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手下走过来,替蔡领导捏肩,关心道:“领导,会不会最近没休息好?待会儿我去帮您泡杯参茶,帮您解解乏。”蔡领导闭着眼睛享受,道:“不是疲乏的事,就是很不好的预感,我总感觉像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等和蓬佩特使签完协议,从松本浩一那里拿到军事援助,下一步就要把华夏内陆打入我们湾岛的那些老鼠屎,一颗一颗给摘出去。”女手下一副气愤口吻道:“那些华夏内陆的老鼠屎,简直太可恨了,杀他们一次都不够解心头之恨,一定要让他们惨死!”蔡领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一点我们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对待内陆派来的那些人,就要使用最严酷的手段……等我们得到M国的安全支援以及R国的军事设备援助后,我们的战斗力将提升一大截,足以达到压制华夏内陆最新军事装备的水平。”女手下马上一脸兴奋,“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随时扭转局势,不再被动防守,一旦被我们抓住机会,就可以攻入内陆!”蔡领导笑着说:“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出去之后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尽可能低调,闷声才能发大财。”女手下道:“领导教训的是。”咚咚——敲门声。得到蔡领导会意,女手下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请进。”进来的也是一个女手下,这女手下一脸焦急,快步来到蔡领导面前。“领导……”“什么事?”“蓬佩特使她,她……”“我说过很多次,向我汇报,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要结结巴巴,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马上辞职,离开我的办公室。”“蓬佩特使她死了!”女手下怕被开除,赶紧大声说道。“哦。”蔡领导只是应一声,并没有多余反应,就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根本无法令她提起兴趣的事。过了好几秒钟,蔡领导才拍了拍身后给她捏肩的手,然后坐直身体,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女手下,语气温和道:“你再跟我说一遍,蓬佩特使遇到了什么困难?请记住我的话,蓬佩特使是贵客,我们必须竭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以及生活需要。”女手下额头上冷汗直往外渗,身体哆嗦着,嘴里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蔡领导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手下,又看了一眼面前低头的这个,笑着说:“集思广益,你们对蓬佩特使的死是什么看法?”前来汇报的女手下道:“蓬佩特使这么一死,M国方面一定会怪罪,我们与M国的合作也将因为特使的死而暂时搁置。”蔡领导道:“你觉得会是谁做的?是华夏内陆偷偷潜入进来的那些老鼠屎么?”女手下拿不定主意,认真思索后道:“按照利益得失分析,蓬佩特使死了,我们湾岛与M国的军事安全合作将搁浅,这是华夏内陆最希望看到的。”蔡领导脸上最后一丝笑意消
失,脸色渐渐开始变得凝重,旋即下达命令道:“不管蓬佩特使是被谁杀死的,都是华夏内陆特工干的,对外宣布就说蓬佩特使是在外出走访领略岛南风光,感受街巷烟火气途中遇刺,与M国方面沟通的时候,把会所说出来,另外会所里发生什么,要更生动一些,尤其蓬佩特使同时享用10个人体午宴。”女手下脸上微微一愣,但马上领会领导的意思,“我这就去办。”蔡领导道:“记住我说的,会所里发生的事情,一定要描述的精彩,不要担心M国高层会因此颜面尽失,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所派来的特使都是什么样货色,不管这些人表面上如何装作绅士、高大上,西方人骨子里的劣根就是这么肮脏。至于那个蓬佩,呵……这个老女人跟我狮子大开口,让我陷入两难之地,既然她死了,我必定不会让她留下一个好名声。明白我说的了么?”女手下会意道:“在与M国方面交涉完后,再通过其他路径,将会所里的敏感资料发布出去,让这个在西方颇有名声的蓬佩特使,死后蒙上无法洗除的污点。”蔡领导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女手下眼神微微一动,心中有了计较,但嘴上却说:“手下愚钝,烦请领导明示。”蔡领导笑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抹阴冷,“我就是要让那些再来我们湾岛的特使们明白,我的姿态可以放低,但如果他们真觉得湾岛是软弱可欺,今天蓬佩的下场,将会是明天他们的下场。”女手下恰到好处奉上一个马屁,“领导此招甚是高明,最近这些年,西方各国前来我们湾岛的特使,越来越嚣张了,每次离开后我们都要出动专人收拾烂摊子,如果再不震慑,保不齐他们会闯下多大麻烦。”蔡领导道:“马上去办吧。”女手下恭敬退出去,才刚离开没多久,一辆黑色挂着特殊牌照的轿车,开进最高行政办公大院,湾岛情报部门司长陈江河和副司长谭振光一起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彼此看一眼,一起向大楼门口走去。谭振光抬起头向楼上看了一眼,与他并肩的陈江河低声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轻易窥探上峰,只有上峰窥探我们,我们不能窥探上峰,这是做情报工作最基本要求,规矩不能破。”谭振光笑着说:“陈司长,你说是不是我们有任何动作,都逃不过上峰的眼睛?”陈江河脸色微微一变,用一种严肃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我们这种人,对上峰就不该有‘逃’的心思,这是禁忌——”最高行政大楼的大厅,干净、简洁、明亮,大大的落地窗,以及那一眼望出去仿佛丝毫没有视线阻碍的玻璃门,无形中透着大气。陈江河和谭振光走在被擦洗的一尘不染的地面上,皮鞋鞋跟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极其协调平稳的声音,两个人步调出奇的一致,就仿佛
