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成功啦!”杨欢语一手提剑,一手叉腰,看着满地的狼籍,笑得可得意了。
闭关了这么久,可算是让她练成了这套剑法,当下就要去找杨笑言分享这个好消息!
“恭喜恭喜!”杨笑言很是配合地道喜,“阿姐,快给我看看你的新剑法!”
“不急。”杨欢语匆匆地喝了一口茶,就要拉着杨笑言出门,“今日有武举,我已经让书阳帮我们占好位子了,快走!”
杨笑言满脸疑惑地被杨欢语拖出门了。
她一不知道今日是武举考试,二不知道,闭关中的杨欢语何时和慕容书阳“狼狈为奸”。
今年的武举,一如既往地放在了国子监内举行。由于近年来武将的稀缺,武举是越来越受重视了,就连夏策都亲临了。
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夏礼和夏牧,可见阵容之庞大。
“欢姐!笑姐!这儿!”只见慕容书阳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地招呼两人,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们似的。
不过慕容书阳挑的这位子是真的好,整个比武场都收入眼帘,视野巨好!
“柠月呢?”杨笑言见慕容书阳身旁还有一个空位。
“阿姐不喜欢这些。趁着爹爹不在,忙着看话本呢。”慕容书阳其实对这些兴趣也不高,奈何敌不过杨欢语的淫威。
眼看着武举马上就要开始,一直在叨叨叨的慕容书阳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姐妹俩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傅盈在一群婢女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只是傅盈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那个高台之上,愣是半点都没有施舍给慕容书阳。
姐妹们突然有些同情“慕容小可怜”了。
不一会儿,万众瞩目的武举便开始了。
只见一个身穿湛蓝色衣袍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来,几缕垂下的发丝几乎遮住了半边脸颊。微风吹起,发丝下,大约两寸长的刀疤若隐若现。
“第一场是比试射箭。”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在比武场上响起。
尚有积水的泥土地上,十个靶子放成一直线。英姿风发的少年郎一个接一个地登场。
“那是谁?”杨笑言用手肿,轻轻地捅了捅杨欢语,看向比武台上的男子。
“那是苏昀。”回答她的却是慕容书阳,“青云骑的第一名将。曾率五千青云骑,打退了都雅儿部的两万铁骑。他脸上的伤,和嗓子,都是在和都雅儿部的人交战的时候,被他们给弄伤的。”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那些少年郎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弯弓如满月,十支蓄力的箭羽先后射出,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声响,命中红心!
随后又是第二箭!
第三箭!
……
杨笑言觉得有些无聊,又见杨欢语看得正欢,便和她说了一声,准备独自在国子监内逛逛。
要知道,非国子监的学生,平日里是不能进入国子监的,难得有个机会,杨笑言自然要好好逛逛。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前脚刚刚离开比武场,后脚夏牧和夏礼也相继找借口,离开了比武场。
“堂堂郡王,不在里面看比武,跑这儿来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好事儿?”
夏牧正和一个小厮说着悄悄话,就听见某个欠揍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
挥退了小厮,夏牧气定神闲地回怼:“璃王殿下不在里面看比武,怎么也出来了?”
“里面的比武年年都有,不过能让咱们郡王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见。”夏礼说着,还探着头,往那小厮离开的方向望去。
“璃王还真是会说笑。”夏牧一侧身,直接把夏礼的视线给挡住了,“正如璃王所说,这样的比试年年都有,我看腻了,出来逛逛不成?”
夏礼负手而立,视线却一直盯着夏牧身后。
池塘边,杨柳依依似珠帘,叫不出名的鸭禽鸟兽,在水中嬉戏。杨笑言独自坐在石栏上发呆。
这时,她瞥到一个小厮,正躲在假山后面,贼头贼脑地看着她这里。
杨笑言环视了一圈,见这里只有自己一人,便知那小厮八成是在看自己。可是再当她回头时,哪儿还有人影?
杨笑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提着裙摆,往假山后面就去。
这是一座群山,里面弯弯绕绕的不少,杨笑言慢慢地朝刚刚小厮待的地方摸索过去,就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
只是隔的有些远,听不太真切。于是她放轻了脚步,缓缓地朝着声音源挪去。
离得越近,便听得越清晰。
“本王倒是很好奇,能让郡王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倒是对璃王殿下的笛子比较感兴趣。”
郡王?璃王?他们怎么在这儿?
