的诱惑力,让她想要想要听下去。

“人类对花的偏爱是持之以恒的,在各种古老的文明记载中,鲜花从未阙如(空缺)——您去过古巴比伦遗迹之地,一定知道世界七大奇迹之一打古巴比伦空中花园是巴比伦王国的尼布甲尼撒送给王妃安美依迪丝的礼物;您去过金字塔的遗迹之地,一定知道古埃及的壁画上一次次描绘着手执鲜花的人像轮廓;不知道你看过古希腊的神话和史诗没有?这里面总有被鲜花加冕的诗人和战士,或因为被鲜花诱惑而误入歧途的少女,没错我指的就是被宙斯勾引的欧罗巴;而在我们华夏,鲜花与美人的诗句不胜枚举,最早的《诗经》里就留下了‘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的句子,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花与人类息息相关的命运。”

成默的声音缓慢而悠然,和留声机里响着的音乐完美的应和在了一起,致幻味道的音符从唱机里飘了出来,这种简陋的、声音单调的伴奏特属于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的音乐节奏很缓慢,大概是因为生活节奏也很慢的缘故,不像如今时间在飞跑,音乐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成默清淡的声音镶嵌其中,让这音乐成了完美的BGM,白秀秀看着成默平静的表情,他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在说着一些毫不相干的话,白秀秀猜不到成默想要说什么,这种失去掌控力的感觉,让她稍稍有些难受,她忍不住在成默停下叙述的间隙,面无表情的说道:“花并不算什么珍贵的物件,女人同样也喜欢黄金、钻石、玛瑙,一切漂亮的闪耀的东西都能作为礼物,和花比起来,绝大多数女人也许更喜欢那些贵重的珠宝......”

“现在看来花似乎不那么珍贵,但这是一种误解,要知道在古时候,鲜花往往是贵族和统治阶级才享用的特殊待遇,有几件珠宝,可远比不上有一个种满鲜花的园子珍贵,即便是现在也不是如此么?相比那些可以长久保存的珠宝玉器,花才更贴近美人,因为它和美人一样,难以保存,容易枯萎,需要细心的呵护才能有稍长的花期,可不管如何照料,它终究是要凋谢的......”

白秀秀虽然觉得成默是在说她韶华易逝,需要找一个护花使者,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成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一定不会这么肤浅,于是压下了想要讽刺成默的想法,只是微翘着嘴角看着成默,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成默,清楚的表达出了: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意思.......

成默不为所动,很泰然的继续说道:“看起来花店里的鲜花好像都只是为了满足人们的视觉消费而已,但现在有越来越多的科学研究指出,这些漂亮的植物生殖器带来的欢喜是切实存在的。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南希·伊特考夫博士(Nancy Etcoff)在进行了一系列相关实验后,得出了结论,在居室内摆放鲜花会对人体精神状态带来显著可见的正面影响,而收到鲜花这一行为也会充分激人们内心的愉悦和幸福感。这位医学博士还写过一本挺出名也挺有趣的书,叫《漂亮者生存》。”

“不仅是南希·伊特考夫,罗格斯大学的心理学教授Janntt Havland-Jons和她的老婆生物学家Trry McGur起的一项实验中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琼斯教授对人们收到礼物时的面部表情随机记录下来并进行专业分析,得到的却是连Janntt自己都倍感惊异的结果,几乎所有收到鲜花的人都露出了标志性的‘杜彻尼微笑’——真正自内心的欢乐微笑,而收到其他的礼物的人们却不一定会如此愉悦......很显然这绝不只是因为人们在社交习俗的熏陶下被训练得更喜欢鲜花而已....”

说到这里,成默忽然站了起来,在白秀秀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一旁,在数个花坛中选出了一株白月季,摘了一朵花型完美的白月季,慢慢的走到了白秀秀的面前,轻声说道:“现代的送花习俗诞生于十九世纪的欧洲,当时公开表达感情是一件有失礼数的事情,因此在维多利亚时代诞生了表达感情的‘花语’,诗人们会摘一朵鲜花,配一个漂亮的容器,并在里面塞进自己写的诗句,隐晦的表达对意中人的爱慕.....”(月季的花语是幸福、光荣和长久的美艳,而白月季的花语则还有纯净的意思)

“我曾经认为送花这种行为毫无意义,但现在觉得无论是重重时光的打磨,还是科学严谨的分析,送花,确实是人类社交环节中至关重要的环节之一,即便时光流转,沧海桑田,这种行为都不会被取代,因为它始终代表着人类的天性——对美的向往,对感情的寄托,对珍惜之物的爱护,对转瞬即逝时光的留恋,以及对一群长久与我们共存的生灵的惺惺相惜....”

“花与人类的关系给了我灵感,也许我们和周围的动植物真的已经处于某种形式的协同进化中。我们从承认花朵的存在,渐渐到喜欢上它们,珍惜它们,为它们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历经了一万年的光阴,于是它们也给予我们一些东西作为回报:比如,让我们快乐’......”

成默将白色的月季插在了白秀秀那粉雕玉琢的耳朵上方,“秀秀姐,喜欢你让我觉得毫无由来的快乐,因此我想让你知道....仅此而已.....”

就在这个瞬间,两个人的呼吸都稍稍沉重了一点,成默感觉到白秀秀曲线玲珑的身体朝着自己靠近了一点,白秀秀的额头甚至快要靠近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能够隔着空气中浅淡的花香感受到白秀秀身体的轻颤。

成默的心脏越跳越快,脑海里“抱住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肆无忌惮迎面而来的海啸,成默的肩膀和手也跟着为止震颤,似乎只有拥抱住眼前这具完美躯体才能终止。

就在这时,好几束礼花从橘子洲头的冲天而起,一声声尖锐的啸叫像是漫长的呻吟,接着一朵朵璀璨巨大的花朵在深蓝色天幕炸裂,装点了单调而寂静的星城的夜空......

成默没有转头去看那些礼花,却听见白秀秀轻笑,接着用一种玩味的语调浅吟:“生日快乐,成默!这些礼花可是谢旻韫送你的礼物呢!”

成默的心脏也随着礼花炸裂的声音怦然爆炸,不过他的大脑却更加清明,如果现在退了,那么他和白秀秀的关系就到此结束,以前做的那么多努力也就白费了,成默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爱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依旧还是奢侈品。

他伸手勾住了白秀秀的下巴,将她的俏脸轻轻的抬了起来,低头和白秀秀云雾深锁的眼眸相对。

“白秀秀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白秀秀并没有把下巴从成默的手中挪开,她的手搁在膝盖上,动都没有动一下,似乎也没有推开成默的打算,只是半眯着眼睛,平淡的说道:“说!”

成默托着白秀秀的下巴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我能帮你摧毁黑死病,你就让我**....”

原本成默可以换无数种委婉或者文艺得说法说出这句话,然而再次说出“**”这个粗俗不堪的字眼,成默却觉得内心爆出一种莫名的快意,这快意刹那就如电流般窜遍了全身,激起叫他灵魂战栗的悸动......

夜空中的烟火还在接连不休的点亮这混沌的深秋天幕,一束一束的比星星还要缤纷,将白秀秀的侧脸映衬的无比明亮,她闭上了眼帘,声音温软的回答道:“好啊!”

“如果你真可以,我等你。”

“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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