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你们怎么都在卖关子?”何楚驷非常讨厌这种猜谜一样的见面。不得不说,自从和舞清清他们离奇相遇之后,何楚驷的脾气就明显变好了,他很少发脾气,甚至让他看不顺眼的事都几乎不存在了,跟以前的野马相比,真是变成了一匹温顺的宝马良驹了。
莫语看着何楚驷笑着说:“也没卖什么关子,只不过大家都不想直面一个结果罢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没有你,我存在也没什么意思了。”
何楚驷打了个冷战:“哥们,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你,你,我我可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莫语说出这句话,船舱里的空气才没有那么凝重了。
“走吧,找个地方坐下说,这里,闷死了。”王卅川解开一粒扣子,顺着梯子往上爬。
大家随后都爬了上去,而甲板上早就摆好了几张沙发,似乎就等着他们落座了。
保镖没有跟上来,王卅川问:“任健,你保镖呢?”
“他们不方便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任健坐下来,伸手拿过一罐啤酒。
“哟,你也喝酒?”何楚驷也拿过一罐。
漆黑的海面,海浪翻滚,如同一条条巨蟒在向货船围攻,海风猛烈地吹着,腥咸的空气让人清醒了不少。
齐志峰用胳膊肘碰了碰朱旭颖:“秀才,说说吧。”
朱旭颖也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好。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还记得咱们上次去的荒岛吗?”
除了任健和莫语,大家都点头:“记得。”
“那里其实并不只是个荒岛那么简单,实际上那是一座坟!”
“什么?!”听到朱旭颖说那是一座坟,何楚驷一口酒喷了出来,王卅川身上被喷上了很多,小王同学非常不满地看着何楚驷:“能不能正常点?”
“不好意思。”何楚驷抓起纸巾盒扔给了王卅川。
“对,就是一座坟,一座千年魔域公主的坟。”朱旭颖推了推眼镜,“其实任健也知道那座坟,只不过他不想去深究罢了。但是今天看来,他不深究也不可能了。任健,这就是你的宿命,越想逃避,越逃不掉。”朱旭颖说完笑着看向任健。
在耀眼的灯光下,任健阴沉地看着朱旭颖什么话也没说。
齐志峰很担心任健会把朱旭颖扔下海,于是赶紧打岔:“魔域公主坟,怎么了?”
“任健一定跟你们说了,清清消失的地方是一处老坟场,那个地方,白天大家都不怎么经过,偏偏那天傍晚,旅游大巴就从那里走了。这一切不是巧合,其实,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那个人,就是我父亲。”朱旭颖淡淡地说。
“你父亲?他一个教书匠有干这事干什么??”何楚驷很不理解地问。
“因为事关他的一项研究。”朱旭颖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对,是我,从荒岛上找到了一些线索,我自己没能力一探究竟,所以我告诉了我父亲,而我父亲根据这些,发现了魔域的一些东西。之后他顺藤摸瓜,就发现了舞清清其实和千年前的魔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当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他就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之后就发生了舞清清消失的事情。”朱旭颖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那种冷漠,让在场的人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在山洞里,我发现舞清清睡觉的地方旁边的大石头有些不对劲,因为只要舞清清一靠近,那块石头就会发热,似乎在有意保护舞清清一般。起先我以为只是个巧合,直到那天,我们临流值守以防万一的时候,我发现那石头原来是一块镇魂石,下面压着魔域公主的金棺!说金棺可能不太合适,毕竟不是纯金,而是一种特殊的金属。”朱旭颖看了看任健,“你不是也看到了?”
任健点了点头:“嗯,但是我并不关心里面是谁。”
“对,就因为你的漠不关心,才让我有机可乘。”朱旭颖又笑了,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齐志峰也想站起来把朱旭颖打一顿,这种暴躁和何楚驷之前很相似了。但是为了舞清清,齐志峰决定忍了。
“继续说。”齐志峰猛灌了一口酒。
朱旭颖看着齐志峰笑了笑:“别呛着。原本我和任健都看到了金棺上的字,只是我认识,任健不认识。但是任健只看到了一部分,在我手掌下面,还压了几个小字,任健没注意到,就是那几个小字让我知道了那是魔域公主的坟。”
“魔域公主千年前死于非命,魔王使用禁术封印了公主,为的是让公主在千年后能够苏醒。任健想必你也知道了,只有用合适的有缘人,承载了公主的残魂才能让公主苏醒,但是代价就是,生人从此变魔鬼!”朱旭颖说完,脸上浮现了一丝疯狂。
“所以你就觉得舞清清会是那个合适的人?”莫语问。
“不!原本我以为也可能是章池君。直到我非常确定只有舞清清才能让镇魂石发热。”朱旭颖回答。
“可是你不是也爱着舞清清吗?”齐志峰问。
“是。我爱她,我疯狂地爱着她,所以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得到她,如果她不能属于我,那也就不可以属于任何人!”
朱旭颖的声音充满了仇恨,这种仇恨明显是冲着任健来的。
任健端着酒看着朱旭颖扑哧笑了:“所以,你就让你父亲,查找典籍,开启清清身上的封印,最后让她消失于无形?”
朱旭颖摇头:“当然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让舞清清忘了你。”
中秋的海面真特么的冷,朱旭颖的话让大家更是寒冷入骨。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深不见底的大海,试图抹去朱旭颖话中的阴影。爱,真的可以让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得如此疯狂?还是只是因为,这个人原本就是个疯子,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言?
就在大家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甲板上有人大喊一声:“不好!海怪!”
六人噌地一下站起来,不约而同地跑向驾驶室,透过驾驶舱的玻璃,他们看到探照灯的光驱里,一条浑身银白的巨大鳇鱼在海浪中时隐时现。渔民有言,海上遇鳇,非死即伤,他们今天难不成真的要折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