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秦风一直都在北境大帐养伤,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秦风被抽了一半的骨髓,武道之路几乎断绝,至今为止,看不见一丝渺茫的希望。如果仅仅至此,也就罢了。身为一个武者,骨髓被抽取的后遗症,极为恐怖!而且,每每到夜里,秦风的伤势,都会爆发。那痛苦,远远超于当时的挖骨抽髓之痛更甚!秦风大帐外的精锐,几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秦风难以忍受的哀嚎。秦风的痛嚎,仿佛在他们心里响起,无不是悲愤交加。悲,是悲的天策大人,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愤,是愤怒害的天策大人,沦落至此的秦阀!就在这种情况下,北境大帐,迎来了了一支特殊的来宾队伍——是皇室派来的,钦差大臣。青龙和玄武等等领奖,一大早上,就在大帐外恭候接驾。可昨天到的消息,说今天早上来,青龙和玄武等人,一直在日头底下苦等到了中午,对方才姗姗来迟。青龙玄武等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却没能换来半个笑脸。为首的钦差大人,十分跋扈。一下车,他就嫌弃北境此地的土路脏污,命神策营的将士们,为他铺上地毯,以免脏了官靴。可,即便如此,玄武也没有多说什么,让人按照钦差大人的意思伺候了。这帮保家卫国的将士,此刻一个个弯腰,在钦差大臣面前,铺设地毯。钦差大人依旧没有个好脸色,连个正眼都没有给这帮将士,简直是在拿下巴看人。边境少有地毯这类的物资,玄武把自己和青龙帐里的地毯,都拿出来给钦差大臣垫脚了,才勉强足够钦差大臣走到玄武面前。“下官青龙,见过钦差大人!”“下官玄武,见过钦差大人!”青龙和玄武的礼数,做了个周全,向这位钦差大臣鞠躬行礼。钦差大臣却只是冷哼一声:“哼,秦天策呢?怎么不见他出来接驾?本钦差代表的,可是圣上!”钦差大臣说着,态度傲慢地朝天上指了指,继续道:“他秦天策,不过是赶走了几个突厥,便居功自傲,难道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了?”钦差大臣还觉得不够,继续怒斥道:“连接驾都没有,倒是派你们两个看门狗来迎了!”“就差一点,本官就要用这圣上御赐的官靴,亲自踩到你们这北境的黄土黄沙上了!”劈头盖脸,就是毫不留情地一顿骂。似乎对秦风没有亲自接驾的行为,十分不满。这仿佛……就是在故意找茬!如此一来,就连粗神经如同青龙,也能从这个钦差大臣命人铺设地毯的行为当中,看出来——此人,代表着圣上的旨意,来者不善!青龙心中,提起了强烈的不祥预感。“并非天策大人有意得罪。”玄武单膝跪地,态度摆的很低:“实在是天策大人身负重伤,如今,正在养伤啊!”玄武解释道,可那钦差大臣,依旧不依不饶。更甚的是,那名钦差
大人,居然闯进铁血十二卫当中,拨开人群,直接闯入天策的帐里!“我倒要看看,这个秦天策的伤,到底是有多重!”“给我出来接驾!!!”钦差大人说着,就要闯进了秦风帐里的内室。就在此时!“不必再找了。”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从帐里走出来。正是秦风。因为连日病痛的折磨,他已然消瘦许多,连下巴都尖了些,更显英俊清秀。可那双眼,依旧精光不灭,是属于天策战神的意志!“我就在这,钦差大人,有何指教?!”秦风拦在那钦差大臣身前。他一身轻薄的铠甲在身,外披华贵蟒袍,金丝银线价值不菲,腰上悬着一把御赐皇刀,北辰刀。在代表着圣上旨意的钦差大臣面前,秦风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秦风不曾下跪,直直站立在那,与钦差大臣对视。秦风身形挺拔高大,两人对视间,钦差大臣无意识地,便落了下风。钦差大臣也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羞愤交加,怒斥道:“我乃带着圣上旨意而来,见我,便如同面圣!你为何不跪?!”秦风却只是冷哼一声,眸光轻蔑,丝毫没有把这个狐假虎威的钦差大臣,放在眼里的意思。“我乃天策战神,百将之首!”“圣上钦赐蟒袍,腰间北辰刀在身,见皇不跪!难不成……钦差大人,您认为,自己比圣上还尊贵?”末了,秦风的鼻孔,又哼出一声不屑地笑意。“总不该让我的蟒袍,我的皇刀——”秦风拉长声音,上下扫了扫钦差大臣:“给您脚上这双御赐的靴子下跪吧?”“你!”钦差大臣气的怒目圆睁,感觉自己几近吐血。可秦风说的,确实有道理。钦差大臣根本无从反驳!甚至,没有办法找个理由发作!钦差大臣气的磨了磨牙,只好拿出圣旨来!“本官,有圣上旨意宣告!”“尔等,还不跪拜领旨!”随着钦差大臣话音落下,跟随钦差大人进来阻拦的青龙,玄武等人,也纷纷跪下领旨。只有秦风,一人傲立。钦差狠狠瞪了秦风一眼,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紧接着,他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策战神秦风,镇守北境边疆多年,击退无数边陲小国,突厥冒犯,保家卫国,劳苦功高!”“更是有主动揽起责任,保卫东海,驱逐国外势力,令东海平定之功!”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不同,似乎只是单纯的表彰秦风。但突然,钦差大臣话锋一转。“但,念在天策战神秦风身受重伤,无法继续御敌,圣上体恤,即日起,卸免天策战神秦风,身上一切职务!”“秦风即可解甲归田,回家安心养伤!”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秦风之外,皆是不可置信!议论纷纷!让天策大人,就此解甲归田?!钦差大臣收起了手中的圣旨,满脸得意的看向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