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凌瑾晞站在冰湖上,仰望遗迹,「这里就是镜湖?」
「是,当年这里封印这一头八品炎龙變,虞城只保留浅鱼林和镜湖的遗迹,这里也是未央学宫的圣地。」学长柔声对凌瑾晞解释此地的由来。
「八品炎龙變?!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凌瑾晞很好奇,什么人能独自战胜八品妖兽。
「是越州人,越州修者们打败了炎龙變。」学长目露骄傲,这些年越州很好,团结又强盛。
东越有间茶楼天下闻名,现在每一个修者都有一支茶楼玉简,有间茶楼,已然是天下修者的消息中心。
西越越龙渊高不可攀,神秘又强大。
南越七城同气连枝,物产丰富,最益定居。
北越风神殿,被称为天下所有女人和孩子的庇护所。
而中越,中越有未央学宫,这就够了。
凌瑾晞笑笑,他其实并不想来越州,但是越州被称为天下武道祖地,据说天下武道皆出自于此。
为了达到最高的剑境,凌瑾晞选择来此求学。
「学长,这里可以钓鱼的吗?」凌瑾晞有点好奇,这被称为圣地的地方,怎么会有个老渔翁在钓鱼。
「嗯,这镜湖的鱼很可口,虞城的人很喜欢来这里钓鱼,后面的浅鱼林也是大家修炼的好去处。」
「不是说是圣地么?」凌瑾晞不解,西洲什么的,只要说到是圣地,一定是层层禁制,怎么越州这里的圣地,什么人都可以来,还叫什么圣地?!
「是圣地啊,炎龙變一战对越州至关重要,可以说,从炎龙變之后,咱们越州才开始崛起。」
「嗯,我记得有人说过,这镜湖原本是季家的地方,越州上一任魁首就是妖刀之主季微凉。」
凌瑾晞刚说完就被学长捂住了嘴,学长心有余悸的四下看看,这才放下手,低声对凌瑾晞解释,「那个人,不能提。」
「为什么?」凌瑾晞不解。
学长摇摇头,「反正不能提,院长不喜欢任何人提起那个人。」
凌瑾晞点点头,心里却种下了疑虑。
又走了一段,凌瑾晞看着一处水中阁楼发愣,「那是……蓼汀花溆?」
「什么蓼汀花溆,那是祭圣楼,越州所有战死的修者,都会被几下名字放入楼中,若有他们的血脉来到未央学宫,未央学宫就会有感应。」中文網
「可是……」凌瑾晞咬了咬唇,那里就是蓼汀花溆啊,牌子上都写着蓼汀花溆四个字。
「你别看了,那里是只有院长能去的地方。」
跟着学长逛完了未央学宫,凌瑾晞最喜欢的还是蓼汀花溆,他当然也喜欢水光绮丽的镜湖,却不知为何,讨厌那浅鱼林。
「那镜湖结了冰,一定很漂亮。」凌瑾晞随口道。
「到了冬日,季家会派人守住镜湖,免得大家踏冰危险。」学长笑着摇摇头,这个新来的小学弟,果然不了解未央学宫。
「季家还住在这里?」凌瑾晞有些意外,不是说院长讨厌季微凉吗?为什么还让季家住在学院里。
「这一片地方,都是属于那个人的,那个人死后,自然就留给了季家,每年未央学宫都会办青梅会,取的梅花就是季家的梅花。」
「可是季家种的不是红梅么?」凌瑾晞又感觉错了。
「季家是有红梅,但是只有一树,据说季家女子出嫁的时候,就会折一枝红梅陪嫁,你到底从哪儿打听的未央学宫的事啊,怎么都是些错的。」学长笑着揉揉凌瑾晞的头,却被凌瑾晞躲开。
「抱歉,学长,我饿了,我们可以去吃点东西吗?」凌瑾晞跑开。
当天整个未央学宫都传开了,来了一个西洲的小学弟,长得特别清秀可爱,但是强得不像话,直接读的高阶班。
「西洲人怎么会来越州读书?」女孩们不解,越州好起来也不过这几年,之前西洲一直看不上越州。
「当然是咱们未央学宫厉害啊,当初为了靠进未央学宫,我有三年,一天睡不了三个时辰。」说到考入未央学宫,大家都是心有余悸,作为越州的最高学府,未央学宫虽然支持各地办自己的学宫,但是要进入未央学宫,肯定是最难的。
「这个西洲的小学弟也是考进来的吗?不是说有人考了十年都没考进来么?」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是剑术班的学长说的,今天还看见他带着那个学弟去食堂吃饭呢。」
「好看不好看不?」姐妹们好奇地起哄。
「很可爱的那种好看吧,瘦瘦高高的,短发。」
「哇,短发?!那他不是世族?平民靠自己考入未央学宫,那是真猛人啊!明天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女孩们笑闹后,也到了熄灯时间,等所有人都睡下了,那个被他们讨论的小学弟,正在蓼汀花溆中看着一副画像。
说是画像,却只有一个背影,披肩的发,麻衣长刀,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季微凉了。
凌瑾晞越发不解,「不是说院长讨厌季微凉么?为什么这里还有季微凉的画像?」
越过季微凉的画像,里面是一间布置简单的女子闺房。
按理说凌瑾晞应该立即避开,他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简单的桌椅,冷清的配色,凌瑾晞摸了摸那桌角,恍惚听见一句话,「放弃吧!」
放弃?
放弃什么?
为什么要放弃?
凌瑾晞不甘地细细检查这屋子,终于在柜子上看见了一根发簪,和画中背影所用的一模一样。
下意识的拿起那根发簪,一团幽火瞬间席卷而来。
凌瑾晞猛地放开那发簪,这才暗道自己失了魂,这里分明就是季微凉的闺房,能放在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季微凉的东西。
季微凉是什么人?
季微凉可是西洲人口中,最强的越州魁首,作为妖刀之主,季微凉据说修为生来就高深过人,三十余岁就突破了元婴,是赤虹大战的一员大将。
也顾不得受伤的问题,凌瑾晞转头就跑,他只是皮,不是傻,他可不能让人在这里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