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铁牛便带着五六十名京兆府的捕快赶往苏宪指定的区域。
能在长安城富人区居住,不仅要家财万贯,而且背后还要有强大的靠山。但今天京兆府一下子出动如此多的捕快,还是让这些有背景的富豪感到压力巨大,心中忐忑。
铁牛没有二话,命人挨家挨户的搜查,有些富豪仗着自己的背景深厚,不把京兆府的捕快放在眼里,铁牛直接就怼回去:“敢有阻挠搜查刺客者,一律带回京兆府,待得审问和刺客无关方能放回。敢反抗者,以杀害官差论处,杀无赦!”
铁牛杀气腾腾的宣读命令,大部分人都还算配合的让捕快们进去查找。
京兆府府尹是正二品大员,可以直接和皇上汇报,何况人家师出有名,你自己违法在先,收拾你是活该。如果是在官宦集中居住的朱雀大街附近,还需要李正亲自出面,对这些富人,京兆府就没有怕过的。
苏宪在葛师羽的掺扶下来到了一处豪宅之前,铁牛和十几个捕快杀气腾腾的站在他后面。这么大阵仗,让周围的住户都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有满是疑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想看京兆府笑话的,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吃瓜百姓。
苏宪一挥手:“敲门。”
一个捕快上前:“咚咚咚”的用力敲门:“开门!京兆府追查刺客!速速开门!”连喊了三遍,声音传遍大街小巷,但里边一片安静,也没见人过来开门。
很多吃瓜群众在旁边议论纷纷,等着看这些捕快的笑话。
那捕快回头看了苏宪一眼,苏宪也不废话,直接下令道:“撞开它!”
当下便有人扛来了撞木,七八个捕快排成两排,用力抱着撞木,一起喊着口令,朝着朱漆大门狠狠的撞去:“嘭”的一声沉闷的巨响,大门摇摇欲坠。很多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葛师羽哪里看过这个阵仗,只觉得浑身战栗,激动不已。周围的围观者瞬间议论声都小了很多,看着苏宪等人的目光带着几分畏惧。这样的阵仗别说葛师羽,就是这些城中百姓也没见过,纷纷觉得又震撼又精彩。
连撞了三下,大门眼看着就要被撞开了,里边终于有人叫道:“住手!住手!别撞了!开门了!开门了!”
苏宪挥手示意停止,大门很快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门后出来,看着外面的捕快,大声斥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好大的胆子!”
苏宪不多废话:“抓走!”
当即有两个捕快冲过来,一把把那管家扭趴在地上,拷上链子,那管家瞬间懵逼,大声叫道:“官爷官爷,饶命!饶命!”
苏宪看也不看他一眼,在铁牛的护送下和葛师羽掺扶下进了大门。
门后面是二三十个看家护院和仆从家眷,都拿着大刀木棍等武器,一脸恐慌的看着苏宪等人,苏宪也不多废话:“全部带走!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捕快们一起吼道:“是!”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冲向那些护院和仆从,护院手中虽然持有棍棒,但被苏宪一句格杀勿论所震慑,哪里敢真正反抗,登时被打得丢盔弃甲,人仰马翻。真有敢反抗的,铁牛上去一刀一个,砍得对方鲜血直流,杀猪一般的尖叫不已。
整个庭院登时鸡飞狗跳,惨叫连连。外面围观的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个个脸色苍白,噤若寒蝉!
“住手!都给我住手!”一人铁青着脸走出来,那人孔武有力,
满身横肉,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便是此间主人曹嵩。他本不想直接出面,让管家把捕快们打发走,如果他们硬要进来,也要先挫挫他们嚣张的气焰再说。没想到苏宪却一句话也不让他们说,直接下手抓人。自己的妻儿都被吓得惊慌失措,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来,大声呵斥。
不过他本以为捕快们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收敛,结果捕快们根本毫不理会,继续抓人。
曹嵩又惊又怒,大吼:“你们竟敢如此无礼!住手!再不住手我不客气了!”
苏宪却对铁牛道:“抓住他!要活的!”
曹嵩大怒,刚要说话,铁牛已经扑身上前,一拳重重的打在曹嵩的身上。曹嵩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却还是抵挡不住铁牛这天赋异禀的学武奇才的一拳,被打得整个人仰趴在地上,胸口沉闷,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铁牛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踩在他的小腿骨,膝盖压住他胸口,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拳,登时打得他背过气来,大叫一声“啊哟!”两眼翻白,痛得不住的揉自己的脸。
曹嵩虽然多年不和人动武,但是常年还是注意锻炼身体,没想到竟然不是这人的一合之将。曹嵩彻底被打服了,老老实实的被捕快压在身上拷住。
铁牛本来就天生神力,学武天赋极佳,从小到大打架从未输过,昨天一个人对付八个刺客还大杀四方,砍死两个。对付曹嵩这种四五十岁的小老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曹府的护卫看到曹嵩被抓,也失了反抗的斗志,一个个丢掉武器,跪在地上,束手就擒。
曹嵩半边脸都被打黑了,气喘如牛,佝偻着身子,盯着苏宪,呲牙咧嘴狠狠的道:“苏大人好大的官威,不知为何要把曹某的全家都抓了?”
葛师羽让捕快搬张凳子过来给苏宪坐下,苏宪金刀大马的坐下来,盯着曹嵩道:“你不知道?”
曹嵩看着苏宪年轻稚嫩的脸庞,心中难免生出轻视的感觉,冷冷哼道:“你为官我为民,自可为所欲为,只是你如此胆大妄为,莫不是认为这天下你最大,没有王法了吗?”
苏宪淡淡道:“我知道你有背景,我也真想看看谁敢来救你。曹嵩,你敢下令杀我,就不要怪我杀你全家满门!”
曹嵩登时一愣,转瞬就吼道:“你胡说!不是我!你污蔑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扑上去,但却被铁链紧紧的锁着,又被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