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也没犹豫,直接把电话接了,“说。”
陆逢洲问,“在哪儿?”
乔酒转头看了看,报了一家饭馆的名。
陆逢洲应该是知道,“我马上过去。”
乔酒进了饭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完菜又等了一会儿,陆逢洲来了。
下车的时候他电话应该是响了,但他只拿出来看了一眼,没接,随后大跨步的进了饭馆。
乔酒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颚转头看他,差不多知道他是为什么找来的。
陆逢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她,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对面。
乔酒目光淡淡,“为了丁梅过来的?”
陆逢洲双手交叉放在翘着的腿上,“她昨天跟你说什么了?”
乔酒笑了一下,“自然都是维护你的话。”
说完,她反问,“我爸病重的时候,她去医院了?”
陆逢洲说,“所有部门主管级别以上的人都去了。”
乔酒点点头,有些感慨,“我就搞不明白了,公司里的那些人都去了,你为什么就拘着我不让我去,只是为了后面算计我?”
陆逢洲没说话。
乔酒抿着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爸最后有交代你什么吗?”
陆逢洲垂下视线,好一会儿才说,“他让我别难为你。”
乔酒一愣,嘴角翘着,可眼眶还是酸了,她老爹应该也知道,他没了,陆逢洲不可能再惯着她。
……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刘常庸自己定的,不是特别高档的饭店,他说这家饭店本地菜味道正。
听梁修晋说他十几年没回来了,全家老小都被他接到了申城。
他们到的时候刘常庸已经在了,看到乔酒进来,他赶紧起身,“小酒。”
乔酒叫了声刘伯伯,跟梁修晋进去坐下。
刘常庸盯着乔酒看了看,“我后来给一些老朋友打了电话,这些年原来发生过那么多的事儿。”
他叹了口气,“我听说你被一个男的坑的挺惨,小酒啊,怎么搞的,你爸当时怎么没帮你把把关?”
这个问题乔酒没办法回答,她老爹劝了,是她要撞南墙。
刘常庸等了一会又说,“他姓陆是不是,我听说叫陆逢洲?”
乔酒嗯了一声,“对。”
刘常庸自言自语,“姓陆……姓陆……”
他又问,“你知不知道他老家是哪儿的?”
他这个问题可把乔酒给问的一愣,“老家?”
刘常庸像模像样的叹口气,“他把你害成这样,他不讲道理,你没有找他家里的人掰扯掰扯么。”
乔酒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梁修晋开口,“我听说陆先生家人走的早,好像只剩他一个人。”
“家人走的早?”刘常庸眉头皱了起来,“走的早是多早?”
乔酒和梁修晋同时抬眼看他,刘常庸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不太对劲,赶紧摆摆手,“我就随口一问,能把你和老乔算计成这样,我还以为是他家里人合起伙来算计的,这么看就是他一个人的心思,这男的城府可挺深。”
乔酒和梁修晋这次都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菜上来,也不能一直聊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题,就说了说别的,聊刘常庸这些年在申城打拼的事情。
刘常庸当年是带笔钱走的,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跟乔酒老爹一起搞房地产,赚了一大笔,不过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人,知道凑一起做生意,时间久了难免会发生龃龉。
俩人不想影响兄弟情,所以赚了笔钱就算得清清楚楚分开了。
刘常庸去了申城,靠着这笔钱做启动金,开始搞家居出口,也是运道好,那几年也小爆了一下。
梁修晋笑着,端起酒杯,“像您和乔老先生思想这么通透的人不多了,好多人都是凑在一起做生意,一直到撕破脸了才分开。”
刘长庸笑笑了笑,微微摇头,没说别的。
这么喝到一半,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刘常庸拿出来,表情稍微那么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乔酒和梁修晋,“太多年不回来,乍一听说我回到云城,好多老兄弟打电话过来,都争着抢着说要一起吃饭,可我就一张嘴,哪里吃得过来。”
说着他就站起身,“我去回个电话。”
没人有异议,刘常庸也就出去了。
乔酒坐了一会儿,刚刚果汁喝的有点多,想了想她也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从包间出来,朝着卫生间走,男女卫生间相邻。
乔酒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刘常庸的声音从男厕里面传出来,有些气急败坏,“闭嘴,我叫你闭嘴,这个事情不许再提。”
刘常庸出门的时候说是老朋友打过来的,老朋友讲话,居然这么暴躁。
乔酒犹豫了一下,脚步就停了。
接下来那边声音压着,“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陆逢洲了,你稳当一点,胆子这么小,我当初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为什么不走,现在知道怕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哼了一声,“乔斯满没死,你以为出了事他就能护着你?”
乔酒一顿,眉头皱了起来,乔斯满,她老爹的名字。
几秒钟后,刘常庸又说,“你现在害怕有什么用,你先等我调查看看那,看乔斯满的死跟陆逢洲有没有关系,没有更好,有的话我们再做别的准备。”
乔酒表情严肃了下来,她老爹的死怎么可能会跟陆逢洲有关系,当初体检报告她是有看了的,胃癌晚期。
不过,她身子随后就一僵,陆逢洲的手段,想要伪造个体检报告也不是很难的事儿。
她觉得通体冰凉,这个念头有点扯,可突然之间窜上了,又有点压不下去。
那边刘常庸还在说,“实在不行我给你笔钱,你出去躲着。”
过了几秒他又有点暴跳,“那你想怎么样,你光在那里哆哆嗦嗦有个屁用,我告诉你,你给我安稳点,要是敢扯我后腿,不用那个姓陆的收拾你,我先弄死你。”
应该是男厕那边没有人,他又被气急了,所以声音才能这么压不住。
中途停的时间有点长,乔酒还以为电话打完了,结果一会儿之后又听到刘常庸说,“乔酒?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反应我一看就看出来了,乔斯满的嘴还算严实。”
他哼了一下,“我这次回来就对了,晚点指不定闹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