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分开后,祁瑜日常小忧伤,虽然她是附近的孩子王,可是她经常觉得这些孩子都太没意思了,只有解雨臣聪明,有共同话题。
爷爷对她其实也很严格,不过只是言行举止方面,并不需要像解雨臣一样学习特别多,反而还是祁瑜自己去找九门的长辈教她一些东西。
“好无聊啊。”也不知道是第几回感叹。
在街上无聊的转着,转到了她八爷爷那里,八爷爷擅长算命,是九门中独一无二的,是长沙第一算。也算一个孤单的老人,终身未娶无子嗣,爷爷也让她多来陪陪他,顺便学点东西。
八爷爷的盘口只有一个,就是长沙老茶营的一个算命摊。找八爷爷算卦还是需要在铺里买一件东西,然后送一卦,生意非常火爆。
进了铺子后的小香堂就见一个悠闲的靠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老人。
“八爷爷,我来了,下午好啊!”齐八爷是一个老顽童,祁瑜很喜欢和他一起玩。
“小瑜儿来了?坐吧。”齐八爷看着祁瑜嘴角便带着笑。
“今天有什么是小瑜儿能帮八爷爷的?”祁瑜乖乖巧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八爷爷还应付得了,我考考你前几天学的。”齐八爷变戏法一样拿出几碟小点心,“对了才能吃。”
“哦。”对祁瑜这种刚入门的,最开始最多的就是背,祁瑜也是聪明的,背书很快。
齐八爷也就考了几个问题就放过她了。
此时来了一个人,是找八爷爷算卦的,祁瑜看了一眼,是一个体型高大魁梧的男人,左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疤,很黑,凭经验,这是一个土夫子。
齐八爷起身,理了理大褂,道:“客官可知规矩,一买一算。”
“知道。”男人目光四处打量着香堂。
来这里的人大都都是求卦的,没几个是特意来买的,这个男人也不例外,买了一对乾隆年间的翡翠镯子,说不上稀有,但也是一件精美的古董。祁瑜起身把镯子包起来,帮忙收了钱,齐八爷开始起卦了。
“你想算什么。”
“明日我将去陕西,算算吉凶。”男人没有明说,但懂得都懂。
祁瑜正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八爷爷这次用的梅花易数,方便实用,一看就是为了祁瑜方便学习。
直接以数起卦,八爷爷让男人随便说了两个数,祁瑜也在一旁默默算着,第一个数取为上卦,第二个数取为下卦,两数之和除以6,余数为动爻
齐八爷看着祁瑜,问:“小瑜儿,你算出什么了。”
“八爷爷,小瑜儿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我算出来这位大叔此行凶多吉少,如果可以就别去了。”
“小娃娃别乱说。”男人非常凶,但又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慌张。
齐八爷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男人,男人识相收回了自己的凶像。
“正如小瑜儿所说,大凶,此行凶多吉少,如能逢凶化吉,收获自然不少。”
祁瑜喜滋滋的晃着腿吃着点心,心中默默感叹自己真厉害。这个男人刚来,她就发现此人疾厄宫痣疤破败,加上那一卦,她才敢这么说。
男人走后,齐八爷揉了揉她头,脸上净是欣慰。
“嘿嘿,八爷爷,小瑜儿怎么样。”祁瑜脸上带着小骄傲。
“小瑜儿真棒,可惜你爷爷不让你认我们当师傅,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顾及的,否则我就把毕生所学教给你了。”齐八爷甚是可惜,因为宠爱祁瑜,巴不得她多学一点。
“虽然八爷爷不能做小瑜儿师傅,但小瑜儿是八爷爷的小孙女啊。”语调烂漫,娇俏可爱。
逗的齐八爷笑得合不拢嘴,这一下午祁瑜就在这里帮帮忙,顺便齐八爷教她东西。
直到二月红派人接她回去吃晚饭。
饭桌上,二月红问:“和你八爷爷学的怎么样啊。”
“今天我算了一卦,还算对了,八爷爷还夸我聪明呢。”现在祁瑜的尾巴应该都翘到天上了。
二月红满意的点点头,道:“不愧是我们家的小瑜瑜,真厉害。”眼里也净是宠溺。
又随便聊了几句,晚饭的最后,二月红说:“还记得你五爷爷吗?”
“嗯……搬去杭州的五爷爷吗?”祁瑜记得有一个五爷爷,也是九门的人,不过已经搬去杭州很久了,偶尔会回长沙的老宅看看,祁瑜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
“嗯,过几天你五爷爷过寿,邀请我们去,爷爷我就不去了,瑜瑜能代替爷爷去吗?”
想了想,自己还没有去过杭州呢,她听过白蛇的故事,也知道杭州风景怡人,便同意了。
“你就和小花跟张副官一起去吧,瑜瑜只需要把礼物交给你五爷爷就好。”小花是解语花,是解雨臣的艺名,不过二月红并没有给祁瑜起,说什么目前想不到好的名字了。
“嗯。”
……
长沙到杭州,他们选择的是坐火车,张副官带着两个小孩生怕弄丢。解雨臣还好,解九爷也会去杭州,而祁瑜和张副官就是代人去了。
“你们两个不要到处跑哦。”张副官再三叮嘱,耳提面命。
两个小孩一人拉着小行李箱跟在张副官后面,张副官暗自感叹:“幸好是两个听话的孩子。”
到了自己的卧铺,张副官融入不了小孩子的对话,闭眼休息,而祁瑜和解雨臣聊着天。
“听说五爷爷家有一个小孩子和我们差不多大,你认识吗?”
“嗯。”解雨臣点点头,“去年过年我去过杭州。”
“好相处吗?”现在祁瑜四舍五入算孤身一人,她得和小主人家打好关系。
这次他又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点不自然,不过祁瑜并没有发现。
“听说五爷爷家里有许多狗是真的吗,好像还是吃尸体长大的,非常凶。”祁瑜不怕狗,但怕狗咬她。
“有,不过都关着的,你不惹事,这些狗是不会咬你的。”解雨臣似乎是看穿一般。
“哦。”祁瑜撇撇嘴,解雨臣可越来越不可爱了。
“说些其他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是跟着二爷爷继续学唱戏吗?”解雨臣知道祁瑜的父亲在伦敦,也知道祁瑜来长沙只是和二爷爷学戏曲,他才不是舍不得她走呢,只是单纯问问。
“我们可是小孩子呢,有什么打算的。”祁瑜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会一直待在长沙吗?”
想了想,道:“那应该不会哦,一直待这里可没趣了,你知道国外的人大都喜欢享受生活,我多半会到处旅行,也不知道爷爷和爸爸同不同意。”
等了一会看他没说话,祁瑜也不吭声,看副官眼睛闭着,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就凭这一点,他们两个也不打算打扰别人。
长沙离杭州没有想象中的远,六七个小时,祁瑜在车上睡了一会,又被解雨臣逼着看了一会书,没办法爷爷要求的。
又和张副官聊聊天,张副官因为经常跟着佛爷,所以见多识广,路上也不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