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奚湘玉突然想起,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给局里打电话,而是打电话给他?
她准备拨电话给江城,可转念一想,这血味不一定就是人血,等进屋查看虚实再说吧,可能这是小孩不慎坠楼的一场意外。
二十分钟后,居民请来了锁匠,锁匠看过奚湘玉出示的证件后,这才动手。捅开了门锁后,推门一看,血迹斑斑布满了客厅,一个穿着拖鞋的人斜躺在沙发上。白色的沙发已被血迹染得发红。
围观的居民发出一阵惊呼声,大家惊恐地议论着。
说着,众人惊恐的同时又想向前一看个究竟,奚湘玉怕他们不小心弄坏了案发现场,拼命阻拦着,:“大家都别太靠近了,往后退,我是警察!避免大家不小心破坏现场,大家配合一下!退后!”
“我们和老李做了十多年的邻居。他家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呢?″人群中还是有人呐喊。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冷静而严厉的声音:“你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吗?这是一起谋杀案。如果你们破坏了案发现场,会给警察带来很多的疑点,说不好,还有可能会误导,让真凶逍遥法外!你们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别妨碍我们保护现场。"
众人听到声音后回头看了看,只见孟江南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被他这样一喝斥,众人悖悖地散了。
孟江南说:“等一下,湘玉把现场的人留下他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我还得一个接一个地拜访。”
一位居民说:“同志,平时我们都很忙,这个案子肯定是外人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其他人也纷纷攘攘地插起话。
孟江南冷笑一声,"你们刚不是说跟老李十多年邻居吗?一听到要找你们,你们就当起缩头乌龟来了?小孩子跳楼,你们个个的不嫌事大。看热闹的时候,你们是真的积极啊!现在让你们留下联系方式,怎么?都怂了!″
他见众人都没有反驳,于是把语气软了下来,说:“我不是说这案子和你们有关系,因为你们或许能在警察查案时或多或少都能有所帮助,比方说你们之前是不是看到过有可疑人员进小区,这些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有时候还是要靠你们的协助,你们不要总以为破案是靠警察?错了,破案是靠大家实事求是的提供线索!我想大家平时都是热心肠的人,换个角度,要是让真凶逃出法网了,你们难道不怕他哪天会上另外一家作案吗?”
孟江南这虚张声势的话,到是让在场围观的居民鸦雀无声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大家一个个像只寒蝉一样沉默不语。随后他们都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孟江南拿起了手机记录着。
孟江南记录完后,又说:“还有,请大家先保守这个秘密。调查之前不要胡说八道。这是因为凶手很可能还在附近。很可能是你以前见过的人。我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你们四处散播,你们会惹上麻烦的!”
大家听完后脸色苍白的点点头,一位年纪稍大的人说:“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办案了警察同志。请一定要抓住凶手!"随后,人群陆续散去。
奚湘玉松了口气,说:“真有你的啊,处理人民群众的工作这么拿手?”
孟江南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我也是群众,我能理解他们。再说了,我也是一只假老虎,如果我不和你在一块,他们就不会把我当警察,你是说对吗?″说完,孟江南抽了一支烟。
“嘿,你想在这里抽烟吗?”
“我先来一根酝酿一下情绪,你快打电话叫江城。″
奚湘玉嫌弃地瞅了他一眼,“有时候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烟有什么好抽的?记得啊!抽完了烟头别乱扔。”
孟江南抽完了他的烟后,小心地用烟盒上的锡纸把烟包好,然后把头靠在门口,说:“进去看看!”
“好......”奚湘玉看着满屋子的血迹,有些胆怯,“你先走!”
“女士优先!”
“我不是说我怕吗?“
孟江南摸着下巴,说:“不怕你笑话,我也是有点害怕,毕竟我又不是警察,我估计屋里死的不止一个。”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好吧,我先进去!“奚湘玉深呼吸了几下,硬着头皮挤进房间,把鞋子放在鞋盖机上,然后孟江南进来躲在她后面。
奚湘玉却以为他是故意装害怕的,其实他一点也不怕,便问:“你真害怕?”
