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墨以蓝的身旁,厚厚的被褥之间,睡眼惺忪的南宫安哥慢悠悠的醒转。只见他盯着房顶好一会儿,又慢慢的移开了视线,似乎极为艰难的转过了脑袋。待看到自己身旁坐着的墨以蓝时,先是一阵疑惑,忽然又瞪大了眼睛。俊美的脸庞,一瞬间僵硬,精美得仿佛一尊雕塑。
在见到身旁躺着的南宫安哥时,墨以蓝本能的往后缩去,将身上的被子拉得紧紧的,将自己全身都裹了起来:她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领口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墨以蓝连忙拉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二人此时的处境,以及可能发生的关系,墨以蓝和南宫安哥眼神一撞上,又快速的避开。两人原本都脸色苍白,此时,若是细心的看,便可发现二人脸上已经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而那位站在床边的无声无色的人,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淡漠的,看着。
南宫安哥在尴尬中回过神来,此时也终于看到了站在墨以蓝旁边的那位身着白袍的人。问出了和墨以蓝一模一样的话:“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白袍人神色未动,声音平淡无波,说道:“容园。”
容园?墨以蓝微微有些讶异。她依稀记得,那一日,她与南宫安哥相约在容园的墨园的湖中小亭喝酒聊天。
那日或许因为阳光太暖,也或许因为身边的男子善解人意,或者,由于墨以蓝心中本有疑虑,他们二人在亭中喝了不少的酒,后来,依稀还记得,南宫安哥命人送来了一把琴,他们二人就在亭中,抚琴高歌;后来......后来,后来的事情,墨以蓝脑袋又传来一阵刺痛。后来的事情,她不记得了。
若此时还在容园,难道他们二人喝醉之后,竟然走进了同一间房间、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可是,墨以蓝打量了一下,她记得很清楚,墨园的房子,虽然用得不多,但是苏家在装修墨园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尽管不能与辰王府和墨家同日而语,但是也是颇有讲究的。而他们身处的这间房子,虽然家具都用了上好的桃木,但墨以蓝敢肯定,这绝不是墨园。
墨以蓝正在沉思间,一旁的南宫安哥听说现在他们还在容园,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是第一次来容园,对于此间门道自然不清楚。在他的想法中,或许就是二人喝醉了,然后不小心躺到了同一张床上了。饶是如此,毕竟大家都是未经人事之人,墨以蓝又是冰清玉洁之女,此时,他们如此躺在一张床上,若是被人知晓,她的清誉已毁。他该要对她负责。
南宫安哥顾虑的这些事情,墨以蓝并没有考虑过。墨以蓝心思缜密,又了解此中不同。细细思考之下,此时一阵寒意已经从心中升起。
他们二人在墨园相会,辰王府的人都是知道的。若无她的首肯,没有人敢将她带离墨园。而此时,自己既然还在容园里面,却又离开了墨园,身边又有一个对她并无丝毫的敬意的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被挟持了。能在墨园这个地方,避开她的两个几乎没有出现过败绩的暗卫眼皮子底下的保护,无声无息的将他们挟持,这个挟持他们的团伙,无论是实力,还是旁门左道,估计都是很牛逼的。
虽然知晓此时自己或许已经身陷龙潭虎穴,但是,对方并无任何的动作,也只是站在一旁监视,而南宫安哥一直不离身的书童冷泉此时正歪歪扭扭的斜斜的依靠在一张桌子旁边,睡得正香。墨以蓝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晓,此人背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将自己挟持到此地的目的,但是,墨以蓝想到:对方必然是有所求,在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之前,墨以蓝至少生命是安全的。
现如今,墨以蓝要考虑的,是在这样的被胁迫的情况下,如何保全自己、如何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
一念至此,墨以蓝此时才感觉到了饥饿感。想来,她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而此时,她才感觉到浑身酥软无力,甚至连自己坐起来,也花了她全部的力气,依靠在床头上,喘着粗气。
南宫安哥也避嫌的挪到了离墨以蓝较远的位置。两人分别依靠在床的两侧,中间隔着的空隙可以躺得下两个大人。
墨以蓝待气儿喘匀了,才抬起头来,望着一直站在床边像个木偶一样神色木然的白袍人,说道:“你花了那么大力气,将我们留在这里,该不会是想饿死我们吧?”
白袍人默默的看了一下墨以蓝,见墨以蓝此时神色自若,并不像是要使诈的样子,这才轻轻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便有两位同样身着白袍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只见她们将托盘放在房中的桌子上,又从桌子旁边抬出了两个简易的小木桌,分别摆放在了墨以蓝和南宫安哥的身前。待放好小木桌,才将托盘放在了木桌上,然后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托盘上,放着一碗淡黄色的鸡汤、一碟清炒芦笋、一碟芙蓉肉片和一碗白饭。
墨以蓝望着托盘半晌,暗中咬了咬牙,吃力的直起身子,俩个手撑在小木桌上,艰难的拿起调羹,慢慢的将一碗鸡汤喝完。又拿起筷子,艰难的一边夹菜,一边趴饭。
南宫安哥见墨以蓝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就吃起了不明不白的饭菜,心下震惊,问道:“你?如何能吃得下?”
墨以蓝偏着头,望着南宫安哥还是一动不动的半坐半躺着,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知道他心里定然是有所顾虑的,不禁笑道:“你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被人如此"以礼相待"?既然对方如此有诚意,我们怎么能辜负了呢?”说完,还调皮的向南宫安哥眨了眨眼睛。
南宫安哥望着和自己坐在同一张床上的墨以蓝,虽然苍白但是却还是笑得明媚的容颜,原本虚浮着的心,忽然就定了定,也艰难的坐了起来,开始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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