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詹谨轩上了一天马术课回来, 还不知道他妈已经和江惜培养出了多么“深厚”的感情。“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詹谨轩看了看詹太太,她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面前没有咖啡也没有茶水, 她像是在深思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这太反常了。詹太太抬起头,却没有回答詹谨轩的话。她惊愕地盯着詹谨轩的脸:“怎么受伤了?”詹谨轩尴尬地别过头:“没什么, 今天撞树上了。”詹太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 她又问:“没穿护具?”詹谨轩:“……穿了。”詹太太不解:“那怎么还……”詹谨轩觉得詹太太好像仿佛从最开始的担心,转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但他也拿不准那是一种什么情绪。詹谨轩要面子, 咬咬牙, 挤出声音:“跑太快, 护具撞上去就硌出印子了。”詹太太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个小时前, 她才有幸见证了少女纵身一跃, 轻松制服了那匹阿哈尔捷金马, 还带着她跑了几圈儿。年长的儿子上的这个马术课, 嗯……嗯……詹太太拍拍他的肩, 怎么也说不出安抚心疼的话了。“去洗洗睡吧。”詹谨轩:“……?”詹太太不问也就算了, 问完就这么结束了,反倒让詹谨轩有点如鲠在喉。好像亲娘都觉得他挺废物的。“对了,江惜呢?”詹谨轩转头问。詹太太说:“睡下了。”怕詹谨轩不知轻重,她还又嘱咐了一句:“不要去打扰她。”“……知道了。”此刻的詹谨轩还不知道他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另一头的江惜和大魔王们进行了认真的普法教育, 结束之后就睡着了。第二天,詹谨轩下楼的时候, 江惜已经坐在主位上了。没错,是主位。她左手边是詹老爷子, 右手边是那个高大而脾气怪异的“老祖宗”。江惜正在和詹老爷子说话,她开口说:“詹太太坐这里。”詹老爷子马上让出了位置。詹太太推拒不了,当然只有落座。她还是第一次坐在这儿。气氛还挺好啊……詹谨轩想。这头詹太太一抬头,就看见了他。詹太太脸上顿时又是一抹惊讶闪过:“谨轩,你昨晚没睡着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是生病了?”江惜也抬眸扫了他一眼。这一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詹谨轩这会儿的脸色岂止是叫难看,应该说是相当糟糕。他眉心的纹路加深,眼底带着血丝,唇发白。像是在噩梦里,被猛鬼街的弗莱迪追杀了八层楼。詹家人看着他的模样,都一致地心想。“没什么事,就是没睡好。”詹谨轩说着拉开了椅子,挨着父亲坐下。只是坐下之后,他才感觉到不对劲。他怎么像是……被排在了最后?全家上下,他地位最低是吧?连江惜都比他高?詹谨轩胸中憋着一口闷气,只觉得没睡好的脑袋突突地跳着,更
痛了。詹太太还是关心他的。吃完饭后,拿体温计来给他量了量,确认他确实没什么毛病之后,才放他走了。詹太太转过身:“谨轩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眉心都长皱纹了。”江惜咬了一口虾饺:“那叫悬针纹。”詹总忙问:“那是什么?”詹老爷子见多识广,脸色沉了下来:“悬针纹就是代表这个人马上要经历大凶大险,祖荫都难以庇佑他了。好好的,怎么突然长这么个东西?”詹总:“卧槽!”他赶紧站起身,顾不上别的了,先准备去把儿子抓回来。詹太太反应很快,连忙转头看向了江惜:“阿惜,那个……那个东西怎么才能解决掉啊?”江惜摇了摇头:“不是诅咒,不是降头,没有鬼神上身。倒像是……和什么大凶物撞上了。”说到这里,江惜一顿,若有所思。詹太太一愣,心想……老祖宗算大凶物吗?可他们都没什么事啊。“没关系的。”江惜安慰她,“顶多只是摔一跤,跌破头,或者断条腿。”詹太太:“……是、是吗。”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江惜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是无效安慰。那边詹总追出去,詹谨轩人影早没了,给他打电话也没接,把詹总气得够呛。只好回头来求老祖宗。屠维掀了掀眼皮:“你确定找我?”詹总又不笨,一下听出了屠维的弦外之音。很明显找这位……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这下詹总也没往江惜的身上想了,在他看来,女巫,沾了个巫字,应该也是杀人比救人利索吧。宫家给宫决特地从京市请来了个大人物,来解决他身上的怪异,这事儿詹总也有耳闻。