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抬起另一只脚,胡乱的朝着赵硕踹去,用尽了她能用的所有力气。
赵硕也失了耐心,骂骂咧咧的将她拉过去再次压在下边,手上的力道野蛮了几分,掐着她的脖子,扯着她的衣服。
乔酒有些透不过气,可手脚仍然挣扎个不停。
在这种混乱中,客厅那边似乎传来了砰砰几声,不是很真切。
然后没过几秒钟,压在乔酒身上的人突然就被人掀开了。
乔酒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滚,缩着身子坐起来。
她看到了陆逢洲,陆逢洲一身肃杀,模样是乔酒从没见过的阴狠。
赵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吭哧吭哧的坐了起来。
陆逢洲两步过去,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
屋子里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他拖着赵硕走到墙边,按着他的头用力的朝着墙上砸去,“谁为你的胆子?什么人你都敢碰。”
砰砰几下,赵硕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瞬间没了反应。
乔酒缩着身子往后挪蹭了几下,靠在床脚。
陆逢洲松开手,赵硕就像一坨烂肉一样瘫倒在地,脸上血肉模糊。
缓了几口气,他才回头看向乔酒。
乔酒缩成一团,睡衣被撕扯的没眼看,半张脸红肿,嘴角还带着血迹,眼睛通红。
陆逢洲没控制住身子一顿,乔家大小姐,当初被他逼着离婚的时候都没这么狼狈过。
缓了几口气,他才走过去蹲下身,伸着手不知道该触碰她哪里好,“乔酒,我来晚了。”
乔酒抬眼看他,抿着嘴,眼底有泪,但更多的是恨意。
几秒钟后,她突然扑在他身上,又捶又打,“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
陆逢洲扣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酒挣扎着又锤了他两下,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抓着陆逢洲的衣领,整个身子缩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颤抖,“你再晚来一会,再晚一会……”
后面她说不出来了。
陆逢洲抿着嘴,眼底的阴狠还在。
乔酒哭声不断,可是在某一个瞬间,她转眼看向躺在地上死了一样的赵硕时,眼底哪有什么惊恐害怕,冷静中带着冰凉。
……
手下过来把赵硕给拖走了。
陆逢洲去衣柜里翻了衣服,过来帮乔酒一件件的穿上。
乔酒身上痕迹也不少,应该是赵硕掐的,半张脸也红肿的厉害。
陆逢洲深呼吸一口气,穿好后将她抱起来,朝着外边走。
乔酒这才注意到,房门是被人从外边踹开的,半挂在门框上颤颤巍巍。
一路下楼,车子在下面候着,好几辆。
陆逢洲抱着她上了一辆车,吩咐司机,“走。”
乔酒缩在陆逢洲怀里,身子还有些抖,偶尔低声的抽泣一下。
陆逢洲转头看着车窗外,眼神暗沉复杂。
最后车子停在一处别墅的地下停车场,陆逢洲又将她抱上楼。
进门的时候乔酒扫了一眼,房子够大,东西不多,目光所及,没看到女性所用之物。
她把视线收了回来,被陆逢洲抱到一间房内放在了床上。
陆逢洲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先去把事情处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乔酒抽抽搭搭,点头都点的小心翼翼,“好。”
陆逢洲又说,“我叫了医生过来,你身上有伤,她帮你包一下。”
刚才跟赵硕撕吧,脚踝磕到了床角,破皮了,但也并不严重。
乔酒没说话,陆逢洲看着她,好一会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外边有人候着,乔酒听到陆逢洲站在走廊里叮嘱那些人照顾好她,说他马上回来。
等陆逢洲的脚步声走远,她才松开抱着的双膝,向后靠在床头。
她脸上再没有恐惧的神色,只余一片淡漠。
也没多大一会儿,医生过来,是个女的,给乔酒包扎了脚踝上的伤,又检查了一下脸上和身上的痕迹,拿了药膏叮嘱她涂抹。
对上医生,她又变成那副受了惊的样子。
她弱弱的开口,“陆逢洲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医生想了想,“应该快了,你再等一会儿。”
乔酒点头,模样看起来乖巧的很。
几分钟后,佣人端了食物进来,早上到现在,乔酒还没吃过东西。
乔酒确实是饿的,但她现在这状况,戏要演到底,她摇头,“不饿。”
佣人小声的劝,“乔小姐吃点吧,先生特意叮嘱的,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乔酒瞄了一眼餐盘上的东西,难得了,陆逢洲还能想起来她喜欢吃什么。
可她还是摇摇头,这次不说话了,只抿着嘴。
医生在旁边开口,“等一等吧,她受了惊吓,吃不下去也正常,这个时候就别强求了。”
佣人只能把托盘放下。
陆逢洲是半个多小时后回来的,他换了身衣服,明显也洗过澡了。
他一进门乔酒马上坐直身子,一副状态紧绷的模样。
陆逢洲瞄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托盘,走过来,“不合胃口?”
乔酒摇摇头,不说话。
陆逢洲从兜里把她的手机拿出来,“刚刚梁修成有给你打电话,我接了,替你请了假,不过赵硕的事没说,这个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乔酒把手机接过来,“他呢?”
陆逢洲知道她问的是谁,“关起来了,让他吃了点皮肉苦,你若有想法,等你养一养我带你过去。”
乔酒抬眼看着陆逢洲,半晌之后说,“今天谢谢你。”
陆逢洲抿了下嘴,似乎不知说什么好。
等了一会儿陆逢洲出去,乔酒把电话打给了梁修成。
梁修成很担心,“小酒,你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是陆逢洲接的,他说你那边出了点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乔酒垂下视线,缓缓地叹了口气,“是赵硕。”
……
陆逢洲站在客厅落地窗前,嘴里叼着根烟看着外边。
他眉头蹙着,眼神复杂。
不应该管她的,可是忍不住。
刚才在仓库里,赵硕被他打了个半死,那家伙扯着嗓子嗷嗷喊,说他们已经离了婚,这件事就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吗?
好像确实是。
可他想杀人。
那死肥猪,他居然敢,居然敢?
谁给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