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聊,江郢桓当天晚上早早上了床,从一开始无奈的发现自己睡不着,到最后心中想了一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以及一些应付计划后,便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第二天她醒来睁眼时,便是大早。
有多早呢?也就在大春天的,外面还殷殷黑着夜色,月亮都没有下班的那种。
在尝试打破生物钟,重新入睡无果后,江郢桓便起了床。
而元生好像早有所料,早早便准备好了当天的衣服,鞋子,洗脸盆,立在一旁待命,随时准备听她吩咐侍候她。
不一会儿,江郢桓换好了衣服,站在诺大的琉璃镜前摆着姿势沾沾自喜。
此刻的她,与昨日穿着白色里衣的自己不同,竟是已经穿着一身带有金色花纹、一看就是上等材料制成的黑色雍容服装。
江郢桓视线落在镜前,转来转去欣赏着自己。
威严,清冷,霸气,尊贵!
天哪,她可真是俊美帅气又霸气十足!妥妥一帅哥啊!
这自己都被自己迷住了啊!
日常臭美完毕。
欣赏完自己还算满意的新容颜,江郢桓将要侍候自己却被自己赶了出去的元生叫了进来。
屋内,江郢桓看着元生一时静默。
几秒之后,江郢桓问道:“平时,我这个时辰是在干吗?”
元生小心翼翼回答道:“殿下,平常这个点,您在后院练武。”
江郢桓又陷入了沉默。
她倒是想练武,但是可惜那太医说她经脉不通,内力无法使用,她想练也没法儿练。
那,跑个步?
运动完了可以再去吃个早餐。
当江郢桓按规划跑完步,边吃着早餐边思考自己没有电脑手机的古代生活怎么过的时候,这边元生蹙着眉想了想,还是提醒她道:
“殿下,您刚刚醒来,按礼是应该拜见一下皇上的。”
江郢桓一愣:“拜见皇上??”
元生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殿下昏迷这几日,皇上可是甚是关心,因为惦念殿下,吩咐人给殿下送了各种贵重的药材珠宝过来,今日殿下醒来,是该到宫中去面见一下皇上的。”
江郢桓思索了几秒,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豪爽道:“行,进宫!”
不一会儿,江郢桓刚刚将最后一口早餐吃完,元生也恰巧进来。
元生说道:“殿下,马车备好了。”
江郢桓点了点头,对元生的效率十分满意。
当坐上稳稳的古代豪华马车的时候,江郢桓的心中心中别提有多兴奋紧张了。
别说,这可是她头一次坐马车,也是头一次……要见古代杀伐果断统治着天下的一国皇帝!!!
不知道她这皇帝爹是哪样的……会不会很严肃吓人?
在紧张的胡思乱想之中,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江郢桓揭开帘子,俯身望去,首先映人眼帘的便是高大的围墙和两扇大大敞开的红门,金黄色的纹路附于其上,显得金碧辉煌。
青石地面干净整洁,两侧站着不少守宫门的士兵,面部严肃,手拿长长的铁枪,皇家的威严一下就彰显出来了。
抬头去看,那大门上方,一块牌匾置于正中央,四周镶着金边,几个优美婉转的大字落于其上,甚是大气美观——尽管江郢桓并看不懂那是什么字。
向前看去,这门前还有不少接应的人,正规规矩矩站立着,等着迎接她这个太子的到来。
不过,其实以江郢桓的角度看过去,他们就像台阶之下的漂亮小蚂蚁似的,在这宏大的宫门之下,显得渺小极了。
在江郢桓观察之间,元生抬起了手,似是要扶着他下马车。
看了两眼他小小年纪却带着几分老茧的手,江郢桓无语地一跃而下,而后瞪了元生一眼。
她又不是老爷爷老奶奶,扶什么扶?!
面前宫门不远处,一位穿着干净整齐的,头发微微泛白的公公,正不卑不亢站立着,见她下了马车,立马恭恭敬敬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这位公公满面笑容,显得和蔼又可亲。
江郢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没有记忆,她完全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反应。
元生走上前来,将一枚令牌奉上前来。
江郢桓站在原地发了两秒愣,突然想起元生之前提醒过的事。
宫中纪律严谨,规矩繁多,为防止奸贼乱入,进宫是需要令牌的——即使她是太子。
示了令牌之后,那公公招呼众人退向了两侧,笑着站在她的一侧,引领她往皇宫内走,却不越过她半分。
头一次进到现实版的皇宫,江郢桓虽知道自己这样有**份、会引人怀疑,但还是跟个封闭小山村的小土妞进了城一样,眼露精光,忍不住左看右看,不时被那雅观的景象和霸气的建筑吸引。
这宫中十分宽敞,一眼望去,十米高的围墙耸立,围绕周侧,仿佛将人围困在这皇宫中,给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远处金黄色的琉璃瓦片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刺得江郢桓直眯眼。
江郢桓被这皇宫的宏伟大气所折服,心里不停赞赏着古代人民的智慧。
“殿下,陛下侯您多时了。”公公尖着小嗓子适时出声。
正东张西望的某人闻言脚下一个趔趄。
江郢桓沉默了两秒,随即面上挂笑说道:“让父皇久等了,我的不是。”
天哪,被皇帝等,他会不会被降罪?!
如果皇帝真的生气了,她该怎么办?!
一旁的公公诧异的看了江郢桓一眼,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又转回了脸。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胡思乱想个不停的江郢桓并没有发现公公的视线,依然在自走自路,身后鲜少跟着太子一起进宫的元生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默默低头走自己的路。
“听说殿下昨儿个醒来,忘了些事,殿下今日身体可好些?”
