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薇吃完饭就走了,乔酒把她送到楼下,还帮忙叫了代驾。
虽说她睡了一下午,可这酒劲儿明显还没退完,开车实在是不安全。
管薇也没争,自顾自坐在车上,靠着车椅背,声音软软弱弱,“一直也没问你,你跟陆逢洲最近怎么样了?”
乔酒立在车门旁,“就那样,不好,但是也不坏。”
管薇闭上眼睛,“也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那男人心眼儿多,你小心点。”
乔酒瞄了她一眼,“你都看出来了。”
她都能看出来自己在打别的主意,也不知陆逢洲有没有察觉。
她缓了口气,这才回答,“我知道了。”
代驾来的挺快,开了车子把管薇带走。
乔酒犹豫了一下也没上楼,正好刚吃完饭,就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
小区这个时候稍有些热闹,家家户户吃完晚饭都出来散步了。
一些老头老太太在小区的公园里健身跳舞。
乔酒走过去,停在一棵树下看着。
以前羡慕电视剧里的浪漫爱情,现在只羡慕那些能安稳到白头的老头老太太。
这一辈子太长,长到能发生成千上万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能陪另一个人走到最后。
旁边也有刚学走路的小孩,笨笨拙拙迈着小短腿。
乔酒赶紧把视线转了,不敢看,也不愿意看。
这么站了一会儿,别人热热闹闹,就更显得她有点可怜,她赶紧转身回了家。
睡了一下午,这时候自然是不困的,她把电视开了,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单机游戏。
不知不觉一直到外面全黑,乔酒从沙发上下来,去厨房倒了杯水,端着要回房间。
结果路过客厅的玄关口,她突然停了。
门外的密码锁明显是有声音传来,有人在输入密码。
乔酒看过去,几秒钟后,门嗡的一下打开。
陆逢洲明显喝了酒,好像还有点多,进来后一手撑在鞋柜上。
乔酒把杯子放下,“不是说晚上不过来了。”
陆逢洲缓了两口气,把门带上,“紧赶慢赶。”
他说话的声音还算正常,乔酒过去扶着他,“喝这么多还过来,想让我伺候你是吧。”
陆逢洲转头看他,半晌才说,“想看看你。”
乔酒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刚才那杯水递给他,“又不是没见过我,有什么好看的。”
陆逢洲喝了半杯,放下杯子后顺势把她的手拉过来,可能也是酒精有些上头了,他说,“我以前每次出差你都要闹一闹,这次倒是听话。”
乔酒笑了,坐在他旁边,把手抽出来改成搂着他的胳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她声音温温柔柔,“以前有立场,现在立场都没了,怎么跟你闹。”
陆逢洲转头看她,她马上扑哧一下笑了,“以前每次跟你闹你都烦,怎么现在不闹了,你反而还不高兴了。”
陆逢洲吐了一口气,“没有不高兴。”
乔酒点点头,“晚上要在这住么,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陆逢洲靠在沙发背上,半天才嗯了一下。
乔酒去放完洗澡水,又过来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没离婚的时候陆逢洲喝多她也是这么照顾的,但那个时候换不来他一个温热的眼神。
陆逢洲喝完水进去洗了澡,乔酒把床铺好躺了下来。
睡不着的,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脑子里想的却是郊区那边地皮收购的事儿。
这个项目她之前没怎么注意,但昨天看陆逢洲那边的文件,应该已经到了各方开始争抢的地步。
他这个时间走,这个项目明显就是要放手了。
乔酒有点想不明白。
陆逢洲那边很快出来,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乔酒给洗完了,他换上后过来上了床,一翻身把乔酒抱在怀里。
乔酒想了想就问,“怎么还要出差了,之前没听你说。”
陆逢洲声音含含糊糊,“也是临时做的决定,外面有点事情要处理。”
他这明显是不想仔细说,乔酒只能转问他去哪个城市。
结果陆逢洲好一会儿才说,“挺远的。”
这就是连去的地方都不想说了。
陆逢洲喝的多,没一会儿呼吸均匀。
乔酒等了等就把他的手挪开,翻了个身背对他。
今晚月光不错,透亮透亮。
翻来覆去一会,她又坐起来,把陆逢洲的手机拿过来查看。
如之前一样,里面删得干干净净。
没鬼清理的这么干净干什么,她转眼看了一下睡着的陆逢洲,本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他出差的信息,结果这玩意他也藏着掖着。
手机放回去,她等了会儿起身从房间出去,又把电视开了,但没调音量,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看了会八卦,而后她想了想,去刷了一下朋友圈,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管薇发的。
应该是傍晚回家的路上买了束花,她拍了张照片,只配了两个字:向阳。
不知她跟梁修晋发生了什么,但她这次不吵不闹,却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乔酒给她点了赞,本来想评论点什么,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把手机放下,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光亮透过,她枕在沙发扶手上仰着头。
当初跟陆逢洲结婚她就是太着急了,他老爹劝过她,让她等等看。
可那时有个霍婷虎视眈眈,她不敢等,怕一撒手这男人就不见了,火急火燎的把婚结了。
早知道也等一等了,哪能最后连条退路也没有。
她抿着嘴躺了一会,实在无聊,就上网查了查万泽地皮开发的事儿。
这次主要查小道消息,本地论坛八卦也搜了一遍。
别说,八卦论坛里还真有,只不过不多,谈论的都是那两家人被打到终身监护室的事儿。
好像其中一个成了植物人,另一个伤了脊椎还是哪里,后半生应该要坐轮椅。
乔酒就猜到这俩人会伤得重,要不然剩下那些人也不会被吓的赶紧签了同意书。
她想起陆逢洲供在太平寺的那两个牌位,看论坛里的消息,两个进了重症的都是男人,女人都还好好的。
可陆逢洲明明供奉的是双牌位,他父母的。
她舔了舔嘴唇,又想骂自己一通。
结婚两年多,陆逢洲家的亲戚她一个没见过,以至于现在对一对他家里的事儿,根本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