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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怪咖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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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大学老师问建平,你们宿舍八个人,是你们自己组合分的宿舍吗……其中哈宝较为“突出”,哈宝原名哈生宝,两个脸蛋是典型的高原红,话少,见人一脸羞涩的笑。大一上课下课正常,从大二开始逃课研习宗教书籍,行踪变的诡秘。

哈宝大一时谈了一个女朋友,女生叫李志梅,谈了两个月就分手了。该女生虽然长相一般,但身材凹凸有致,舍友们追问为什么不谈了,追问次数多了,哈宝说:“尻子太大了。”其他人额头黑线,瓦特?

女生隔三差五在楼下等哈宝,哈宝不下楼,给宿舍打电话,不接。舍友们看不下去,骂一顿哈宝。哈宝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女生的哭泣,哈宝神色不变,也不说话,听一会儿,就挂了电话。然后掀开帘子,回到自己床上,看自己的那堆东西,默不出声。全宿舍,只有哈宝的床挂帘子,每天作在床上看自己书籍,要么两天不见人影,不知道去了哪儿。

到大二我上铺的老杨基本不在宿舍住,和女朋友在校外出租房过二人世界。每天凌晨五点左右,床铺剧烈摇晃哈宝在上面练他的功法,一两次不好意思说,一周后实在受不了,我们宿舍所有人都是凌晨2点左右才睡,要么侃大山,要么吹牛,别的宿舍夜猫子也来,是整栋楼牛鬼蛇神的集中营。凌晨五点刚刚睡的香,确实恼火,我已经攒了一周的恼火这一刻爆发,大喝一声:“哈宝你给我滚下来!”

只谈了两个月恋爱的哈宝分手后过着苦行僧的生活。我们在宿舍聊女人热火朝天,哈宝默默修行,进入禅定状态偶尔也会忍不住问谈话人与女人约会细节,津津有味听完细节,一脸诚恳地说:“你们这些怂,胡搞,坏了品行。以后别再这样了啊。以前犯的错,改掉就行,只要诚心悔改……”

所谓70后留长发,80后染发,90后打耳钉。我将垂下额头的两绺头发染成亚麻色。一次周末在宿舍,只有我和哈宝。哈宝看着我的头发,说:“你这个颜色挺好看的。”我听出话里的羡慕和他自己的跃跃欲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游说哈宝,让其也染一下。哈宝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哈宝,人不轻狂枉少年。你不要不好意思,你觉得你给大家留的印象是严肃、认真,就不好意思干点出格的。你每天做你的事,修炼你的功法,也没有说修炼的人不能染发呀,再说,你还不是专职宗教人员。趁年轻,想干的干一下,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你自己染发,也好给青春留下一些记忆。”

整整一个多小时,我给哈宝做思想工作,期间大个回来了,也加入劝说行列,最后终于说的动心。趁热打铁我和大个将其带到学校外面小巷子理发馆。理发师看看哈宝头型,说你这头发比寸头长一点,光染头尖一点不好然,多染一点可以吗?染的过程中,大个憋的满脸紫红,我使几次眼色也不管用,没有办法,怕前功尽弃,我和大个先回学校,回宿舍途中,被几个认识的人喊去看篮球比赛去了。

晚上回宿舍后气氛诡异,我问都怎么了,老杨冲我说:“你看看哈宝,你们给弄的啥。”

哈宝抬起头,头顶黄黄的一坨,红脸蛋,头顶上……头顶上像谁给甩上去一块屎。

大个实在忍不住到门外扶着门框哈哈大笑。

哈宝脸色不好,懒得看我,说:“也不怪李飞,他的审美本来就不行,他也不是故意的,怪我跟他瞎胡搞。”

原来就在哈宝染完发会宿舍的路上,被他们班的女生围住,像围观马猴一样。“哈宝,你好可爱哦。”哈宝浑身不自在,刚回到宿舍,老杨看见脸都扭曲了:“你这弄的啥,屎糊在上面了吗?”

晚上哈宝又跑出去将头发染了回来。

宿舍八个人,都是中文系的,同系不同班。按道理,中文系管理不刻板,如果读下来,正常毕业没有问题。哈宝大三第一学期考试都不参加了,我们喊他,他一脸羞涩的笑;“不尿他们。”期中考试完,给我们说他去一个地方参悟,晚上坐火车走了。宿舍人商量了半天,老杨和哈宝一个县,说哈宝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就哈宝一个孩子,非常疼爱哈宝。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知道了会急成什么,经过商量,海宁就给哈宝父母打电话,父母在半路截住抓回家了,半年后,听老杨说哈宝结婚。几年后一脸大胡子的哈宝成了一个跑长途的卡车司机,儿女双全,也算圆满。

之后联系日少,同一个县的老杨也和哈宝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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