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蹚这趟浑水，乐书瑶那样的身份，想针对她的也绝不是省油之辈或是简单人物。
再者，季氏季凉之，那是她一辈子也不敢招惹的人。
所以，她绝不会再鬼迷心窍，绝不能被眼前的利益蒙了心，不然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随后几天，乐书瑶敏感发现贺玲玲对她的态度变了。
每每眼神跟她对视上，她刚抬眸瞥过去，贺玲玲便如惊弓之鸟一般闪躲开。
乐书瑶心里微疑，也旁敲侧击试探过贺玲玲，但后者三缄其口，怕她怕到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眼瞅着深挖不出什么，乐书瑶也不再浪费时间。
她不急，总有人会急。
“少爷，司机已经在门外侯着了。”张阿姨开门进来，神色恭敬地望向手持文件的季凉之。
季凉之颔首不语，注意力仍放在文件上。
浏览完该项合同，季凉之提笔动作流畅地签上名字。合上笔帽，抬眸看向楼梯处。
“乐小姐还没下来，要不要我上去催一下。”张阿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在旁温和询问。
“不用，我自己上去。”季凉之抬手制止，嗓音清淡冷冽。
举步上到乐书瑶卧室门口，季凉之轻敲了敲门。
早已能区分季凉之和张阿姨的敲门方式，乐书瑶知道是他，“你进来吧，门没锁。”
季凉之推门进去，乐书瑶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凝神屏气地拿笔画眉。
晚间夕阳昏昏沉沉地从窗台处射进来，橘红色的光使得整个房间都格外柔和，花瓶里放着盛开的玫瑰，乐书瑶坐在那儿，美得像幅画。
“啧，今天是怎么了。”乐书瑶略有些着急地放下眉笔，抽出卸妆巾擦眉。
季凉之走近，和乐书瑶的视线在梳妆镜内不期而遇。
“怎么了，别急。”本想抬手揉揉乐书瑶的头顶，手还未碰上去，乐书瑶便眼疾手快地侧身避开。
“不行，今天不能摸头，故意做的发型，会碰坏的。”嗓音软软糯糯的，清甜好听，让人生气不起来。
季凉之宠溺一笑，自如地收回手，“好，不碰。”
“季凉之，我今天这眉怎么也画不好，你帮我好不好？”前一秒才拒绝了季凉之，下一秒乐书瑶又无辜地转头看着他，表情可怜又无助。
画眉？
季凉之眉头挑起，有些为难道，“我没画过，可能……”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的。你就沿着我眉毛的轮廓描起来就行，一点都不复杂。”
眉笔被塞到季凉之手里，乐书瑶抬头闭眼，不忘最后再指导两句。
“没事的，你觉得怎么好看怎么画，随心所欲就行。”
“反正今晚的宴会我是以季太太的名义出席，到时候要是被人笑话了，你也会受到牵连的。”
前半句听着还好，后半句怎么还有些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季凉之轻笑一声，笑声低沉悦耳。
下一秒，指尖轻勾住乐书瑶的下巴往上抬，指间冰凉的冷意让乐书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