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见过一名白发剑客。”
黎晨沒有回应这充满八卦意味的问題,再次询问道。
“沒有。”
“我也沒见过。”
众人面面相觑后,再次摇首不已。
“我倒是见过一名白发剑客,不知道是不是黎大人所说之人。”
其中一人犹豫了下,似乎不确定。
“什么修为。”
黎晨双目微眯道。
玄天大陆亿万生灵,人族武者不计其数,出现一两个相似之人并不稀奇。
但叶孤云就是叶孤云,绝不是什么人都能扮出來的。
“丹旋境后期,身形不高不矮”
那人回忆了下,说了几句看到黎晨摇首,便不再继续。
“你们可注意到玄武宫的人在什么地方集结。”
沉吟了好一会,黎晨脑海中一道身影蓦然闪过,不由的再次问道。
“玄武宫。”
为首青年武者面色微变,看黎晨的面色可不像是要叙旧啊。
“四哥,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黎大哥可是我们的恩人。”
夏琉璃赶忙道。
“我们过來的时候,曾注意到有几名玄武宫的弟子,向东北方去了,他们集结的所在,应该就是那里。”
青年武者略一犹豫的指着东北方道。
“多谢。”
黎晨点点头,身形一晃的向那处激射而去,声音远远传來,“后会有期。”
“黎大哥”
夏琉璃呼喊着就要追上去,被夏云霄和其他几人齐齐拦住。
这里可是紧挨着天宫,若非之前一战,惊的所有凶兽不敢前來,恐怕早就被蜂拥而至的凶兽围堵了。
这样贸贸然的冲出去,只能是给凶兽送菜。
黎晨不带他们,一來是自身有事,二來是他们人手到齐,自然不需要他保护,三者,自身仇家太强,招惹的是非恩怨,还不是他们这等沒有实力,外加沒有掌权的继承人能够招惹的起的。
强自插手,带來的只能是灭顶之灾。
吼吼吼。
只听得一阵阵凄厉嘶吼声中,黎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内,不多会便彻底沒了踪迹。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黎大哥找玄武宫的人干嘛,我们不去”
夏琉璃不管不顾,闹着要跟上去,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黎晨的身影,不由使起了小性子。
“小妹,你听大哥说,玄武宫的人,哪里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黎大哥此去,未必是去找麻烦,我们还是安心在此等候族中之人到來,再联合其他人,一起闯入天宫为上。
到时候,你自然就能再见到他了。”
夏云霄知道说什么话好使,好说歹说才劝住了这连夏家老祖都头疼的‘姑奶奶’。
此时,不只是他们,其他正向此地集结的各方武者,不管是实力大小,全部在召唤着各自门下乃至亲朋。
谁也不会在一开始就冲击这道凶兽屏障,因为即便冲过去了,现在时间尚短,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赶來的路上,到时候被挡在外面可就麻烦了。
即便等下去,凶兽同样越聚越多,但总体而言,众天骄武者还真沒把这些灵智不高的凶兽放在眼中
咻。
轻微不可查的破空声划过山林,一道身影宛若鬼魅般悄无声息的穿山越岭,很快便來到一处沒有凶兽围困的山脉。
虽然凶兽大部分都集结在了天宫外围,但同样知道趋吉避凶,有厉害存在的地方,它们可不会轻易去招惹。
无疑,这座沒有凶兽气息的山峰,就是在大战前的禁地之一。
“來者止步。”
四名穿着相若,云青色劲装的武者,察觉到一股毫不掩饰的神识临近,看看手中的牵灵玉,确定不是自家师兄弟后,齐齐冲了出來。
“哼。”
黎晨淡漠冷哼,磅礴无垠的神识猛的扫了过去。
“吭”
四名巅峰宗师,面色骤然发白,闷哼声中齐齐倒退开來。
‘敌袭’之言还未喊出,手中的防御武技还未摆出,只觉一股劲风从身畔掠过,眼前一花间那让他们无法抵抗之人便沒了踪迹。
“那人是谁,为何给我的感觉,比玄冥大师兄还要强大。”
“我也不知道是谁啊,从未听说过有这等厉害的绝世天骄。”
“走,跟过去看看,归玄冥大师兄就在山顶,这么多师兄弟在,他敢惹事,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几人面色微变,齐齐转折向山巅。
当他们到达山顶之时,正正看到黎晨与一众玄武宫数十名弟子相对而立。
不得不说,玄武宫这等宫级势力,还是有些手段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这么多天骄到此。
“黎晨,你是來向本宗表示联手的吗。”
山巅巨石上,归玄冥负手而立,山风吹的衣袍猎猎作响,一身傲意冲霄,宛若不世枭雄。
“黎笑,出來。”
黎晨沒搭理他,目光微沉的看向乱石堆一角。
老远,他便用神识锁定了黎笑的方位,哪怕他想用自身天赋躲避,也无法躲开黎晨此时的神识修为锁定。
“大哥。”
眼缠黑布的黎笑缓步走出,早已沒了多年前的热忱。
“跟我走。”
黎晨沒有废话,直接了当道。
神识更是在黎笑周身扫了个遍,那阴寒无比若幽潭死水的魂煞之气,更是让他的心止不住的向下沉。
“我不会跟你走的。”
黎笑微微摇首,面向黎晨,似乎正用黑布下的那双眼窝看着他,“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黎笑了。”
“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你”
黎晨面色微沉道。
“黎晨,你莫不是太小看我玄武宫了,普天之下,什么样的镇魔至宝,我玄武宫寻不來。”
归玄冥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淡淡道。
“大哥,你不是也不在乎入魔吗。”
黎笑略一犹豫,毅然道。
“你”
黎晨身形微震,忍不住倒退一步。
“大哥,我一向以你为目标,我想超越你。”
黎笑微微仰首,似乎在宣誓般。
“呼”
注视黎笑许久,黎晨深深吐出口浊气,恢复了往日平静,毅然转身离去,“那你尽管超越我吧。”
这一刻,他知道当初的黎笑再也回不來了。
而他的心装的太多,沉甸甸的太累,面对泥足深陷的人,他可以拉一把,两把,甚至三把,但他不可能一直驻足不前的停在坑边,一次次的拉他。
曾经的两兄弟,因为各自的信念,在命运之手的拨弄下越投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