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君王，天王突然笑了笑：“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
“胡扯。”君王打断：“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
“那我问你，你是谁？”天王反问，笑道：“你君王，修逆天路，这本不算什么，可偏偏将逆天路修到大成，成为上古年间至今除逆天帝外最强的逆天路持有者，你又藏了什么秘密？”
君王一愣，瞪眼道：“我藏个屁！”
“所以啊，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说，你君王，也是某些人暗中的棋子、布局罢了。”天王道。
君王撇撇眼，这一点他倒没有否认。
“不过时到今日，你想要知道一些东西，我也倒也可以告诉你。”天王停顿下，继续道：“其实，我不是这天下的人。”
“啊？什么意思？”君王愣了下，不光是君王，尊上等人都一愣。
“你不是神，不修神途，感知不到，但你可以让尊上他们在天地道统中寻找一下，看能否找到老夫的神韵。”天王笑道。
君王看向尊上，尊上微微释放神念，旋即他眉头不断皱起。
“怎么回事？”君王急问道。
尊上迟疑了半响，缓缓道：“他，和你一样……没有神途。”
“怎么可能？”
君王瞪大眼，要知道，他是修逆天路，不与天地同源，所以真神是无法感知到他的，可天王不是啊，他敢确定，天王所修的，绝对不是逆天路。
天王则平静笑了笑：“你不用奇怪，我确实修的不是逆天路，准确说，老夫和楚小子差不多，我的神途，与这天地并不同源。”
“啥意思？”
“就是说，我的神途，不是来自于这方天地之间。”话落，天王思索下，改口道：“不，准确说，是这天，我的神途，不是这苍天神途。”
君王感觉有些迷糊了，什么这天那天的。
天王笑道：“我换一种方式来说吧，现在的天，其实不是一直存在的，而是被人替换了的。”
“……”
“完了，我更迷糊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天被人换过了？
“没错。”天王继续讲道：“如今的天，是五十万年前被人替换过的，而我，来自于曾经的天。”
君王这时有一些懂了，可也更加震惊：“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换天？那要多强？神皇？不，神皇都未必能做到吧？”
“不知道。”天王摇头：“你要明白，这所谓天，其实和改朝换代一样，一片天被换了，那边代表，这个世界要重来了，所以在五十万年前，这大地发生了巨大变化。”
“现在许多人都称，五十万年前是世界之初，可其实不然，五十万年前，只是这一片天的初始，却不是历史的尽头。”
“那这么说，五十万年前便有人存在了？”君王惊道。
“当然有。”天王似是陷入回忆，深邃的眼眸中好像有历史在流动：“五十万年前，这天地间一片祥和，那个时代中，所有人皆可修行，也没有什么神魔之说，强大的人会反哺弱者，大家一同进步，探索。”
“可直到后来，一切都变了，有强大之人将原本的天穹轰碎。”天王提及此事，眼眸中充满恨意：“那一天，原来的天漏了，支离破碎，有强大之人重新创造了这一片天。”
“也是那一天后，这世界规则变了，也就是你们眼中的末法时代，众生难以问道修行，多出层层限制。”
“人们之间不再和谐，王族诞生，天生神力，拥有修行特权，其余人皆为奴仆，不得反抗。”
“那个时代，才是真正的乱世，没有规则，大战不断，强者御弱者，以人为坐骑，弱者御奴仆，饮血吃肉，都是常见的事，总之非常血腥。”
“哪怕是一些王族修行者之间为了变强，也是不断杀人越货。”天王心中感慨：“那乱世大约持续了十万年，直到人皇证道，方才止戈。”
“人皇？”
“就是第一位神皇。”旁边欧阳老祖解释道。
君王恍然，不在多言。
“人皇打破最后一道封禁，证道皇途，成为那个时代的至强者，但他怜悯苍生，定下规则，不允许强者在肆意虐杀弱者。”
“人皇证道后，也开始传播道法，那个时代，算是一阵短暂的平和期，诞生了其余八位神皇，四位神帝。”天王讲道。
“那神皇庭之变呢？”君王问道。
天王白了眼君王：“你让我一点点说行么？”
君王干笑。
“神皇庭之变……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一战，我避开了。”天王停顿下，沉声道：“准确说，是有人帮我避开了。”
