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明显是不太信的,东渊魔域无比辽阔,各魔族域交错纵横,时常发生争斗,比四州各城邦的情况还复杂,四州的城邦情况还是诸仙时代划分的,当时将魔族和妖族都赶走,才有的四州划分。东渊统一,很难想象。
不过殷宁和封琅对东渊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关于水娘的事。
红衣青年是在与他父亲争斗之后受伤感受到水娘的召唤,为了躲避东渊的麻烦顺从召唤来到了法相城。水娘的小儿子许果因病生命垂危,希望红衣青年能够治疗许果的病保住他的命,代价是她愿意用灵魂与他交换。
红衣青年其实是对她的灵魂没什么兴趣,但是对她驱魔师的身世和许果的先天驱魔体很感兴趣,于是便答应了,依附在许果身上,用魔气侵染破坏他的病变部位,只是对许果的影响就是他会流很多诞水。
零是被红衣青年的父亲派来杀他的,被水娘发现以后,担心红衣青年会提前离开许果的身体,就强制用血束缚了红衣青年,一度让他非常恼火,这个人类远比魔要恶心很多。
驱魔师世家其实很多都消失了,魔族被封印在东渊,驱魔师家族就开始衰落,水娘发现了零,但一直隐藏自己,所以水娘其实算不得无辜。真正无辜的是那些被害的城民,是水娘的召唤引来了红衣青年和零,又因为水娘的隐瞒而毫无防备。
她纵然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但是说不上好人。
听完整件事情,殷宁和封琅着实有点五味杂陈。没有人怀疑红衣青年说话的真实性,他说话的时候很连贯,而且神情很坦然,最重要的是对于他没有说谎的理由。法相城的这件事从水娘的死其实已经是画了一个句点了,红衣青年说“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父亲已经把他召走了”
封琅注意了一个点“现在魔族能出入东渊了吗?”
红衣青年眨眨眼,并不回答了“说这个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确实没有,红衣青年伸了个懒腰“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我有些累了”
“你知道跑西货的人都去哪了吗?”殷宁问。
明天拿到雪顶花他们就可以回到黑麻峰了,南漠之行结束,许果他们需要带走,但是其实最好的是和他们的父亲在一起生活,这也是许平的安置需求,包括晓兰的愿望,这个聪慧热情的小姑娘也需要父亲的回归。
红衣青年有点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好吧,我是知道,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
“直觉”殷宁的直觉一向很准,确实,红衣青年是知道的“西部三城换了城主,他们全部都被扣住了。没事,局势稳定那边就会放人了”
这次的谈话在深夜,知道零不会回来,大家都安心了,封琅和殷宁也各自去休息了。第二天照常起床吃了早餐,很顺利的拿到了雪顶花,法相城经过昨天的事情变得沉默很多,街道上已经没有小孩在玩了。做糖人的爷爷还是照常出摊,看着空荡荡的街面有些怅然,殷宁买了三个,一个给许平,一个给晓兰,另一个给内伤极重的顾芳泽。
今早上他醒得早,殷宁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告诉她,顾芳泽沉默了一下,说回去跟她说。糖人拿给顾芳泽他还蛮高兴的,就是吃得好小一口,看着有些可怜。
“你以后还会给我买糖吗?”顾芳泽看她。
“嗯”殷宁的回答让他很快开心起来,今天有好多事,殷宁不能一直在屋里陪他,所以很快走了,没看到顾芳泽忽然露出的落寞。
殷宁去联系千金堂借簌鸟送他们出南漠,顾芳泽受伤了肯定不能像原来那样赶路了,许平留在千金堂等他父亲,许果就让他们先带走了。
对于许平还说,目前对这个弟弟的感官很复杂,一边是骨肉至亲,另一边母亲也是因为他的原因逝世的,又爱又恨,导致他现在还是很麻木的阶段。千金堂现在一团乱麻,许平现在在晓兰家先住着,等他父亲到来。
晓兰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也知道父亲快回来了,所以心情很愉快,本来就活泼的女孩现在更活泼,知道许平难过,还天天哄他,许平也就能和她说几句话了。
红衣青年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再出现,殷宁尝试与通天镜沟通,或者说尝试使用它,有一点感觉,但没有窍门。渐渐的,她居然发现通天镜给她指向了一个地点,
三人从法相城回到黑麻峰,都是一副心力交猝的样子,给林木带了两个病人,一个是顾芳泽,另一个是许果。
又往山上带人,还一个比一个小,林木吐槽归吐槽,该帮忙的还是会帮忙。
许果的伤不难治,林木在他身上确实感觉到了曾经患有绝症的迹象,但是确实被治疗得差不多了。林木就是治疗他的烟呛伤,养了差不多两天,许果就意识清醒了。但人还是有点呆愣愣的,开始一两天会喊喊娘,后来被殷宁养了两天,渐渐的就不喊了,大概是年纪小,记得的事不多,就只知道流着口水追着人跑。
红衣青年不再出现好像就是在治疗许果,因为他的口水越流越少了。水娘违约,他倒还是遵守约定,让殷宁感觉很奇怪的,是一种错位的奇怪。
回到黑麻峰第五天,林木成功做出了易容丹,殷宁和封琅按照约定将红衣青年放出。将林木吓了一跳,虽然魔已经消失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人们一直对这种黑色的寒凉的生物感到胆寒“你们哪里找到的魔?我的天,真的什么都敢往峰上带”
红衣青年幻化成人形和他打招呼,林木看不下去,放下丹药就跑了。
“你可以走了”殷宁遵从约定将他放走,自然的不会留红衣青年在峰上。
红衣青年捂了下心口,装作受伤的样子“这几天相处下来,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不舍吗?”
殷宁摇头,非常耿直“没有”
封琅还没来得急笑,就见红衣青年忽然凑近殷宁“那可怜了我,还挺喜欢你的”说完幻化成一团黑雾,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