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莫驿程幽幽地问,苏巧这才吃力地爬起,什么也没说,捡起地上的包,快速地要离开。
“等等!”莫驿程扬声说。
苏巧冷静地转了身,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很帅,很完美的一张脸,没任何缺陷,穿着打扮也挺有品味的,身材高大挺拔,跟当年的乔慕年身材差不多。
难怪她会认错。
“你干嘛?”她防备地问,身子退后了两三步。
“刚刚怎么以为是见鬼了?”莫驿程问,嘴角仍勾着戏谑的笑。
“认错人了!”苏巧说完,立即转身,这男人的笑,让她心里发毛。
“我认得你!”莫驿程沉声说。
苏巧刚要走,这下又顿住身子,“你认得我?”她转身。
莫驿程笑着,掏出烟盒,左手抽了根烟,含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苏巧看着他的左手,怔忪着,失神,“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连抽烟动作都一个样?
“你觉得我是谁?刚刚,你喊的乔慕年,是谁?”莫驿程抽了口烟,冲着她吐了口烟圈,坏坏的样子,她立即退后,慌张地看着他。
烟雾缭绕里,他的笑容让她背脊窜起一阵恶寒。
“一个死人!”她咬着牙说。
莫驿程的眸光精锐,闪过凌厉,“所以,我跟他很像?你以为遇见鬼了?但是,为什么要怕?”他幽幽地问。
“跟你没关系!”她说完,快速地转身。
“不会,他的死跟你有关吧?”莫驿程扬声说。
“你别胡说!”苏巧瞪着他,吼完,快速地跑。
“胡说不胡说,我管不了自己的嘴!”从身后传来男人高扬的声音,苏巧没有转身,不能上当,千万不能上当!
乔慕年的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巧跑出了巷子,见到了阳光,心里的恐惧感消失了不少,仿佛刚从地狱逃出来了般。
“乔慕年……你别阴魂不散了……”她低喃,拳头紧握,走在马路上,脑子乱哄哄的。
她心虚什么,人又不是她害死的!
不远处,车里,莫驿程看着走在人行道上的苏巧,双唇紧抿,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接。
“洛城市公安局新来的一名法医在调查乔慕年的死。”
“阻止!”莫驿程冷声道,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
“那个法医是裴素素。”对方又说,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别伤她!”他冷声命令。
“还有,陆寂琛好像知道乔冉当初没打掉孩子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驿程又问,松了松领带。
“他去过新西兰!乔冉好像还不知道。”莫驿程听完,便挂了电话。
陆寂琛每天把她的一日三餐伺候地好好的,上班,跟她一起,下班也准时去接她,晚上回的是他的公寓,意外的是,他晚上没有索欢,就是平静地抱着她睡觉。
她想回陆宅住,好几天没看到孩子,陆寂琛好像并不乐意。
“你不想你儿子么?”她有点生气地问,反倒她这个后妈,比他这个亲爹还上心。
原本,陆家人不让小闰桀玩玩具的,经过她的努力,孩子可以玩玩具了,在家里的活动也自由了很多。
“不想!”陆寂琛开着车,冷硬地说。
乔冉挑眉,“为什么?那么可爱的孩子!”她激动地反问。
“你真喜欢吗?你喜欢,那我就喜欢!”他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
“你……陆寂琛,那是你的儿子!你对他能不能上点心?”
“可他,不是你生的。”陆寂琛转过头,看着她,缓缓地说。
乔冉的心脏顿时如针扎,“你有没有人性?既然,孩子都生下来了,就是一条生命!他身上流的,是你的血!”她没好气地说,为小闰桀心疼。
陆寂琛苦笑,他没她那么高尚吧,一想到那孩子是他和苏巧的结晶,心里就不舒服,好像真背叛了乔冉似的。
这也是他后悔的事之一!
一路上,乔冉没说话,陆寂琛却开着车,去了商场,拉着她去儿童商场区。
“你帮我选吧,我不太了解孩子。”他牵着她的手,轻声地说。
“这还差不多!”他的表现,令她满意,她拿着他去了服装区,“快过年了,给孩子们买点新衣服吧。”她平静地说,“其实,ray很喜欢你,喜欢我,也是因为喜欢你,爱屋及乌吧。你送他什么,他都会很开心。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你要多陪着他,真正地给他父爱。”谈起孩子,乔冉的话要多多了。
“我很后悔做了这个试管婴儿,真的后悔。”陆寂琛拿了一件小毛衣,轻声地说。
乔冉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这些,走去了另一边。
“莫总?”乔冉刚进了隔壁的女童服装店,就见到了莫驿程,他正在挑女孩衣服,只有一个人!
