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寒想都没想的就起身要追。
但几步之后，又猛地停下。
眸色沉了又沉，他一咬牙，还是转身去了病房。
……
薛溪跑出医院后，没什么地方可去。
她想了许久，先打车回了家。
刚上车时，她掉了几滴眼泪。
但察觉到后视镜里司机在瞥她，顿时就强忍住了。
等到下了车，她已经不想哭了。
她只气呼呼又酸溜溜地想——
墨奕寒这会儿肯定已经在照顾林郁芷了。
可转念她又想，她走了，林郁芷不就可以更肆无忌惮占墨奕寒便宜了吗？
薛溪赶紧掏出手机。
可还没来得及把电话打过去，欧姐的电话先进来了。
“欧姐……”薛溪带着点鼻音出声。
欧姐没心思在意她出了什么状况，只严肃地开口，“孙导那边已经有动作了，看样子是想动用人脉彻底封杀你！”
“我就说，那种人轻易不能得罪。”
薛溪皱着眉站在家门口，心口不断碰撞的各种情绪，瞬间被正事压了下去。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林郁芷也提起过孙导。
“薛溪，你可千万不要不当一回事！”欧姐没听到动静，明显有点不满。
“不不。”薛溪赶忙解释：“我是在想应对的办法。”
欧姐顿了顿，“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有什么法子？”
她都觉得棘手的事，这薛溪倒是半点都不慌。
打开家门，薛溪边换鞋边说：“一个人渣，背地里干的烂事肯定不少，我想试着抓抓他的把柄。”
沉默一会儿，欧姐轻轻叹了口气，“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很难。”
“我也是这次和他合作，才多了解到一些，孙导这个人背地里恣睢无忌，但外界几乎挖不出他什么黑料，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薛溪直起身，望着窗台上缺水打蔫的盆栽，没有说话。
“今天这个电话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暂时先别意气用事。”欧姐提醒她，怕她出事。
“嗯。”薛溪含糊应了一声。
欧姐还想说什么，但她那边似乎来了什么人，只匆匆留了句，“我这边继续帮你活动看看，先这样！”
薛溪慢吞吞回了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
盯了会儿天花板，她抬起手机，凭着记忆搜了个人名——
曾午。
那是她上一世用过的靠谱私家侦探。
那人明面上是一名粉丝不多的旅游博主，暗中却一直干着调查取证，揭人老底的活。
除了收费高，没别的不好。
线上匿名联系，线下秘密碰头。
薛溪很快付了定金，把委托交了出去。
不到两小时，曾午又约她见面。
说是事情搞清楚了。
两人约见在一家清吧，都换了和平常不一样的装扮。
在吧台边汇合说上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对礼貌搭讪的陌生男女。
“你这效率高得也太离谱了。”薛溪低声说。
曾午拉拉帽檐，低头看着酒杯，“小姐姐，半年没开张了，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么大方的金主，我不得好好办事，争取下次合作么？”
“其实你和孙导那事，当天我就知道了，他们那伙人猖狂得很，简直不要太好查，再说了，那些渣滓防警察又不防我这种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