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说是在她学校,但祁瑜一出火车站就看见了二叔的车,自知躲不过,就乖乖巧巧的放好行李箱,然后又乖乖巧巧的坐在后座,也就是二叔的旁边。
周围气压有点低,祁瑜是大气都不敢出的。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祁瑜才战战兢兢的开口:“二叔,我可以解释的。”
二叔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要查你身世我是支持的,但是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安全的前提下,要不是你村长那爷爷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虽然说着支持让她自己查,但又关心她,所以二叔有村长他们的电话。然后她和付子晖还是二叔保释出来的,对于又让二叔操心这种行为,祁瑜是非常自责的。
“对不起二叔,是我自己能力不够,害你担心了。”祁瑜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二叔表情复杂,看了祁瑜半晌,然后叹了口气:“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二叔在她开始去长白山调查时就没有过问过这件事,给了她非常大的宽容。
“长白山附近有许多墓都有盗墓贼光顾的痕迹,然后许多痕迹,比如开棺方式都非常相像,我觉得这或许就是张家的盗墓足迹,不过应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仅如此,我发现长白山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不过位置特别高,凭我一个人肯定去不了。”还有个原因,是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和张家有关系,目前也不打算去。
“然后听说93年时来了一支考古队,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剩几个人了,说明这里面的东西还很危险。”
二叔听闻,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张大佛爷他们。”
“当然,他们是东北张家这个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们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主,我去还不得被他们剥一层皮。”
“你没事可以多去长沙陪你爷爷,顺便可以调查一下他们,然后应该可以从中了解到什么。”
祁瑜听着,这些她也不是没想过,但张大佛爷是什么人啊,是她想查就能查的?
“我会给你安排人的。”二叔淡淡开口。
祁瑜听闻,双眼放光,二叔是打算帮她了?这不就事半功倍了?
祁瑜笑容非常灿烂,笑嘻嘻道:“谢谢二叔,二叔真好!”
“所以以后有些事情让手下做,能不犯险就别去了。”二叔的声音带着宠溺和无可奈何。
“知道了!对了二叔,你这几天是一直在东北吗?”祁瑜这才想起来这个大忙人二叔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你忘了,过几天你生日。”
祁瑜差点感动到痛哭流涕,前不久的烦恼烟消云散。
他们吃完饭后祁瑜就回了公寓,她因为不太喜欢把自己的**暴露在陌生人面前,所以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
打开门脱了鞋就直奔浴室,她得好好洗洗了。等出来时就已经过了很久了,祁瑜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个出马仙,一个清朝墓,而且她在墓里的经历会不会都是幻觉。而付子晖对于这些事情肯定比她了解,为什么最后也说这是幻觉?最后只能感叹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等到开学,祁瑜又恢复了忙碌的学校生活,二叔因为忙,他们很少见面,大部分时间都是打电话。幸好二叔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父亲他们,要不然她在生日前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十月十八日那天,也就是祁瑜的生日,早上她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就请了假,去了一家小饭店。
“你,是有什么事吗?”祁瑜看着眼前端坐在饭桌前,大口嗦粉的付子晖,不明所以。
付子晖听见声音,连忙放下动作,手忙脚乱的找纸擦嘴,并让祁瑜坐。
祁瑜狐疑,但还是依言坐下,算命算多了,有时候直觉也会非常准,这人应该是要告诉她一些事情。
待付子晖收拾好后,才重新看着祁瑜,然后眼睛也不眨,就直勾勾的看着,表情甚至有些呆。
“……”祁瑜皱了皱眉,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随后就在她想要不要离开时,只听付子晖怪叫一声。幸好这个小饭馆没有人,要不然得多尴尬啊。
“柳爷,你别打我啊,小瑜还在呢!”付子晖自己吼了一声。
也不知道柳大爷说了句什么,随后祁瑜就见付子晖正了正神色。
“小瑜,我们似乎是在第一次听到铃铛声后就晕过去了,然后因为那里特殊的磁场,同步了我们脑电波的频率,然后我们才能有一样的幻境。这些都是柳爷告诉我的,柳爷没有被催眠,他还说那个孙大鹏其实一直就躺在那里,不过太暗了,都没有注意。”
祁瑜听的半信半疑,一个出马仙给她讲科学?
“那个鬼也是假的?”祁瑜问。突然她感觉腿上有东西,一低头,一条细小的花哨的蛇攀在她腿上,吐着蛇信子然后慢慢往上爬!