于是他琢磨着马上去给宫家打个电话。此时的宫决也刚刚抵达了江家。他立在那里,抬手按门铃。来开门的是江岐。“宫决?”“……你谁?”“……”大家都是一个上流圈子的,虽然有高低的分别。但家里的小孩儿基本上都叫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彼此都有点来往。江岐的性格有点独。而宫决性格是又独又傲。俩人小时候打过架,宫决踩着江岐的背,直把他脑袋往水里踢。江岐高中是在外省念,所以后来大家见面不多。这会儿突然一见,江岐的脸色就沉下来了。“江惜呢?”宫决哪管他什么表情,直接了当地问。江岐:“不在。”“你们把江惜卖了?”“怎么可能?!”“那就让开。”江岐搞不懂,为什么突然间连宫决都来找江惜了。等等……以宫决的脾气,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事要找江惜算账吧?江岐这才侧过身子,动了动唇:“二楼右拐第一个房间。”宫决踏进门。江家的佣人都见过这位大少爷的脸,立马恭恭敬敬地和他打招呼。江茉从楼上下来正好和他撞上。宫决看也不看她,径直越过去,就往楼上走。但等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脚步,又退了回来。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像个规规矩矩的客人。他问佣人:“江惜呢?”闯女孩子的卧室……反正是不太合适。佣人:“二小姐没在啊,她没和您说吗?”宫决:“……”真没在?他又没有江惜的联系方式。江茉马上说:“她去舅舅家了,我们正要去看她呢。”站在门口的江岐变了点脸色:“江茉,哥哥不是跟你说好了,今天带你去公园玩吗?”江茉小声说:“我想先去看江惜。”舅舅家?宫决的表情一下变得古怪了起来。如果他跟着过去……自我介绍是江惜的新家教,也太奇怪了。宫决给江博打了个电话,开口就问:“江总,江小姐不知道我要来吗?”江博接到他的电话也很惊讶。这位公子哥儿认真的?“不好意思,我以为江惜今天回来了。她还没回家吗?”“没有。”“我等一下通知她。”“麻烦江总。”宫决挂了电话,又觉得江博那句“通知”,显得没什么亲情味儿。江惜在江家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这头江茉听完宫决和江博的对话,忍不住问:“你来这里找江惜是为了……”宫决:“给她补课。”江茉结巴了一下:“补、补课?”江岐脸上的怪异表情再也掩盖不住了。宫决这样的人,亲自来给江惜补课?江岐没忍住问:“江惜上次考试考了多少分?需要你来补课?”宫决这张嘴,冷冰冰的讽刺人从来不在话下。念头在他脑中转了一圈儿,他没有说出江惜的分数,保住了她的颜面。他只反过来问:“你考了多少?”江岐以为宫决是和他争胜负呢,淡淡说:“理综263,语文122,英语139……”这个逼装得很自然。他又反问:“你呢?”宫决嗤笑:“你分考那么高,也没见你教你妹妹啊。你们家是真不拿养女当人啊。书读狗肚子里,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要我这个外人来?”江岐万万没想到宫决最后是为了骂他。江岐:“出去!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宫决:“倒茶。”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俨然要在这里等江惜了。佣人哪边都不敢得罪,一边倒茶,一边劝江岐要不先带大小姐出去玩儿吧?江茉也看出了剑拔弩张,连忙抓着江岐的袖子往外带。江岐的脸色这才柔和了点。这边江茉把人拉走了,宫决才开始漫无目的地翻动着手机页面。这会儿网络小说盛行。之前宫决“中邪”的时候,他手底下那些“小弟”还给他推荐了不少灵异神怪的小说,企图给他提供一点解决问题的新思路。宫决现在才拿出来翻看。他翻到一本名字叫《我是大佬的药》。什么玩意儿?故事讲的是一个小可怜女主,因为没有姐姐长得漂亮,更没有姐姐的聪慧得体,所以不受家人宠爱。但有一天,她跟着家人去参加一个上流宴会,上流宴会里有一位俊美的年轻富二代。富二代家里富可
敌国,但因为祖辈得罪过仇人,就被下了诅咒,咒他一辈子霉运缠身,不良于行。富二代在生活里总是容易遭遇一些意外,被花瓶砸到,被地毯绊倒,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郁。但是就在小可怜靠近他的那一瞬,他的霉运得到了缓解……从此小可怜成为了他的专属解药。他要抱着小可怜入睡,才不会噩梦缠身,也不会出现吊灯突然砸下来的倒霉事件。宫决看到这里,皱了皱眉。这不是流氓吗?但从来没有看过言情小说的宫决,没忍住还是继续看了下去。小可怜慢慢改变了富二代的霉运。富二代也给小可怜撑腰,让她疯狂打脸那些不疼爱她的家人。最后他们经历了一点微小的误会,终于踏进了婚姻的殿堂。结局作者还写:bsp;宫决看到这里,突然觉得耳根子也跟着烧了起来。他关掉这本小说,然后又打开了,然后再关掉,又再打开。他越想越觉得,江惜就像是那个小可怜,他就像是那个富二代,他身上的霉运也是因为见到了她,然后离奇消失了。