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有些嘲讽,阮境白一听脸就沉了下来,冷着嗓音开口:“贵公司就是这样的态度和合作方交谈?”
沈灼的视线这才落在他身上,黝黑的眼眸带着疏离和冷漠,“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无论沈灼如何,他是阮境白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阮境白瞬间僵住,阮梨清便开口道,“去会议室吧。”
她生理期的反应还好,不是很疼,就是有些隐痛,但忍一忍也能过去。
她从阮境白手里拿过那份文件,率先往会议室走去。
韩秘书早就在会议室等着了,见她过来,起身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双方拉扯的点也就在于那百分之零点几的利润问题,虽然看着不多,但换算在实际中,也是不少的一笔钱。
双方僵持了两个小时,谁都没能说服谁。
尤其是阮境白,和沈氏的法务交接时,几乎把每一处细节都又重新核对了一遍。
听的韩秘书在边上都低声对阮梨清说道,“阮总,你这弟弟可不简单。”
阮梨清看着阮境白镇定自若的梳理着其中条款,脸色很淡然。
阮境白很优秀,她一直都知道。
若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厄运,他现在必然会是法学系的高材生。
在阮境白已经把条款梳理到最后几条的时候,沈灼却突然出声打断,“章助理,去给阮总倒杯热水。”
阮梨清一顿,拧了下眉看向他,有些不解。
沈灼嗤笑开口,“阮总这么想内卷吗,带病工作?”
阮境白这才注意到,阮梨清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有些关心的问,“没事吧?”
阮梨清默了下,她确实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
但没想到沈灼竟然看出了她脸色不好。
她垂下眼睫,淡声开口:“没事,先把合同梳理完。”
她发话了,阮境白虽然还是担心,但也继续梳理合同了。
沈灼却是扫了一眼章雪,冷声说,“章助理?”
章雪看了眼阮梨清,转头出去了,回来就放了一杯热水在阮梨清面前。
阮境白余光看了沈灼一眼,神色莫测。
会议到最后,双方都没什么异议,也就算是顺利达成了合作关系。
回到公司的时候,却正好碰见林珊珊。
阮梨清从招聘那天之后,就没怎么关注过她。
然而林珊珊看见她,却有些慌张,将手里拿着的文件都往身后藏。
罗文皱了下眉,“你拿的什么?”
林珊珊低下脑袋,小声说,“季度报表……”
说完,她又解释道,“我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所以就打印了一份研究……”
阮梨清没说什么,抬步回了办公室。
而阮境白却多看了她一眼,眼眸微眯,淡声说:“好好研究。”
林珊珊的睫毛颤了颤。
和沈氏成功签约后,阮梨清终于放松了下来,加上她今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所以中午就翘班回家了。
回家路上,路过宋轩的店,干脆进去打包了一份鱼片粥,准备拿回家喝。
却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顾尧和钟情。
是钟情先看见她的,微笑着和她打招呼,“阮小姐,好巧。”
阮梨清也回以淡笑,“看起来和顾医生相处的不错。”
钟情低头笑了笑,顾尧在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片刻后,他才啧声开口,“脸色白成这个样子,沈灼家暴你了?”
阮梨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回去,她看向钟情,诚恳道:“顾医生哪儿都好,就是嘴里长刀。”
钟情笑了下,她瞥了顾尧一眼,“你看,阮小姐都说你毒舌。”
阮梨清看着她这样,估摸着是和顾尧相处的不错,也就不好打扰他们。
她说:“你们继续,我就先走了。”
钟情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她说:“阮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到三院来,我帮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她是一片好心,阮梨清也不好拒绝,客气道:“那就麻烦钟医生了。”
直到阮梨清离开后,钟情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她看向顾尧,矜持道:“快吃,我下午有手术。”
顾尧神色淡淡,“下次我妈再找你,你直接拒绝就是。”
钟情说:“阿姨找的我爸,我爸让我来的。”
顾尧这人确实不错,外表好看,医术精湛,年纪轻轻就能混上主刀,未来一定可期。
只是他这性子,钟情实在招架不来。
要不是答应了帮忙,她也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饭的。
钟情见顾尧垂着睫毛,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便屈指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答应给我的那份资料,记得发到我邮箱。”
顾尧嗯了声,“知道。”
阮梨清回家后,慢悠悠吃了粥,然后又给自己煮了一杯红糖水,才拿了一本书上床。
特殊日子窝在床上才是最舒服的。
只是在床上容易犯困,她没多久就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阮梨清批了外套,踩着拖鞋去开门,见是阮境白过来了。
只不过他脸色很难看。
阮梨清微挑眉,“怎么了?”
阮境白看了隔壁一眼,声音有些沉:“沈灼住你隔壁?”
他下了班就特意过来看阮梨清,却没想到,竟然在这碰见了沈灼,还眼睁睁的看着沈灼进了隔壁屋子。
阮境白心里有些不爽,跟小孩赌气似的:“你搬回去我来住这。”
阮梨清揉了揉眉心,“说什么傻话?”
“反正你不要和姓沈的住一起,他没安好心。”
这话刚说完,没安好心的沈灼就开门进了阮梨清的屋子。
阮梨清眉眼微沉,“你哪儿来的钥匙?”
沈灼面不改色,“你上次落在我家了。”
这话分明就是鬼话,阮梨清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才问:“那你来有什么事?”
沈灼瞳孔黝黑,“关心一下我的合作伙伴,毕竟沈氏一向有人道主义。”
阮梨清几乎瞬间笑了出来,她轻嘲道:“你这理由真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