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也不能怪我,就算我没读过书也知道良禽择木而生,兄弟我也不容易啊!”周成一点都没有被人骂后的恼怒,反而一脸的嬉皮笑脸。
“你想做他的一条狗,那你去做好了,干嘛要害我们,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反而对你照顾有加。”此时的韩二壮有一种我心照明月,明月照阴沟的感觉。
周成无父无母,就像一个野孩子一样长大,韩二壮以前见他太可怜,平时对他多有照顾。应该说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一路扶持长大,其中的感情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照顾?你那是对我多加照顾嘛?你那是看不起我。”周成的眼眸中全是怨恨,凭什么自己和他同样都是小混混,他惹出事端家里人会不留余地帮他出面。可自己呢?什么都没有……。
周成这种心理就是,我没有的东西,你也不能有,你一旦有了,我就会恨你。这种嫉妒又有些扭曲的心理,也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遭了他的嫉妒,招了他的恨。
“你小的时候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了你半块饼子。你偷人家的东西,被人快要打死的时候,是谁护着你?你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韩二壮血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现在的他尝到一种背叛的感觉,那种失望、后悔折磨着他。他自己死不要紧,反正他贱命一条,可三壮是无辜,却受他连累落到这幅田地。
“你别跟我提那半块饼子的事,我当初差点被那半块饼子噎死。至于偷东西的事,那还不是你让我去偷的。”周成的话把韩二壮弄得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真的没想到,原来周成是这么想的。
“周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那半块饼子还是二哥把自己的口粮省给了你,是你自已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才差点噎死的。”刘奎愤愤不平,他们几个真心拿对方当兄弟,可对方却这样害他们,让他怎能不恨。
“就是,二哥让你偷两个馒头,你个不要脸的,直接端了人家一笼的包子跑了,你抱着那么重的东西,不给人家抓到才怪呢!”李盛跟刘奎一样,对他同仇敌忾。
“要不是怕你被人家打死,我们哥几个也不会跑回来,挡在你的身上。害得我们在家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而你小子却活蹦乱跳的。”刘奎说着以前的往事,但是他的眼神同样掺杂着怨恨。
他们三个人一致认为,周成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不但不想着报答他们,反而来咬他们一口。
“那你们找到活了为什么不带上我?还不是没把我当自己人。”这件事情才是周成的心结,当时一听到其他三个人都找到了活,就他自己还是无业游民。他心中止不住的怨恨他们,就想把他们毁了,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我们是找到活了,那也是我们死皮赖脸贴上去,根本没有工钱。可我们至少还能在家里混口饭吃,可你呢?要是跟我们去,你拿什么活着?”韩二壮本来不想解释,可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周成的良心没有被泯灭。
陈管事:“……”
我是来做大事的,不是听你们互相揭老底的。果然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上不得台面。
至于自己给周成的承诺,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敷衍他罢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连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都可以出卖,这样的人谁敢用?
可他却没有阻止他们狗咬狗,他就等着他们互相揭老底,揭的越多越好。最好把自己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出来,那样的话,他手中就握有他们的把柄。
到时候投鼠忌器,就不信他们不乖乖听话。
“你以为出卖了我们,你就能做成他的一条狗吗?他还不知道在心里多么的唾弃你,唾弃你不讲情义,不讲道义。”韩二壮无意间注意到了陈管事脸上的那一抹嫌弃。
说白了,他们这些人就是一块烂泥,就算被扣起来,人家也会嫌弃他们脏。
唯一把他们当作正常人看的,也只有他们的东家。尽管她有时候嘴巴非常毒也很无情,可是他从她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嫌弃。
“够了”本来陈管事还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话题扯到他身上了。事情还没成,这个周成还有用,他现在还不想让对方对他有意见。
“你们要是再不说,就等着把你们的腿都打断。”陈管事不想再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搞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想要一个方子吗!
“劝你还是省点口水,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打断腿他也害怕,可他最害怕的是,三壮的腿要是被打断了,他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你说,你整天跟着那个小子的屁股后边转,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陈管事指向待在一边动也不动的韩三壮。
而韩三壮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他心中也很害怕,要是他们两个人变成了残废,家里就多了两份负担。
本来就不堪的韩家,又该如何生存下去?而且昨天东家刚刚给他透支了工钱,可他今天人却没有去上工,东家会不会怀疑他携款潜逃?
至于卤肉的方子,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东家。他是脑子不聪明人也笨,可他不傻,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这个陈管家不是第一次想要东家的方子,可东西是东家的,就算豁出他的命不要,他也不会把东家的东西出卖给别人。
“一个个冥顽不灵,给我打,一直打到他们说为止。”陈管事再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跟他们耗着,直接吩咐自己的人上手。
柴房里传出一阵阵拳头打在身上的沉闷声,中间还掺杂着一阵阵惨叫声。而站在柴房外边花怡楼的两个打手,面面相对,他们感觉事情有点不好控制了,一个人守在这里,另一个人跑去禀告花姐。
万一这几个人死在花怡楼,那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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