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谷谷主沈明风的寝宫之中,一位面色铁青,身着淡青色素衫的中年男人此时正跪在大殿中心理石材质的地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中年男人名叫张法町,明面身份是冥神谷大长老,暗地里是不是还有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张法町在外人看来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冥神谷大长老,世人连听他发号施令的机会都没有,哪有人会想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此刻竟然会跪在地上连颤抖的权利都没有。
传闻冥神谷大长老张法町是尸煞两道双修,且均已修炼到了圣境,在魔道修士眼中,张法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但是在神道修士眼中,张法町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大魔头。
冥神谷虽然弟子较少,不过两百来人,但是并没有哪个宗门敢丧心病狂挑衅冥神谷,不说冥神谷谷主沈明风,就是大长老张法町也够有想法的人喝一壶了。
此刻跪在地上的张法町确实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谷主交代他的事情他没有完成,谷主什么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旦真发起怒来,没人能承受的起,哪怕是他也不能。
沈明风此刻正双腿盘膝坐在密室之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睁开了双眼。他早知道大长老张法町跪在自己的大殿内,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但是他不想理会。
半个月过去了,沈明风安排张法町查找莫不凡、药大林和灭天镜的踪迹,竟然一无所获。按照沈明风的想法,莫不凡和药大林可能查不到什么踪迹,但是灭天镜一定有迹可循,因为灭天镜就是从他手里消失的。
沈明风知道张法町经营着一个秘密的情报机构,虽然不是经过他的许可建立的,但是这么多年他仍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去计较,但是这次真正用到他了,他竟然还敢敷衍自己,正是罪无可恕。
沈明风觉得是张法町不想暴露他经营的情报机构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莫不凡、药大林和灭天镜的消息,殊不知张法町确实是发动了他在整个镜月世界的势力,依然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沈明风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推开密室门走进了大殿中,一步一步缓慢走到了一把放在大殿正上方的漆黑的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椅子边,转过身坐了下来。
沈明风并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大长老张法町,似乎是想看穿张法町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就在此时,大殿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少女模样的女子挺着高挑的身姿,迈着自信的步伐,缓缓朝着沈明风走着。
女子身着紫色开襟连体裙,裙上绣着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小蛇,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丝质内衬,胸前还挂着一串珠围翠绕的珠宝首饰,极为惹眼。
少女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仍然艳若桃李,尤物移人。
“大师傅怎么了这是?为何跪在地上?”少女路过大长老张法町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着张法町说道。
“见过萱小姐。”张法町没有抬头,任然跪在原地一动不动说道。
少女见张法町似乎不敢说什么,又抬头朝着坐在上方的沈明风看了一眼,迈开步子缓慢走去。
“萱萱来了。”沈明风早已看到进入大殿的少女,由于张法町正跪在地上,所以沈明风也没有和少女打招呼。
“这是怎么了?”少女走到沈明风身边,疑惑的问道。
“哼!”沈明风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少女何等聪明的头脑,一看二人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和最近的传闻有关系,不然以二人的交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法町知道今天萱小姐来了,自己全是逃过一劫,准备说上几句软话,先退出去再说。
就在张法町准备开口之际,脑海中闪过一道黄色光影,不等他伸手去抓,黄色光影已经到了沈明风手中。
沈明风二话不说直接捏碎,随后几行文字出现在沈明风身前的虚空之中。
“灭天镜出现在符隐门东南方向五千里处的十里坡客栈,两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携带,二当家已前往追踪,请大当家于每隔一千里设置一座十里坡客栈。”
几行文字被沈明风一眼扫过,随手一挥,文字随风飘散。
“赶紧去布置吧,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沈明风威严的声音响起,跪在地上的张法町如释重负,赶紧给上方二人施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我也去。”少女见张法町退出了大殿,便要跟上去,沈明风却拉住了少女的手,少女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这次不能去,灭天镜出世必然引动各方强者前往争夺,甚至有些隐世不出的老家伙也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你不能去冒险。”沈明风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我只是想去看看灭天镜长什么模样,又不是要去抢,不会有问题的。”少女撒娇道。
沈明风依然没有放手,沉重的眼神直直望着少女,没有在说话。
对视一会,少女泄了气,缓缓开口恳求道:“爹,你把世界上最厉害的遁符都给我了,没人抓得到我的,何况我已经有是血宗中期了,不会有人伤的了我的,你就放心吧!”
沈明风听到女儿如此恳求,心也有些软,但是仍旧没有放开握着少女的手。
“萱萱听话,这一次就答应爹,不要去凑热闹了。”沈明风虽然心软了,但是仍然不会同意女儿的恳求。
“好吧,我不去了。”少女见没办法说服父亲,也只好作罢。
沈明风见女儿没有强求,故放开了少女的手,少女笑了笑,快步走出了沈明风的寝宫。
一出寝宫,少女便化作一团血雾,瞬间消失不见。
“这丫头,真和她娘当年一模一样。”
沈明风知道自己劝不住少女,倒也不是太担心少女的安危,她也该自己到外面的世界历练历练了,不能总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