事先排练过,并且这种默契不是一两天能排练出来,而是肩并肩在一起相伴多年,才能养出的微妙感觉。两人进了电梯,上楼,然后在秘书带领下,来到蔡领导办公室外。秘书敲门,得到允许之后,打开门礼貌的请两人入内。陈江河和谭振光彼此看了一眼,只是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两个人便达成某种默契。蔡领导坐在办公桌前,笑着打量陈江河和谭振光,道:“让我猜猜看,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是给我带来意外,还是惊喜。”陈江河作为正司长,率先汇报道:“领导,那家会所临时出了问题,老板和店员都被换成R国人,具体是有R国人出了大价钱,老板见钱眼开,便同意将店转出去一个星期。”蔡领导脸上平静,笑着说:“这么说,是R国人杀死了蓬佩。”谭振光道:“是松本浩一,根据我们情报特勤掌握的信息,蓬佩与松本浩一有杀父之仇,当年蓬佩在R国任职时候,贪图松本家族产业,打着M国援助旗号,想要低价将松本家族一部分产业化为她有,但松本浩一父亲坚决不肯妥协,结果第二天松本浩一父亲尸体就被在水塘里发现,案件调查起来没有遇到太过困难,很快就抓捕到凶手,凶手没用上多久就全招了,称一切都是蓬佩指使,并且还拿出有力证据。松本家族在R国哪怕算不上一流家族,祖上也是出过战斗功勋,这一口气松本家族自然咽不下,于是找到当时高层,恳求将蓬佩抓捕,以蓬佩的死来慰藉松本父亲在天之灵。但是,高层并没有同意,考虑到R国与M国之间的关系,如果擅自将一名M国高官给抓起来,势必会造成极其严重后果。但松本家没有放弃报仇执念,暗中雇佣忍者杀手组织,险些将蓬佩杀掉,蓬佩意识到危险,不敢在R国继续待下去,于是向M国高层申请调回到国内,至此双方的仇恨告一段落,但在松本家族心目中,尤其松本浩一心中,杀父之仇永生难忘。如今在湾岛再遇到蓬佩,如果松本浩一没有行动,就不符合逻辑了。”蔡领导听完,脸上表情并无变化,笑着问:“蓬佩在湾岛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开,松本浩一才刚到湾岛,是怎么得知的?”陈江河道:“是我们内部出现叛徒,将蓬佩的消息泄露出去,也可能是我们内部本来就有内陆潜伏的特工,知悉这一切。(二二)为何林昆杀掉了李松涛等人,却偏偏放过松本浩一和他的贴身女保镖樱花,这个消息应该是从林昆手中说出,为的就是将松本浩一引到蓬佩那,杀掉蓬佩,破坏M国与我们的军事安全合作。”陈江河说完,办公室里陷入沉默,蔡领导静静坐在办公桌后,似乎陷入思考中,不过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便又笑着开口道:“看来,我还是小看那个林昆了,他这是一石二鸟,
让我们陷入两男被动当中,蓬佩死了,M国方面会冲我们要说法,如果凶手是别人,我们可以毫不犹豫交出去。可凶手是R国的松本浩一,松本浩一此番是给我们送军备的,如果把松本浩一交出去,我是R国方面的支援没得到,M国方面的也没得到,到最后忙活了一大顿,却是两手空空。这像是出了一道选择题,没有答案的选择题。”说完,蔡领导向陈江河和谭振光看过来,询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好的对策?”陈江河道:“我和谭副司长有一个共同见解,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希望领导不要介意,我们所想到的见解,过于狭隘。”“说说看。”“我们把松本浩一交出去,不光松本浩一,还有松本浩一此番暗杀所借助的R国实验部门,这样一来表面上我们暂时得不到任何利益,但R国与M国关系一定会变得十分为妙,甚至双方会产生摩擦,按照M国的掠夺思维,他们对R国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会很感兴趣,会借此机会强迫R国将其交出来,而该项研究对R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双方的摩擦会再升级。M国在亚州沿海部署,主要是我们湾岛和R国,当M国与R国关系出现裂痕,那么将会将更多力量部署在湾岛,我们将来所得到的,绝对会比现在得到的要多,而且还不用放下姿态去求。”蔡领导脸上平静的笑容,微微怔了一下,但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正常,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提议,这种只点头不再多说的情况,意思就是这个问题她需要慎重考虑,暂时不提。蔡领导将话题转到另外一件事上,冲陈开河道:“我们一直被动防守是不行的,之前丢掉的那份大陆重点企业名单,必须尽快重新拿到,而且需要更详细的,想要摧毁蓬勃发展的大陆,当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他们的重点企业拔掉。(二九)我不管之前名单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项目我们一直没有荒废,而且在未来几年内,将一直是重点行动项目,华夏方面在得到这份名单之后,一定会对相关企业严加保护,但这就是我们该面对的挑战,只不过提前了一点而已,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内陆。至于游弋在M国和R国之间,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对抗华夏,既然不是刀兵相见的时候,那这种致命的软攻击将是关键。”陈开河马上一脸恭敬认真,道:“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尽快给领导您一个答复。”蔡领导道:“还有,我要的是能够影响华夏未来的公司信息,而不是那些个活跃在互联网上,一心和小商家争夺利益的资本寡头,如果你们再让我看到这些寡头的互联网公司,我就将你们的脑袋拧下来,这个项目我们筹备已久,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