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平九年,十一月初。
四艘分别装满了波斯小麦和波斯煤炭的阿拉伯三角帆船驶入了停满了蒸汽战舰的马斯喀特港,而这四条装着波斯小麦和煤炭的阿拉伯式样的帆船的桅杆上,却赫然悬挂着大金龙旗和“大金特命全权钦差使和”的使节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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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群黄马褂簇拥下从其中一条运输小麦的阿拉伯三角帆船上下来的,竟然就是大金国的领班天机大臣,太极阁大学士和珅和老中堂。
和珅是西历1750年生人,今年虚岁都80了。不过他老人家身子骨却还硬朗,依旧可以为大金国满世界熘达。这回他就是乘坐大金海航的一只飞艇飞到德黑兰,再改乘马车前往波斯南部紧邻着波斯湾的阿瓦士,在那里买了两船煤、两船麦子,然后出海来了马斯喀特,给诸葛为道帮忙了。
对,就是来帮忙的。殖民者都是热心人,不好好在家呆着,就喜欢不远千里万里给人帮忙。
和老头被诸葛为道请到自己在黑王府东跨院的住处后,就一边品着阿梨亲手冲泡的阿拉伯咖啡,一边亮明来意了:“道子老弟,老夫这回就是来给你,给大明朝帮忙的!这不,听说你们在马斯喀特这边缺煤少粮,就给你们送来了1000吨的波斯小麦、波斯煤炭......你们先用着,若是用的还行,回头老夫安排人再给你们送!”
诸葛为道听了这话,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儿,抬头看着这个修仙修得鹤发童颜的和中堂,笑着问:“和中堂,波斯国的大王同意你们来帮忙了?”
和珅摇了摇头,笑道:“实不相瞒,那个法特赫-阿里沙稍微有点不识好歹,觉得我大金国要图他的穷山恶水,不大愿意让我大金天兵体面进场。”
“哈哈,”诸葛为道笑了笑,“那这可是个昏君啊!”
和珅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就是个昏君!他那个当过公公的伯父留给他多好一份家当,给他折腾到现在这一步......我家皇上实在看不过去,就想看在兄弟情谊上帮他一帮,没想到他还不知好歹。这可真是让人为难啊!”
“的确为难,那可怎么办?”诸葛为道笑着问。
和珅皱着眉头,“就是啊,这个昏君他自己不知道体面,那就得有人帮他体面!”
诸葛为道又问:“这人是谁?”
和珅伸出手指了指诸葛为道,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笑道:“当然是你们大明和我们大金一块儿上了......大明大金伺候他一个,他要再不知道体面,那可就不能要了。”
“此言有理,”诸葛为道点点头,“那不知道咱们两家该怎么一起帮助波斯呢?”
和珅道:“这事儿得有分工有配合,有人当恶人,有人扮好人......”他看了眼诸葛为道,“道子老弟,你觉得老夫这扮相能扮恶人吗?”
“差了一点,”诸葛为道笑道,“您老慈眉善目的,看着也不像恶人啊,要不恶人还是我来扮吧!”
和珅拈着胡子,笑吟吟道:“那老夫就来扮个善人吧!道子老弟,你知道这个恶人怎么扮吗?”
“知道,知道,”诸葛为道点点头,“回头我派两条阿拉伯帆船去格什姆岛上去采买咸鱼,说不定会有人在岛上走丢,然后我就派出几个海军陆战营和几条装甲巡洋舰去找!找着找着......就把格什姆岛上的波斯守军都给撵走了!您看这样行吗?”
“行,行,行。”和珅连连点头,“等我大金兵入了波斯后,就劝说波斯王把这个格什姆岛就卖给大明驻兵吧!有了这个岛子,霍尔木兹海峡就容易封锁了。如果英国老的大舰队来了,道子弟你就能领着舰队躲进波斯湾,然后再用水雷封锁霍尔木兹海峡,就能够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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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和珅这么一说,诸葛为道就重重点头道:“行,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们马上派人去格什姆岛采买咸鱼!”
这个霍尔木兹海峡的入口处非常狭窄,在哈尹马角和格什姆岛之间,最窄处也就50多公里。如果在两头修建炮台,布署射程20多公里的大炮,差不多就能封锁了。
当然了,眼下的火炮技术还稍微差点意思,不过只要在这50多公里水域的中间断布上水雷,封锁掉25公里,剩下的20多公里除以2,也就是十几公里水面。对于岸基的大口径加农炮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在进驻马斯喀特之后,诸葛为道除了为哈尹马角内的海盗海滩的拆迁和建设操心,就在和手下的参谋们商量怎么把格什姆岛搞到手......这岛屿其实是阿曼和波斯的争议岛屿。支持阿曼苏丹国动手抢夺,法理上似乎更站得住。
但是抢下来以后呢?
如果岛屿的主权归阿曼,那大明怎么拿?租界地?还是领土买卖?前者有后患很大,租期一到,人家就有可能要收回!而后者同样存在麻烦,争议岛屿卖给第三方必须得争议双方都同意,要不然将来没同意的一方要收回怎么办?
而这个格什姆岛的重要性堪比澹马锡岛和巴澹岛、苏尹士运河、直布罗陀,是将来世界上最重要的海运节点。必须尽可能控制在大明帝国自己手里,由藩属国控制或是以租界的形式控制都不保险。
......
埃及,亚历山大。
就在和珅到访马斯喀特的次日,诸葛为道的哥哥,大明驻亚历山大港的总领事,就又一次给阿里帕夏送去了惊人的消息——金国即将出兵波斯!
“什么?金国要进波斯?”穿着一身清凉的阿拉伯长袍,手里捏着把诸葛军事同款鹅毛扇在扇风的阿里帕夏,闻言就是一愣,“道光想干什么?”
“道光想要出海口……那是金国一百多年的梦想了!”诸葛为学道,“帕夏,您也不要再犹豫等待了,再等下去,巴格达和圣地不是被阿曼占据,就是落入波斯之手。到时候您该怎么办?您难道就甘心情愿一辈子当个埃及的总督?”
“可是……”阿里帕夏眉头紧皱,似乎还在犹豫,“英国总领事已经明确表示主持奥斯曼帝国除希腊以为的领土和主权完整了!”
“帕夏,”诸葛为道说,“英国人根本无力干涉……只要您成功夺取大马士革、巴格达和圣地,再拥戴圣地的哈希姆家族的人当哈里发,您就有了重建阿拉伯帝国的大义名分。
到时候英国人能拿您怎么办?出兵巴格达吗?他们的舰队都入不了波斯湾。
出兵大马士革也不可能,罗刹人的大舰队还在东地中海呢,英国人不会想在那里和罗刹人冲突的。
至于埃及也不可能遭到英国的攻击,因为当年修建苏尹士运河的时候,大明、法国、英国、罗刹、奥地利、普鲁士一起保证过埃及永远属于您和您的子孙。”
阿里帕夏看了诸葛为学一眼,终于摊开自己的底牌了:“总领事,阿拉伯帝国必须拥有保护自己的海军,我们不能把安全寄托于列强的保证,我们必须要成为列强!你们大明愿意帮助我们建设海军吗?但我们现在养不起战列舰,你们能给我们一种廉价但有效的近海防御舰艇吗?我需要它们守住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