陆寂琛很快追来,见到莫驿程,也很诧异,他手上还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
“巧!”莫驿程笑着说。
“莫总,您不会是,有女儿吧?”乔冉走近,玩笑地问。
陆寂琛表情很严肃,看着莫驿程,想起两个孩子是他送去医院的,心情复杂。
“怎么可能!乔总玩笑了,我单身!朋友家的女儿要过生日,我想着,送点什么,就来商场转转。”莫驿程自然地说。
“是嘛,您可真上心!多大的孩子啊?我帮你参谋参谋!”乔冉扬声说,故意在陆寂琛面前套近乎。
“四五岁吧,有这么高!”莫驿程比划了孩子的身高。
“四五岁,我了解多大!我帮你一起挑吧!”乔冉想起了小雨,热心地说。某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
陆寂琛不知道乔冉对这个莫驿程是怎么看的,感觉他们的关系挺近。
乔冉帮莫驿程挑小女孩的衣服,是完全按照小雨的身材挑选的,按照莫驿程的描述,那小女孩和小雨也差不多。陆寂琛不动声色,脸色却异常黑沉。
挑了一套,莫驿程要挑第二套,陆寂琛终于上前,“莫总,不是送人的吗?一件衣服还不够?”不带任何表情,口气略带嘲讽,他圈住了乔冉的肩。
莫驿程感受到了陆寂琛的敌意,笑了笑,“也是,那不麻烦二位了。”他笑着说道。
“莫总客气了,这谈不上麻烦!”乔冉连忙说,陆寂琛不悦地看着她那热情的样儿。
莫驿程去结了账,乔冉还没容和他告别,被他拉出了这家店,“出来干嘛?还没给小雨买衣服呢!”她不悦地说。
“去别家也一样!”他微笑着说,生怕她生气。
“我就喜欢刚刚那家店的衣服,小雨也喜欢!”乔冉和他争执,陆寂琛转身,见莫驿程拎着购物袋从那家店出来,并且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他拉着乔冉又回去。
“老婆,我跟你说,那个莫驿程不简单的,你要跟他保持距离。”他耐着性子,对她哄道。
“不简单?怎么不简单了?”难道陆寂琛了解这个莫驿程?她好奇地问。
陆寂琛看着她脸上那好奇的,像急切想知道的样子,挑眉,“乔乔,你对他就这么好奇?”他酸酸地问。
“是啊,挺帅的一个男人!而且,很风趣幽默,又挺细心的。”乔冉边走边说,夸着莫驿程。
陆寂琛压抑着恼火,跟着她进了店里,她接着帮小雨挑衣服,他一直不说话,只负责结账。
上车后,他仍然没开腔,一辆迎面而过的轿车,让他转了头,看了眼外面的后视镜。
“你快点,赶不上晚饭,回头老太爷又念叨了。”
陆寂琛提了速度,挑眉,“我家人跟你关系怎样?”他认真地问,当初要娶她时,是各个都反对的,后来即使答应了,心里面对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挺好啊。”她扬声说,表面是都挺好,谁知道背地里对她是怎样的心思?他们肯定在防着她,她也在防着他们。
“乔家的事,你现在管不管?”她没出嫁之前,是乔家的女当家。
“管,一星期回去一次。查查账,调解矛盾什么的。”她轻描淡写地说,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拳头撑着头。
“很烦吧?记得你以前很讨厌那个家的。”陆寂琛打了方向盘,一心二用,边开车,边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有些事,做多了就习惯了,没什么烦不烦的。”现在能和过去比么,做任何事,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了。
这就是成长。
“你是被现实打磨得圆滑了,失去了原来的个性。”陆寂琛缓缓地说,像长辈对晚辈的口吻。
圆滑。
她原来挺讨厌这个词的,“谢谢夸奖,自打做了ceo后,我就要求自己做一个圆滑的人,看样子,我是真做到了。”乔冉笑着说,那笑里,带着一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