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沈南遇不负众望地中暑了。
昨晚盛庭川出于好心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恰好前天晾的那套迷彩服又因为下雨没有干透,还有一套留在简奕的宿舍里,沈南遇权衡再三,选择穿上那套没晾干的。
上衣的下摆和裤腰到胯部的位置还残留着水分,衣角被要求塞进长裤里,腰间系着一根纯黑色的皮带,潮湿的布料贴在沈南遇的肚子上,黏得十分难受。
高温和紫外线的侵蚀加重了沈南遇的不适,他撑着走了几回正步,感觉自己要融化在这熔炉里,紧接着眼前出现被热气炙烤的重影,两眼一黑,身子栽向了一边。
谭哥始终注意着沈南遇,及时地扶住了他:“哎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就打个报告,别强撑。”
沈南遇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喉咙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盛庭川连忙举手示意道:“谭哥我送他去医务室吧。”
谭哥没好气地甩了一记眼刀:“你待着,别想偷懒不训练,有学长会送他去。”
这个学长不会是简奕吧,盛庭川逆着阳光望向从操场另一侧赶来的人,气得翻了个白眼,妈的滥用私权,欺负他年纪小。
简奕从谭哥手里接过沈南遇,说话带着刚跑完步的喘息:“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谭哥回道:“可能是吧,你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简奕搂过沈南遇的腰,摸到一手的濡湿时皱了皱眉,抄起对方的胳膊把人架在自己身上,背了起来。
要不是人多,他真想单手把沈南遇扛在肩上,给他打个二十大板,小屁股布满巴掌印子,长长记性。
小孩脑袋一歪,微烫的脸靠在了简奕的颊边和耳廓上,黏黏糊糊的话音落在耳边:“哥哥。”
这一叫气就消了大半,简奕感觉后背被一滩黏腻的湿布碾得严丝合缝,蹙着眉问道:“衣服怎么是湿的?出了这么多汗?”
“不小心弄湿了,只能这样穿了。”沈南遇嗓音喑哑,因为心虚声音更小了,不想让简奕责怪盛庭川。
简奕叹了口气,决定先顺路去宿舍拿干净衣物让沈南遇换上,再带他去医务室。
沈南遇愣愣地拿着简奕从柜子里翻找出的衣裤,在身前比了比,犹豫地看了简奕一眼,慢吞吞地开始穿。
沈南遇先褪下迷彩短袖,那层墨绿色的布衬得皮肤越发冷白,尽管是在白天,简奕还是觉得,眼前的那截细腰过于晃眼了。
简奕隐忍地看着沈南遇垂下的眼眸,渗出汗珠的鼻尖,以及两瓣嫩如花蕊的嘴唇,联想这些小巧的五官动情时的模样。
有人脱个衣服都像是在做上床的前戏。
简奕忍无可忍,夺过沈南遇手中的上衣,直接给他从头顶套上了,抓着软绵绵的手往袖子里套。
沈南遇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只能任由简奕臭着脸给自己穿衣服,但当那双大手触上底下岌岌可危的裤子时,还是伸出手小小地抗争了一下。
简奕看着沈南遇护在拉链前的小手,有点想笑:“我不瞎看,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了,不是还隔着一层布么。”简奕干脆利落地扯下沈南遇的裤子,露出骨感嶙峋泛着淡粉的膝盖时,他细长的眼尾向上游移,又痞又坏地笑了一声:“我认真看。”
“不可以!”沈南遇气愤地挡住简奕的眼睛,那人却笑得更放肆了,一边拉下手里的裤脚,一边笑得眼睫轻颤,把他的手心挠得止不住地蜷缩,又不敢移开。
沈南遇臊得快哭出来,又苦于暑气未散没有力气,小脸涨满了番茄汁一样的红,求饶道:“哥哥,我有点冷。”
小奶音委屈又可怜,细声细气地往人心窝里钻。
手掌虚掩下的笑容猛然收住,简奕取下眼前遮挡了视线的手,拿过长裤从沈南遇纤细的脚踝盖至腰胯,把人捂严实了。
“抱歉,不欺负你了。”简奕起身把沈南遇按进怀里,在他薄如蝉翼的耳垂上落下一吻:“是我不好,还冷不冷?”
有点禽兽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对虚弱的小白兔下手,简奕在心底自我谴责了一番。
沈南遇在简奕的胸前拱了拱脑袋,其实不冷,他只是不想再光着腿。
身上罩着的白t和运动裤过于松垮,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但能把他裹在充盈着淡淡皂味的衣料里,不用因简奕的戏弄而羞于见人。
简奕轻抚沈南遇纤瘦的脊背,嗅了嗅他颈间混着皂香的清甜气息,暗自感慨道,原来看小男朋友穿自己的衣服是这种感觉。
他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让沈南遇做他的小男朋友,整天穿着他的衣服在房间里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