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把沈玥带回家里,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才问:“你认识阮境白?”
沈玥端起茶杯,垂着眼眸,“我去了云镇。”
具体的事情,沈玥就没怎么提,总之大概的意思就是,阮境白知道她是沈灼的妹妹以后,不太客气的说了些狠话。
阮梨清垂着眼睫没说话,她对阮境白的所做过为并不发表意见,而且很明显,阮境白这样做,也是因为她。
沈玥这波,纯纯是因为被沈灼牵连了。
沈灼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挑了挑眉,看向阮梨清,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们姐弟还挺像。”
阮梨清这才掀起眼睫,淡声下了逐客令,“沈灼,我没打算留你。”
沈灼也不避讳沈玥,嗤了声,“过河拆桥。”
沈灼离开了,沈玥还没有。
她窝在沙发里有些出神。
阮梨清也没叫她,自己回房间收拾了行李。
然而还没收拾好,沈玥就来了,她靠在门边问:“阮境白说,白玉害得你流产了?”
阮梨清动作不停,“难道不明显吗?”
沈玥看着她瘦了一大圈的背影,默了下,又问:“你不恨我哥吗?”
她听阮境白说了,阮梨清流产后,沈灼把白玉送回洲域了。
沈灼这事真的做的挺缺德的。
沈玥都忍不住想,如果她是阮梨清,肯定得记恨死沈灼。
然而阮梨清收拾衣服的动作顿了下。又跟没事发生似的说:“恨他有用吗?”
恨他,孩子就能回来了?
还是白玉就能付出代价了?
都不能。
阮梨清比谁都看得清楚,所谓爱恨,都只是人最强烈的情绪而已。
而这种情绪,最没用。
沈玥没在这呆多久,就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阮梨清想起来李星睿,还是提了一句,“李星睿之前问过我你在哪里。”
沈玥眉心微皱,“他还没走?”
“不知道。”阮梨清回答的直接,她自己的事情都还一大堆,哪儿有时间去管李星睿有没有走。
沈玥离开以后,阮梨清洗了个澡,然后去找了顾尧。
不过她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碰见安知许。
安知许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病号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
阮梨清犹豫了一下,才过去打招呼:“安医生。”
安知许抬眼,有些意外:“阮小姐,哪里又不舒服了?”
阮梨清笑了出来,“安医生,你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容易得罪人。”
安知许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轻声道:“抱歉。”
“我来找顾尧的。”阮梨清不太在意的说,然后她看向安知许旁边的小女孩,有些好奇,“这是?”
“肿瘤科的一个病人。”安知许顿了下说。
阮梨清也就不再问了,肿瘤科的病人是什么情况,就没必要再提了。
她和安知许打了声招呼,就去找顾尧。
顾尧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胖了。”
阮梨清顿了下,“大概没几个人喜欢听你这样说话。”
顾尧正在整理病历本,闻言只说,“之前丑死了。”
他说的是前阵子,阮梨清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的那段时间。
阮梨清也懒得和他计较,她屈指叩了叩桌子,“今晚请你吃饭。”
顾尧这才掀起眼皮,正眼打量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阮梨清,你又坑我了?”
要说顾尧对阮梨清了解,那也是真的。
他冷着眼看着对面的人,“你想借着我去和安知许套近乎?”
阮梨清给他盛了一碗汤:“顺嘴一提。”
顾尧冷哼,“你什么时候想起我,能是一件好事?”
阮梨清赶紧顺杆往上爬,将港城的事给顾尧说了下,“没谈成杨辉那边,也算塞翁失马了,港城行业本来就发达,应该比内陆更合适。”
顾尧听完没说话,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才问道:“沈灼帮了忙的?”
他虽然不做生意,但也知道港城势力错综复杂,哪里是阮梨清能应付的这么周全的。
阮梨清也没否认,“池家在港城发展的不错。”
顾尧散漫道:“我看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阮梨清轻声回答:“怎么没死心呢?”
回到南城以后,阮梨清自然要认真投入工作。
前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工作太多,阮梨清连续好几天都是连轴转。
期间还抽时间又去了一趟港城,和池芙雅把核对好的合同签署完成,然后又在当夜赶了回来。
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原本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又瘦了回去。
而在这段时间的忙碌之中,她顺便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付进育付老,去世了。
阮梨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多大反应,她垂下睫毛,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而沈灼,在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就被老爷子压着去了付家。
付老只有一个孙女,那就是付衍然。
她哭的双眼通红,紧紧的抓着沈灼的衣摆,“沈哥,我没有爷爷了。”
沈灼任由她抓着自己,眼眉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老的哀悼会,来的人很多,足可以见识到付老的人脉多广。
阮梨清到的时候,很多人已经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
她就看着那些人,在踏出灵堂的那一刻,脸上的哀痛全部散去,又变成了忙碌的精英模样。
阮梨清是和莉莉一起过来的,付老是南城教育界的大佬,也曾经是南城大学的校长和执教老师。
不过,阮梨清过来的最主要目的,还是因为池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