杨笑言脚下一顿。随即就听到前面好像打起来了。
杨笑言刚想上前去,却又看到了那个小厮的身影,犹豫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拐了个弯,跟上了那个小厮。
却不想又转了几个弯,就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和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打成一片。杨笑言脚下一转,躲入假山后面,透过石缝,偷偷观看。
只见夏牧一招“猴子捞月”,直夺夏礼腰间的竹笛。
夏礼哪儿会让他如意,身子一侧,夏牧便抓空了。但他也不收回手,手腕一转,直接横扫过去!
夏礼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脚下一登,修长的身躯,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半圆。
眼看夏牧的一只手被制服住了,他又来了一记扫堂腿,夏礼被迫撒手闪躲。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分不分胜负。黑白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行云流水的动作,倒好像一副优美的山水画。
杨笑言正看得出神,就看见那个小厮从夏牧的身后跑过去。她刚打算绕过去找那个小厮,结果……
“咔擦!”
树枝断裂的声响,就好似一个开关一样,打得白热化的两人,突然间停下来,齐刷刷地往杨笑言这边看过来。
六目相对下,只见夏牧的手紧贴在夏礼的腰间,作势要去夺挂在腰间的竹笛,而夏礼一手握住夏牧的手,一手作推开的样子,距夏牧的胸膛只有几公分。
这姿势……就是……嗯……一言难尽……妙不可言……
“我我我……”杨笑言忍住撒腿就跑的冲动,低着头,看着鞋尖,上前走了两步,“见过璃王,见过常兴郡王。”
然后,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溜!
夏礼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确实有点……呃……不太好。
然后手下用力,一把拽过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夏牧,直接把他甩在假山上。
几块滚落的碎石,落在夏牧的脚边,他吃痛地咳了两声。
夏礼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居高临下地看着略显狼狈的夏牧:“给你个忠告,不要觊觎不是你的东西!”
“咳咳,呵!呵呵哈哈哈!”夏牧捂着发痛的胸口,干脆就顺势坐在地上,“比起觊觎,我更喜欢把得不到的东西毁灭!”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夏礼微微眯了眯眼,潇洒地挥了一下披风,然后往杨笑言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呼呼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杨笑言站在池边,挥着双手扇风。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结合京城中的传言,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好的一个美男子……没想到,真没想到……
“什么非礼勿视!”
突然,一个石子正正好好地砸在她的头顶上。
“非礼,啊!”杨笑言惊呼了一声,四下里望了一圈,最终在头顶的一棵树丫上,看到了夏礼。
他潇洒地罗汉躺着,一只手里转着杨笑言送他的竹笛,另一只手上抛着一颗石子玩。
杨笑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身后看了一眼。
“放心,他没过来。”夏礼自然知道杨笑言是在找夏牧,但是她这个下意识地回头,怎么就……有种说不清的奇怪……
没见到人,杨笑言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以一种很微妙的眼神打量着夏礼。
后者被她盯得很不舒服。等他后知后觉过来,话已经说出口了: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就是他要抢笛子,本王当然不可能给他,然后就……反正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哦!”
谁知杨笑言只是很冷漠地回了一个字,不过好在那道炙热的眼神,倒没有再盯着他。
夏礼一把抓住抛在空中的石子,坐起身来,俯视着立在池边的杨笑言:“二姑娘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好。”
“为什么?”
杨笑言刚问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嬉笑声,不一会儿就见前面的拐角处,一群小丫鬟正提着花篮往这边走来。
杨笑言往树上看去,哪儿还有夏礼的身影。只有被风吹动的枝丫和飘落的树叶。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怪人。”杨笑言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回去找杨欢语了。
武举已经进行到最后一项了。只见偌大的比武台上,苏昀正站在一旁,中心位子上,两个少年正打得不可开交。
夏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浑身撒发着一股桀骜难驯的气息。
而和他前后脚出去的夏牧,却不见了踪影。
杨笑言对比武没什么兴趣,于是拿出一个袖箭,一会儿拆开,一会儿又拼回去,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拆了好几回,愣是玩到了武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