隐隐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江郢桓暗道,不愧是宫里的人,精贼精贼的,这就试探上了!
这时,一串穿着靓丽衣服,扎着简单却雅观,漂亮的好像天上的小仙娥似的宫女低着头,优雅地走了过来,步伐整齐,姿势统一,就好像是复制粘贴。
江郢桓的视线便被她们吸引了过去。
“我这次醒来之后,确实不记得之前的大多事了。”江郢桓自以为谨慎的说道。
公公脚步小而紧凑,闻言继续笑眯眯说道:
“殿下可要保重身体啊,前几日殿下遇袭受伤昏迷,陛下可忧心的不得了,这几日睡都睡不好,饭都吃不香了。”
江郢桓:“……”
他敢确定,这话一定是这位精的不行的公公自己编出来的。
这群小宫女路过他的时候,向他整齐划一的行了个礼,便低着头维持着这个礼静止不动了。
江郢桓路过的时候,都能嗅到她们身上扑面而来的清香味。
“冒昧的问一下,公公你叫什么?”
“奴才姓林。”
“嗯,林公公。”江郢桓瞥了他一眼,唇边带了几分戏谑,说道:“你这么会说话,父皇很宠你吧。”
那公公谦笑道:“哪里哪里,殿下才是陛下所真正关心宠爱的,我们这些服侍主子的小奴才算不得什么。”
嗯……皇帝关心她?
江郢桓笑着不语,心里却直道:林公公你要是敢骗我,我……
她就跟他急!
那林公公带着她七拐八绕,终于停在了一处诺大的殿门前。
“殿下,到了。”
江郢桓抬头一看,只见那殿门檀木刻着云翔花纹,那殿房顶上的吻兽昂头挺立,屋檐下的绿色圈纹整齐排列,雅观大气,庄重蓬勃。
江郢桓转过身来,低声问道:
“元生,我见皇上,该行什么礼?”
元生:“……”
……
诺大雅致的御书房内,前方一个面带威严的,四十左右,身穿黄袍的男人坐在案首,江郢桓进来的时候,他正提笔认真写着什么。
他的头发已经有几缕变得花白,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但即使是在这样,他的坐姿端正,浑如刷漆般的眉间英气依旧,一双精明的墨色眼睛难掩他年轻时的俊美,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绝对也是英俊霸气的帅哥一个。
即使是坐着,他的国君之威、帝王之气也浑然天成,让人无法忽视。
这估计就是皇帝了。
江郢桓心中踹踹不安,双手无意识的冒了汗,捏紧了袖子。
奇怪,这莫名的压迫感哪来的?难道这就是龙威?
见她进来,皇帝便将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身后放着一个大屏,屏上精绣着南明的大好河山,看起来蓬勃而壮观。
然而江郢桓只觉得无形的大山压了过来,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行了一个元生刚刚教过她的礼,江郢桓小心翼翼颇为紧张的叫道:
“父皇?”
应该是这样叫吧。
“桓儿。”那皇帝点了点头,面色倒是多了几分温和,语气中带了几分莫名的慈爱,他问道:“伤势如何?身体,可好些?”
说着,皇帝抬了抬手,于是很快便有人拿了凳子上前来。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
凳子来了,江郢桓却不太敢坐。
据江郢桓所了解,这南明的皇帝是没有兄弟的——是现—在—没—有!
据说当年太上皇是生了十个儿子的,最有却死了四个,瘫了一个,疯了一个,被贬庶民流放一个,失踪了一个,最后一个唯一安然无恙去了封地的,没过几年却给病死了,现在整个南明的权力都掌控在皇帝一人手中。
由此而知,当年的皇位之争,有多惨烈。
而皇帝能在那样惨烈的争斗中脱颖而出,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不简单。
自古帝王多无情,穿越而来的她没有记忆,万一这太子和皇帝之间并没有这表面上的父慈子孝,自己被皇帝抓到了什么把柄,他要找她算账怎么办?!
“拘谨什么,坐。”
江郢桓顿了顿,却不敢不听,于是连忙行礼:“多谢父皇。”
于是便不安的坐了下来。
这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江郢桓觉得自己底下的这个凳子好像是浇了火油,随时会散架一样,让她坐的十分不踏实。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密密麻麻的小蚂蚁顺着她的腿爬上了她的整个脊背,让她感到极为难受,坐立不安。
“朕送去的药材,还够么。”皇帝爹仿佛不知她的难受,平静的眸子依然看着她,似乎还带着几分关切,“桓儿若是不够用了,朕便叫人,再送一份。”
“够了父皇。”江郢桓慌忙罢手说道。
苍茫小剧场:
那是一个混沌空间,里面苍茫茫一片,一名女子在里面蹲在地上画着圈圈独自玩耍。
忽然,一位一身华贵的古风衣服,长长的头发束起,美的惨绝人寰的男子经过,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女子抬步跑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匆匆去路。
“这位帅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不仅相貌出色,这声音竟也一绝,男子清亮的声音,沁人心脾。
女子殷殷开始介绍自己:“你好啊美人儿,本人莓小猫,正是妙龄,目前单身~”
似乎是因为女子对他的称呼,这美人蹙起了眉。
女子,也就是莓小猫,双手捧脸,做害羞继续道:“我猜,你路过这里,会不会是为了偶遇我?”
这美人满脸冷漠:“是偶遇,不过对象不是你。”
莓小猫毫不尴尬,睁大漂亮的眼眸问道:“那是?”
那男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莓小猫慌忙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美人儿你留个姓名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