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阳光明媚得动人。
张林伸个懒腰坐起来。虽然昨晚上少睡几个时辰,但起来仍然精力充沛。
穿好衣,就打开门深吸一口气,发现太阳已经爬上了东边的房屋。张林突然想起了什么,眉毛猛地跳了几下,大喊起来:“刘叔叔,你怎么没叫我起床,要迟到了!”
张林来不及洗漱,直接跑到正厅,中间的桌上已经摆好馍和粥,这是正好碰到刘竹。
“别急,今天不用去学堂。”
“可是今天有实践课啊!”
张林抓起两个饼,嘴里再咬一个就开跑,边跑边后悔。昨天本来想起了这码子事,结果先是破坏了储物室,后是药浴给忘了。一想到储物室的事,胃里就一阵翻滚,嘴里的饼瞬间就不香了。周文渊的脸浮现在脑海中,张林只能大口咬饼泄愤。
直到这时张林才惊讶地发现,已经奔跑近半了,居然气都不带大喘的。张林明显感到身轻如燕,不久看见在学堂前集合的众人。
“张林,迟到。”周文渊皱着眉。张林低下头,可怜兮兮地站到一旁,也不狡辩。周文渊又转头说道:“王石,你破坏储物室物品,就罚你和张林一起把器材报到村口。其他人跟我走。”
张林有点惊讶,看到了两个大木箱,就走过去,在和王石靠近的时候低声说道:“你······自首了?”
王石无奈地看他一眼:“在储物室跑了过后一直没睡好,今天就都说了。放心,没把你供出来。别抱那个,抱左边这个,这个轻一些。”
张林心中有些感激,但还是没推迟,毫不犹豫地把左边轻的一个抱起来。周文渊回头见他们半天没动,就说道:“快点,别磨蹭。”
两人抱起木箱,小跑两步走到队尾。张林抱的木箱不重,但体积不小。抱起来木箱上面超过了下巴,挡住了一半的视线。
“哼哼,周扒皮······”张林摇摇晃晃地跟着队伍。周武转过头:“这个,张林啊,周老师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咦?你怎么还维护他?”张林小心端着木箱,不让它碰到自己鼻子。“其实吧,你换个角度想想。周老师肯定猜到你也参与了,但他没有继续追究,也没有索要赔偿,只是让我们抱抱箱子。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事,抱箱子这种事多半还是落在我们头上。”
王石凑近一些继续说:“包括上次他罚你抄书,不也是为了大家使用嘛。他这种方式惩罚我们,也算是包容了,对不对?”
张林没有反驳,但也没赞同。王石见他没说话,也没继续说什么。两个人就沉默着走到村口。
“好,从今天开始进行实践课。”周文渊看见木箱放下并打开后,瞪他们两个一眼,又继续说:“当然,不会一来就让你们跟凶禽猛兽相斗。首先,我们先进行相互间的切磋。”
张林回道队伍时看了木箱里一眼。他抱的那箱放着一些医疗工具和药物,另一箱放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周文渊从衣袖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上面密密麻麻地挤满所有人名字:“下面,我们按照这个分组。”
周文渊开始一个个地念名字,不久就轮到张林:“张林,孙毛一组。”
张林忍住没说话,他想看看自己力量增长了多少。所有人分好组后,都散开避免误伤。孙毛站在张林对面,不用比就知道比张林高一个多头:“张林准备好,我开始了啊。”
“来吧。”张林有些迫不及待,但没有主动出击。孙毛经脉七成纯净,但因为是老队长的孙子,长期跟着老队长,学习了不少技巧,身体更是十分健壮。
孙毛也没有托大,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稳住桩子慢慢前进。在两个人相距不到四尺时,孙毛出手了。
张林第一个感觉就是他出拳速度比以前慢了,明白这应该就是徐宗叔叔说的神魂达到窥探境的好处。张林轻轻一侧身就避开。那一拳立刻变为横扫。张林尝试调动自己昨天吸收的细丝。五彩的细丝开始在经脉中游走,进入眼目,世界变得更加细腻清晰。
张林刻意地等到孙毛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开始闪避在几次尝试后,张林逐渐熟悉了体内丝线的运用。
“停。”张林正准备试试攻击时,孙毛叫停了:“张林你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好几次都差点真打到你了,是不是瞧不起我?。”张林一脸错愕,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个,孙哥哥,这是我故意的。”
“逗我呢?”孙毛把眼睛等得溜圆:“注意啊,我动真格了。”
孙毛说完就动了起来,这次手脚并用,虎虎生威。张林高度警惕,将力量运用至极致,努力以尽可能小的幅度躲过。不久张林发现经脉中五彩的细丝正逐渐减少,大概只能用两刻钟。
“不玩了,累死我了。”孙毛坐在地上:“每次感觉都能打到,每次都差一点,就当猴耍一样。”
张林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试试我极限。”孙毛坐直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偷偷学了什么身法?”张林正准备回答,这时周文渊对着所有人说道:“应该没有要换人的吧?整理这个名单我可花了我不少时间。那接下来我们就······”
“周老师,我不和鼻涕娃一组。”张林着急地举起手说道,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小时候因为孙毛鼻子能吹起鼻涕泡,被老队长叫作鼻涕娃。现在已经十来岁了,还是经常被这么叫,尤其是被一个七八岁的小毛孩这么叫,就充满了喜感。
周文渊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但很快制止住自己,严肃起来:“理由?”
有人立刻接话:“因为他是鼻涕娃!”又引起一阵笑声。孙毛黝黑的脸透露出黑红色,他转头去看是谁,但没找到。
张林也后悔没管住嘴,下意识说了出来。笑声小声点后,张林挤到周文渊面前,伸出手说道:“我已经进入纳灵境了。”
周围安静了一下,后面的人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周文渊也愣住了,伸手探向张林手腕,惊讶地哦了一声:“居然已经到达了纳灵三层门槛了。”
张林愣了愣,但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使用了一些“丝线”,让周老师误判了。看着周围同学羡慕惊讶的目光,张林想了下没有纠正。
周文渊摸摸胡子:“嗯,看来你还没有修炼任何功法。这可不行。这样,今天训练结束过后,你去祠堂领一本适合你的功法。现在你就自己好好熟悉一下。”周文渊像突然想起什么:“别像上次一样,给我把书烧了,去搞什么烤肉。”
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张林满头黑线:“老师,你放心,不说别的,光是那么多书还不把我手写断。”
周文渊见他没顶嘴,也就去观察其他人了。张林走到挂兽皮的黑柱子下,好好调理。闭眼后,感受空中漂浮的“丝线”,不断牵引掌控,来补充消耗的。
从高处观察,整个青牛村显得如此平和。但如果俯瞰大荒,就能感到暗流涌动。
无尽深渊之下,一团莹绿的火焰波动一下,隐隐变得更加明亮。层层叠叠的影子晃动,像万鬼夜行。而浩渺苍穹之上,出现一些横贯万里的裂痕。裂痕后面,日月无光。裂痕前面,只有显得很渺小的孤影,却像是定住了昊天罔极,锁住了斗转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