“嗯？”
“其实那一次，我也接到邀请了，但当日在我前往神皇庭的途中，被一股极强的神秘力量困禁，最终耽误了大战。”天王停顿下，讲道：“但我猜测，那一战，应该也与这天有关。”
“当年，第十道皇力诞生，人皇意识到一些不对劲，强力阻拦第十位神皇出世，他认为，第十道神皇出世之日，便是苍生浩劫。”
“可这是人皇的想法啊，其余八皇四帝却未必会认可，尤其是血天神帝和魂皇两人。”
“为何？”
“血天神帝当年便有证道神皇之姿，却被神皇阻拦，成全了奕，你说第十道皇力出现，血天神帝会不争吗？”天王笑道。
“还有这事？”君王愣了下，此事，楚岩知道，但君王却不知。
“嗯，不光血天，其余三位神帝其实也一样，到了神帝境界，神皇下至极，谁会甘心一直做伪皇？谁不想朝前再走一步？”天王平静说道：“不对，不灭不算，他算是一个异类，他不追求皇道，而是一心追求极限体魄，他当年便曾放出豪言，此生要将体魄修炼到那种不借外道，一拳便轰死神皇的力量。”
“当然，没人理他就是了。”天王笑道，一拳轰杀神皇？可能么？哪怕同样是神皇都做不到。
况且到了神皇境界，体魄的上升空间也会再次提升一次。
君王愣了下，想起望风，有些想笑。
怕是这小子不知道当年自己说过什么胡话吧？
这要是九位神皇活了，见望风轮回，还不打死他？
“魂皇呢？魂皇已成皇，为何还要皇力？”
“很简单啊，他想帮别人成皇。”天王道：“你要知道，在那个时代，神皇便是话语权，能决定苍天生死的存在，如果一族出现两位神皇，魂皇在九皇中的呼声也会极高。”
“而且当初，除了四位神帝外，最具备成为神皇的人，就是魂皇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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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仇穹天尊！”天王道。
“仇穹，是魂王族徒弟？”君王惊住了。
天王点头：“这也是为何，魂皇一直想要皇力的原因，人皇之所以在九位神皇中地位超然，除了因为他是第一位神皇外，便是因为奕。”
“奕，是人皇的徒弟，所以在某种情况下，人皇一言可当两位神皇。”
君王恍然。
“至于你所问的，九位神皇是生是死……”天王沉吟下，道：“或许有人活着，也有人死了吧，甚至可能有人和血天、不灭一样，乱世在世间某一个角落都有可能。”
“是敌是友……只能说，有敌人，也有友人吧。其实这些我也不好说，毕竟世间在变迁，几十万年，会改变太多东西。”
“死了是谁杀的，我也不知道，就如我不知当年是谁换了这天一样。”天王道。
君王恍然，旋即看向天王，眨了眨眼。
“您老活了多少年了？我记得曾经有人说，神皇的寿命也就五十万年吧，您老不会就是九位神皇之一吧？”
“不对，神皇都未必有您老能活，你不会就是那最后的大反派吧？天不会是你换的吧？你故意接近我们，让楚小子成皇，然后反噬他？”君王说完，都吓了自己一跳，瞪大眼。
不是没可能啊。
天王只感觉一阵心累。
“老夫若是换天之人，现在第一个打死你。”天王冷哼。
君王想了想，点点头：“也对，那你怎么活这么久的？”
天王沉吟下，解释道：“其实我能活这么久，和我是先天之人有关，先天的规则和现在后天规则不一样，先天中的人，因为修行之法不一样，所以生命力比后天要强。”
“而且，其实寿命这种东西，都是这后天定下的规则，这天，为了赛选强者，淘汰弱者，所以将寿命时间定的非常严苛，达不到标准，那就要死，但在先天中，却不会有这种情况。”天王解释道。
君丸恍然，想了想又问道：“不对啊，你没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什么实力？”
“一拳能打死你，这个回答满意么？”天王冷笑声。
君王一阵毛骨悚然，真的惊住了，刚才天王一个眼神中，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坠入冰窟中，随时会死。
“满意，满意。”君王干笑，旋即眼神锋利许多，这一次，他真的知道了许多事，笑道：“你看我，我分析一下，现在的意思就是，我们最后的敌人，可能不是神皇，是比神皇更强大的存在呗？”
“差不多。”
“行，那有目标就好，都散了吧，好好修行去吧。什么先天后天的，我不在乎，谁敢碰我义子，到时候一拳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