她就像是他的药。……这种描写太肉麻,在宫决心头滚了一圈儿,又被他压了下去。“您……您热吗?我把空调再调低一点?”佣人的声音突然在宫决耳边响起。宫决回神,冷冰冰地抿了下唇,耳根的红褪了三四成。他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很晚了。“江惜还没有回来吗?”“没有。”佣人歉意地说。宫决换了个坐姿,他又点开了刚才那个APP。这次他翻到了一本书,名字叫《我被劈腿后,大佬突然向我求婚》。名字挺长,也很俗。宫决怀揣着批判的心情点进去。这可不一样,这是本虐文。差不多的设定。女主寄住姑姑家,过得很惨。但她意外能够治愈男主头疼的毛病,于是男主和她签订了无情的结婚协议。他利用她,却不爱她。然后分分合合,虐身虐心。等宫决看到后半部分,眉头已经快能夹死苍蝇了。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江惜。他想。这本书里的男主还有个美丽的白月光,她比女主美丽优雅了一万倍。宫决看到这里关掉了APP。宫大少爷以前是不关注别人美丑的,反正他觉得大部分人都是蠢货。但这会儿,他的脑海中浮现了江惜的身影。什么白月光不白月光的。不会有比江惜更漂亮的人了……谁都没想到,江惜去詹家的第二天,没有回来。第三天,没有回来。第四天……还是没有回来。江太太往詹家打了两通电话,没人接。江岐给母亲倒了杯咖啡,淡淡地道:“她不回来不是更好吗?我们才是一家人。”江太太叹了口气:“你和阿惜没有兄妹感情,也不强求。但是……我听你爸爸说,阿惜的亲生父母可能找过来了。”江岐一顿:“什么?那不是更好吗?可以把江惜还给他们。”江太太摇头,心里坠坠的觉得沉:“你仔细
想想,宫家对她的态度,你舅舅他们对她的态度,再有那天的地皮和商场转让合同。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现在阿惜的身家,比你都高。你觉得如果是她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了,那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江岐:“……你们是怕他们怪罪江家对江惜不好?”江太太:“嗯。”“那么爱孩子,当初又为什么丢孤儿院?现在倒轮到他们来爱了?”“话不能这么说,那个年代丢孩子的人家特别多。就像咱们,不是也弄丢了江茉吗?”江岐一下愣住了。他只觉得江惜霸占了本该属于妹妹江茉的东西。倒是没想过江惜也可能是别人家走丢的孩子……但那也比江茉过得幸福多了。江岐皱皱眉,冷下心想。江太太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是因为背后有几个大魔王,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江惜的亲生父母找来了。“你舅舅也是,应该知道点什么,但死活不肯和我们说。”江太太想了想,说:“明天我去你舅舅家看看。”江太太第二天到了詹家,却还是没能见到江惜。佣人和她笑着说:“太太送江小姐上学去了。”江太太一愣,她那个弟妹亲自送?江太太顿时更觉得江惜背后的亲生父母来头了不得了。“那詹总呢?”江太太又问。“谨轩打球摔出脑震荡了,詹总在医院陪护呢。”江太太惊了一跳:“怎么这么严重?”她马上就要去看外甥。但詹总告诉她不用来了。詹谨轩现在不适合见除了医生以外的人……江太太听完,心更沉了。这边詹太太正要送江惜进校门。“等等。”詹太太心说打起床就觉得江惜哪里看着不太对,她好笑地盯着江惜脑袋上两边马尾,一边高一边低,歪歪扭扭,松松垮垮。“自己扎的?”詹太太好笑地问。这两天因为詹谨轩受伤的不高兴,也多多少少去了三分。江惜:“唔。”柔兆扎的。为了争夺扎头发的权利,他还和屠维打了一架呢。屠维翅膀的尖刺,把床头戳了个洞,海绵都掉出来了。詹太太忙给她解了头发,用手指粗略地给她梳了梳,再扎好。“去吧。”江惜:“嗯。”她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今天踏进门……大家都是一愣。双马尾!卧槽!江惜好他妈的可爱啊……过去原身都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女神,所以常年都是长发披肩,哪怕天气再热。这两天气温都升到了34°了,所以大魔王们才决定给江惜扎头发。老师很快来了。“咱们今天组织一个户外活动,一班二班四班都会加入。”这样的活动在其他学校比较罕见,但在贵族学校再常见不过了。夏天组织去高山滑雪,冬天组织去海边扎营。甚至什么钓鱼、划船,去参观大型机构,深度体验科技工厂等等……都有!年末发奖状的时候,还会走红毯,请当红明星来演唱……豪华大巴载着他们,前往了郊外一座山。等到了
