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的电话打过去,等了会,那边才接起来。
然而张口却是沈玥干涩的嗓音,「喂?」
阮梨清起初没听出来是沈玥,还是想了下才认出来。
她拧眉:「阮境白呢?」
沈玥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周遭环境有些吵,她说,「他现在在医院,你方便的话能过来一趟吗?」
阮梨清脸色瞬间沉下来,她几乎没有迟疑的,拿着钥匙就出门。
等到了医院,才知道阮境白是手上受伤,极长的一条口子,从手肘处划到了手腕,看着就恐怖。
看到阮梨清的瞬间,阮境白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沈玥,沈玥低声解释:「我觉得应该告诉她一下,你伤的这么重。」
阮梨清不想听这些,她直接问阮境白,「怎么回事?」
阮境白手上的口子才缝完针,跟趴了一条蜈蚣在上面似的。
他顿了下说:「沈静恒干的。」
「沈静恒?」阮梨清眼皮绷直了点,她声音很冷,「你又去见他了?」
「不是。」她话音落下,旁边没多大存在感的沈玥就压低了声线开口:「他本来想找的人是你,但是阿境……阮境白说你不在,他手上的伤口,也是被不小心划伤的。」
这么长的口子是不小心?
阮梨清垂下睫毛没说话,等到医生把阮境白的伤口都包扎好,她才掀起眼皮看向沈玥,「你送他来医院的?」
沈玥嗯了声。
实际上沈静恒最近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稳定,喜怒无常,而且异常暴躁。
所以沈静恒今天带了水果刀出门的时候,她才会下意识觉得不妙跟了出来。
然后果然撞见了沈静恒和阮境白争执的画面,以及也亲眼看到了,沈静恒癫狂似的,将那把水果刀刺向阮境白。
阮境白下意识伸手去挡,刀尖也就划进他的小臂。
天气日渐升温,衣服都穿的薄,所以立马见了血。
沈玥几句话将事情说清楚,阮梨清眼睫一落,又问阮境白,「报警没?」
阮境白绷着脸:「没来得及。」
阮梨清点点头,自己拿起手机,按下三个数字,然后塞到阮境白手里:「现在报。」
沈玥在一旁欲言又止。
阮梨清眼尾扫了她一眼,她就往后退了两步,终究没说话。
毕竟阮境白受伤这事,实打实是沈静恒做的,怎么也不可能推脱的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阮梨清也没心情和阮境白再说别的什么,她盯着阮境白报完警,然后在医生那里拿药打针。
等到一切都归整后,已经很晚,她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说完,她目光又瞥向沈玥:「你呢,怎么安排?」
这并不是多友善的语气,说实话阮梨清现在心情确实不好,所以说话语气也很差。
沈玥没说话,阮境白替她做了决定,「我家附近有酒店,你可以去住一晚。」
阮梨清对于他的安排没有意见,她将两人都送过去,才自己开车离开。
一来一回的折腾,已经到了半夜。
翌日清晨,天刚亮,阮梨清就醒了。
或者说她昨晚根本就没睡,脑袋里压着一大堆事,哪有什么睡意?
看着时间差不多,她给沈灼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沈灼才接起。
他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透过电流传过来,很磁性。
「怎么了?」他问。
「沈静恒故意伤人,我报警了。」阮梨清因为没休息好,所以没什么精神,她将昨晚的事
情和言简意赅的和沈灼说完,最后才问:「会影响到你吗?」
「让他罪加一等而已。」沈灼好像不是很关心沈静恒,他乌沉到眼眸盯着淡蓝色的窗帘顿了片刻,才又继续和阮梨清说,「沈静恒发疯,你出门的时候注意安全。」
他想了下,觉得不太好,又改口道,「不如你去我家,他只要聪明点,应该不会蠢到自己送到我面前来。」
阮梨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问,「你要出院了?」
「嗯,今天出院。」
沈氏集团的事情多,沈灼也不可能离职太久,所以还是选择尽早出院。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腿,沈灼自己却没多大感觉。
他身体恢复的还行,除非是自己故意,否则也不会受多大伤。
只不过他有些意外,来接他的人不是韩秘书,而是阮梨清。
她之前为了方便买了辆新车,现在稳稳停在医院门口,看在车门上看着沈灼。
沈灼抬步的动作一顿,随即才问:「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沈静恒再怎么犯浑,应该也不敢把自己送到你面前来找死。」阮梨清说,「你现在回家还是去公司?」
沈灼看着她,「先回去吧。」
沈静恒和阮境白的事,韩秘书很快就将监控调了过来,阮梨清看完,几乎肯定沈静恒得坐实故意伤人这一罪名。
沈灼也看完,他手指在桌面敲击两下,才没什么语气的说,「看来不给他教训不行,之前交给你的那些东西,都可以提交上去。」
他这话是说给韩秘书的,韩秘书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去处理。
沈静恒被沈灼告了的消息在几天之内传遍南城,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阮梨清早就和阮境白打了招呼,让他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同时也暗自提醒他,不要再和沈静恒有什么牵扯。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阮梨清和沈灼这边来打听八卦的也不少,不过两人都自动屏蔽了外界消息。
阮梨清这些天当真都住在沈灼家。
她那天的话不是开玩笑,是当真觉得沈静恒会狗急跳墙,毕竟他现在看上去不太像个正常人。
阮梨清惜命,比起被沈静恒这么个丧家犬盯上,和沈灼同住一屋倒显得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z.br>
只不过沈灼这伤似乎有些过于麻烦了。
阮梨清以前就知道沈灼矫情且金贵,但没想到他现在持伤行凶,更是能折腾。
清晨时分,阮梨清正在煮咖啡,眉眼一抬,就看见沈灼从房门里出来。
他穿着灰色的休闲裤,上身赤裸,黑色的裤腰刚好卡在腰身最细的那一处。
阮梨清顺着那处往上移动视线,最后落在他清晰分明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