“真的!″孟江南苦笑,"我最怕进入这种地方了。″
奚湘玉说:“我说,咱俩进来干嘛,先等法医工作人员到场吧?我们俩要是弄破了案发现场,队长不得骂我啊?”
孟江南说:“如果有一个还活着呢?”
“好吧,你是对的!”奚湘玉转身进了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墨水一样的血迹。
房间里的家具不太乱。看来凶手下手很干净。两个人来到沙发后面,里面躺着一个穿着家居家服的女人,30多岁,整个脑袋像血糊一样。
孟江南上前进行对她进行了一番试脉搏,奚湘玉忙叫住他:“等下,别留下自己的指纹。”
于是孟江南拿出手机,把手机屏幕放在死者的鼻子下面。等几秒钟,没有蒸汽呼出。随后他们俩个又去了卧室。这间卧室的装饰风格与起居室的装饰风格大不相同。里面全是老式的桃花心木家具,还有一把藤椅。这显然是一个老人的住所。有一个老太太躺在地板上,她的脖子像被野兽撕开了一样,她的血染红了硬木地板。
孟江南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地上扔着一把厚厚的切肉刀,上面沾满了凝固的血迹。他说,“看来这就是凶器。″
两人又去了一间卧室,床前的墙上挂着这对夫妻的婚纱照,应该是户主和妻子住的房间。卧室里并没有发现尸体,床头柜上却放了一碗汤,孟江南过去嗅了嗅,说:“中药?″
孟江南忽然站起身来,望着与卧室相连的小阳台,阳台是半封闭的,上面是可以滑动的窗户,窗户是打开的,地板上有一个小凳子。孟江南突然问:“你叫锁匠开门的时候,门是反锁的吗?”
“没有!”奚湘玉想了想,回答。
孟江南向下面望了一眼,“看来小男孩是因为太害怕才从这里跳下去的。下面的花坛多少起到了一点缓冲的作用,但他伤得挺重。″
“唉,等他一觉之后醒来,发现自己的家人都死了,真是太没有可怜了。″奚湘玉很是哀伤地说。
“一觉醒来?”孟江南疑惑地看着她。
自知失言的奚湘玉连忙改口,解释道:“你用得着字字较真?我不就随口说说的吗?反正你也不懂,死亡时间这个待会等法医来定吧!″
“走,去厨房看看。”
于是两人来到厨房,这套家用厨房和浴室是相连的。厨房和浴室中间的地板上躺着一个男人,婚礼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后脑勺被砸碎了,他蹲下来,用“哎呀“的声音检查着,说:“杀死这个人的武器。不像其他两个。″
孟江南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冲进厨房,翻箱倒柜,在柜子里面发现一双橡胶手套,应该是凶手作案用的。奚湘玉见状,连忙叫道:“喂喂,你在干什么?”
“我这人就这样,不看一下我不死心。″
"你现在先别动尸体,等队长他们来了再动...... ”
"你队长来了,他会让我动吗?″
“你不是害怕吗?现在怎么可能不怕了?”奚湘玉喃喃自语。
孟江南蹲下来检查那个人的头。他挥挥手说:“你看,他头发里有一些白色的碎瓷片。″
奚湘玉蹲下来一看,惊讶地说:“真的哎!”
孟江南站起来走进浴室,白色的碎片散落在瓷砖地板上,当他看到抽水机的盖子不见了,地板上的碎片数量刚好够装一个陶瓷盖子。
奚湘玉试图分析,"凶手一开始躲在浴室里,男户主发现他后立即跑了出去。凶手匆匆忙忙地拿起陶瓷盖子,打在他的头上?”
孟江南叫住了奚湘玉的分析,"先别着急分析,再去搜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