“怎么了?”或是注意到祁瑜的不对劲,付子晖问。然后祁瑜并没有搭理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腿上的蛇,找到七寸的位置,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又或者直接捏爆这玩意儿的头。
付子晖直接疑惑,顺着祁瑜的目光看,瞬间大惊失色,又看着祁瑜手里的动作,吓得直接站起身。
“小瑜手下留情!柳爷你想干什么啊,爬到人家腿上!”
不知道柳爷又给付子晖说了什么,只见付子晖如释重负,长舒口气,道:“放心小瑜,柳爷不会伤害你的,他只是想确认一个东西。”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祁瑜也不敢轻易相信付子晖的话,毕竟才认识不到一天。
只见那条蛇顺着祁瑜的衣服,然后慢慢爬到了她的手臂上。
这蛇的花纹似乎有点眼熟。
祁瑜的那只手没什么特别的,只有那个白玉美人镯。说起这个白玉美人镯,祁瑜一直觉得这东西是个假货,她从来没有摘下过,也没怎么爱护,但就是不碎。
那条蛇吐着蛇信子,转头看了看祁瑜,然后一道光闪过,付子晖的身边就坐了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穿着大褂的老人。
付子晖则是慌忙看向祁瑜的神色,又略带慌乱的说:“柳爷,你咋一声不吭就变了,万一吓到小瑜怎么办?”
谁知柳爷只是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付子晖,开口说道:“人家小瑜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实话告诉你,那天她喜酒没喝,我们那天干什么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付子晖探究的目光,祁瑜有点心虚,这柳爷厉害啊。
“你是十几年前杭州买镯子的那个小姑娘?”柳爷也不管付子晖,直接问了祁瑜。
“请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祁瑜现在最想知道那个鬼是不是也是幻觉,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为了防止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出马仙与弟马的意识是相连的,虽然我没有被催眠,但我能看见你们发生了什么。你们遇到的东西确实是鬼,也有个学术的词叫傀,是尸体的怨气,这个是真的,它进入了你们的意识,然后想借付子晖的阳气出去。之所以主要针对你,多半是嫌你碍事。”
“……”祁瑜现在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那柳爷完全不想多耽搁,连忙说:“现在该你告诉我了吧。”
“嗯,是我。怎么,你就是那时吓人的蛇?而且你一个东北仙家为什么会在杭州,而且还被一个木盒子关了?”祁瑜当时的记忆回想的差不多了,当时她可是被吓着了。
而付子晖听闻也表现的非常惊讶,语气夸张:“柳爷,你不仅很久以前就见过小瑜,还吓人?”
柳爷的表情不太自然,尴尬的咳了几声,恼羞成怒嚷嚷道:“你们懂什么,当年我刚刚换皮,非常虚弱,那个姓周的看我病,要我命,找了个道士,我不小心就被打伤了,就躲进了一个盒子里,而谁曾想那个盒子里的镯子是那个道士的玩意儿,然后我就一直被关着。要不是那个道士叮嘱不能打开,我早就出来了。”提到那个道士时,柳爷气的牙痒痒。
“你是挖他们祖坟了?他们那么对你?”付子晖好奇的问。
谁知柳爷直接对着付子晖的头拍了一巴掌,怒道:“怎么和长辈说话的,这姓周的是个盗墓的,摸了你爷爷的坟,说来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付家!”气不过,柳爷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
祁瑜听着大概也理清楚了,这柳爷口中的姓周的就是周伟的爷爷,然后柳爷肯定是狠狠教训了那伙人,但是盗墓贼已经把盗墓当做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引以为戒,还找了道士重新杀了回来。
“后来就是小瑜误打误撞把我放出来了,得亏我机智,跟着小瑜去了火车站,然后就坐着回东北的火车回来了。”似乎还有一点洋洋得意。
“你们仙家不是都有点记仇嘛,怎么不报复他们?”付子晖不怕死的问,他不是希望柳爷复仇,就单纯好奇。
柳爷叹了口气,又道:“我也想啊,但我成仙在即,不能随便杀人,要不然功亏一篑。而当时我刚从盒子里出来,就和普通蛇一样,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且你是不知道,你小瑜妹子手里捏着钢珠,我当时如果找姓周的那个孙子爷债孙偿,我指定脑袋开花。”然后居然带着委屈看着祁瑜。
祁瑜有种想跑路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