地方,四个班级的人才见了面。津门高中施行的是精英教育,一个班的人数并不多,二十个都不到。不过当四个班的人凑在一块儿,还是很密密麻麻了。相同圈子的富二代千金们互相打着招呼。只有江惜看上去好像被孤立了。被孤立的江惜……缓缓走到了程冽的面前:“我很高兴,你还活着。”程冽错愕地抬起眸。他身边的那些“小弟”也傻了眼,纷纷抬起头打量江惜。“程哥怎么和她认识的?”“这话是骂我们程哥呢,还是问候啊?”程冽也不知道,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江惜闻声点了头,然后就走远了,也没有要和他多说的意思。旁边有人议论起方睿好像退学了。就是那天那个被阏逢把脑袋塞课桌里的人。“是因为江惜吗?江惜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时候宫决走到了江惜的面前。大家不由齐齐静音。宫决:“我那天去你家等了很久,你没回来。”他的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说完,宫决自己倒觉得冷硬了点。很像那本虐文里的男主角的口吻。宫决马上试图调整。但江惜已经开口了,她说:“哦。”就一个字,哦。宫决等了等……的确没别的话了。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江惜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吗?前脚能和程冽聊天,后脚又有宫决来表示等了她很久。她之前可是连詹谨轩都哄不住啊。这时候有三个成年人走了过来,两男一女。第一个男人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马术老师。”第二个男人说:“……我是你们的射箭老师。”最后一个女人说:“……我是教你们烹饪的。”“我们又不是女的,学烹饪干什么?”有富二代吐槽。富家千金也不满:“女的也不学啊。家里佣人少了吗?”这时候有老师站出来,告诉了他们今天的活动规则。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先跟哪个老师学。学习完之后,山上圈了一块儿农场出来,他们就可以骑马去搞捕猎了。当然现在全面禁止捕杀食用野生动物。所以现在他们能抓的也就是市场上常见的一些肉禽肉畜。抓到之后,还得自己给搞熟。哪个班能吃得上,能吃得多,能吃得好,就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学习能力了。这规则一公布,这下没人反对了。都是半大孩子,每天不是聊花钱,就是聊花钱,没劲儿透了。这种比试才好玩呢。“我看二班的人早就很不爽了,他妈的不就是因为有个宫决吗?宫决有钱关他们什么事?”“一会儿让四班饿肚子。”有仇的,这会儿都憋着一股气,恨不能马上挽袖子去抓食物。贵族偏好学马术。有钱人家都喜欢自诩为“贵族”,所以这里的小孩儿,大部分都学过。大家想也不想,第一个就跳过了这个课程。宫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江惜的身边,他说:“老师只有三个,学
生有这么多。很难学到什么……”他顿了下,说:“我恰好很擅长马术和射箭。”江惜还是轻飘飘应了声:“哦。”那边有工作人员牵来了老师的马,也拿来了老师的箭。江惜歪头看了看,她觉得不要浪费时间了。然后踩着马镫,就坐了上去,顺手还抽掉了老师的弓和箭。马蹄声起,带动一股劲风。老师蓦地回头:“卧槽!我的马!”另一个老师也:“卧槽!我的箭!”他们呐喊:“那是老师的教具啊!同学你快回来!”江惜觉得老师的东西,勉勉强强称手用吧,反正应该比学生用的要好。所有人这时候都不由震惊地转头盯住了她的背影。那匹马比她整个人都还要高大得多得多……可少女的身影却如此轻盈。有人忍不住了,不想输给一个女孩子。马上也从工作人员那里抢了马和弓,然后翻身上马。马儿鼻间发出不快的声响,但到底是驯服了的马匹,没有把人掀下来。“等会儿!箭没拿!”大家受到刺激,纷纷也骑马去了。宫决:“……”程冽倒是没动。他身边的人很着急:“程哥,咱们不走吗?大家都出发了。”程冽:“人都走了,我们正好慢慢学,不是很合适吗?”“卧槽!还是您高!但是……但是这东西真有必要学吗?”“精通和略懂之间,隔着天堑。”程冽轻描淡写。其他人受到感染,这才强忍住了也坐下来乖乖跟着学。山林间已经没有那么燥热了。但顶着太阳,大家激动地抢马,还要往前跑,跑着跑着还得费劲儿去盯猎物。有人还想追上江惜。这么一番折腾,脖子里全是汗。“真他妈热。”有人抱怨两句。但没人说放弃的话。争强好胜从他们的骨子激发了出来。这头江惜却一点也不热。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小截章鱼触-手,一块骨头,还有一片泛着银光的白色鳞片。极为邪恶之物。便象征着黑暗、阴冷。用来降温很不错啦!江惜仔细摩挲了两下那三样东西,阴邪之气仿佛也变得更浓了。一股飒飒阴风吹来。后面的同学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有没抢上马的人,腿一抽筋,摔了下去。幸好泥土柔软。只是……“妈的谁在土里埋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