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好不容易等到车,杜诗语在临上车前,故意问夏青,“姐妹,用不用我给你挪个位置?”
夏青被她笑得脸有些发热,为了不被杜诗语继续笑话,她急吼吼地拽住郑兰兰的胳膊,趾高气扬地扬着下巴,说道,“兰兰,我们走!不要管他们!”
杜诗语看着雄赳赳气昂昂上车的夏青,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杜诗洋万分嫌弃地看了眼笑得跟抽风似的杜诗语,抬腿就踢了脚杜诗语的小白鞋。
杜诗语条件反射似的低头查看自己的小白鞋,脚后跟处不负厚望地被印上了个黑乎乎的鞋印。
“杜——诗——洋!”
杜诗洋行动敏捷地上了车,朝气得脸蛋红扑扑的杜诗语招手,用口型说,“笨——蛋!”
“你小子!给老娘记住了!”
杜诗语心疼地又看了眼被踩的黑乎乎的小白鞋,鞋印有多大,她对杜诗洋的怨念有多深!
这可是她特意为了见齐延而精心准备的鞋子!现在被毁成这样,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杜诗语的臭脸一直到车子进入东唐市区,才稍稍好转。
几个人在东唐初中门口下了车,不知死活的杜诗洋还凑上去贱兮兮地问,“不就一双鞋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哦!哦……”
杜诗洋得意洋洋的脸没维持半秒就被杜诗语狠狠的一脚踩得,整张脸都写着痛苦。
“你干踩我啊?”杜诗洋在原地单腿跳,受伤的脚面上明晃晃有个完整的鞋印。
杜诗语揪住杜诗洋的耳朵,把他揪到一旁,在杜诗洋哇哇叫唤的声音里,恶狠狠地警告他,“别坏我的好事!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杜诗洋被她认真的恐吓眼神有些吓到,乖乖地点了点头。
杜诗语又朝挥了挥拳头以示警告,然后才放开已经被掐红的耳朵。
杜诗洋捂着耳朵,看着杜诗语的背影,心里疑惑,干嘛啊?不就是学校吗?能有什么好事啊?
在一旁看热闹的三人注目欢迎杜诗语归来,郑兰兰笑着说,“你这个姐姐当的很厉害嘛!”
夏青紧跟着附和,“就是!你怎么舍得对长得那么好看的弟弟下手啊?”
杜诗语好笑地看着夏青,说了句夏青在好多年后才能听懂的话,“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也知道那是我弟啊?”
夏青一脸的莫名其妙,她还想说什么时,却被看门的保安大叔挡住了去路。
由于东唐初中正处于上课期间,所以校门紧闭,出入校园者都要登记在册。
保安隔着紧关的大门来回打量着对面的几个学生,声音宏厚,“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呃,那个,大叔,是这样啊,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吗?”因为他们几个都是被杜诗语拉过来的,自然就由杜诗语出面摆平保安咯!
“你们找谁?”
“齐延!初三一班的齐延!”杜诗语快速答道。
保安仍然怀疑地盯着几个人,“你是他什么人?”
“呃……”
女朋友,可以吗?
当然,杜诗语也就只敢在心里过过瘾,现在敢提恋爱两个字,恐怕她是真不想在未成年人的世界里混了!
“老实说话!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那个我有东西忘在他那儿了!”
“什么东西?”
问这么详细的?
杜诗语暗暗腹诽,你怕不是查户口的吧?
“笔!我上次来这里考试的时候,忘了把笔带走!”杜诗语睁眼说瞎话。
保安没有再问,但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几个,像盯贼一样盯着他们,一刻也不放松。
终于,保安做出让步,“我是不可能放你们进去的,不过我可以让你们说的那位同学出来找你们。”
“啊?可是……”
“只能这样,再不然你们就等到中午放学!”
杜诗语咬咬牙,心一横,下定决心地说,“那就麻烦您让他出来一下吧。”
“行。”
杜诗语的心犹如打鼓似的,咚咚地跳个不止。
站在她身旁的几个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杜诗语紧张地在校门前走来走去,时而整理头发,时而又整理衣服,一会儿还不忘拿出镜子瞅瞅。
夏青打趣她,“我还不知道杜诗语这么臭美的呢!”
“别说话!”杜诗语用手势让她安静。
她已经很紧张了,要是再跟他们说话,她怕她会错过他的视线。
下课铃声响了,教学楼里陆陆续续地出来了几个学生,一看就是守着点准备下课玩的!
杜诗语内心很忐忑,不安的双手紧紧抓着书包带,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教学楼,期待能从人群中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只可惜,等了五六分钟,依然没有人过来。
郑兰兰顺着杜诗语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便问,“你要找的人还没出来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诗语,你那支笔重要吗?要是不重要的话就……”戴舒出声安慰杜诗语,她觉得没必要为了一支笔跑这么大老远过来。
“丢了就丢了呗!一支笔而已,你再买个新的不就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夏青随口说道。
是啊,丢了笔事小,可她等的,并不是笔啊!
几个人又在寒风中陪杜诗语等了几分钟,杜诗洋指了指人潮涌动的方向,“快上课了吧?你看大家都回教室了。”
杜诗语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仍痴痴地凝望着远方的一角。
春风很冷,即便是穿着棉衣,狡猾的风还是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衣服里钻。
杜诗语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冻麻木了,就连眼泪落下来都没了知觉。
“铃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上课铃声,操场里,校园的各个角落里,都没有了学生的人影。
“不就一支笔吗?走吧,我给你买!”夏青很豪气地放下话,但她忽然发现杜诗语居然哭了!
“不是,你哭啥呀?丢了一支笔还要哭啊?”
戴舒也连忙过来安慰。
杜诗语动作轻柔地用纸巾擦了擦冻得生疼的脸颊,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被冻哭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